徐娘狼狈地俯墙而行,喘着粗气,吃力地打开前面的一扇房门,进了屋。徐娘受了那道强光的洗礼下,受了很重的灼伤,她现在要进屋中去拿疗伤的回春丸。
屋中弥漫着浓重而难闻的焦糊味,屋内的待着的丫鬟或早到的姑娘此时此刻全现了变成干尸。徐娘踢开脚下的兔妖焦尸,走近立柜,取下一个小黑瓶,连连倒出数个回春丸,吞入体内。
突然门开了,有人进屋。徐娘立刻警觉起来,连忙躲在书柜后。
正准备搞偷袭,见她进了内屋,一看来人竟然是紫嫣。这才放松了戒备,喊道:“我当是谁呢?你个死丫头,吓我一大跳!还不赶紧扶我起来!”紫嫣闻讯连忙赶过来,把徐娘扶起来。徐娘起了身,问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那个女人走了没有?”
紫嫣脑袋摇晃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说道:“还没……我看见她上了楼了,她现在在第二楼呢。”徐娘握紧拳头,咬住上唇道:“不行,绝不能让她找着我!我要躲起来……躲在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地方——对了!”徐娘依墙而立,说道:“那批‘货物’她不就是为了那批‘货物’而来得吗?”紫嫣不解地摇了摇头道:“什么?和那批‘货物’有关……可是为什么是和那批‘货物’有关呀?”
徐娘狠狠地盯瞪着紫嫣道:“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笨的丫鬟来!果然半妖就是半妖,成不了气候!早知当时,我就不该收留你!”紫嫣吓得连连下跪,磕头道:“妈妈教训的是,作为半妖的自己成不了什么气候,求妈妈原谅,只烟再也不敢顶嘴了,救妈妈饶了紫嫣这一回吧!”徐娘忍住怒火,道:“算了,趁她还没有发现,快走!紫嫣快扶着我去地窑。”
紫嫣怔了怔,站起身。说:“地窑?地窖的入口不是在后院的庖厨内吗?”连连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妈妈,她还成下头等着我们呢!要是下去了,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了吗?”
“你当咱们是谁?咱们可是怡红楼的老板娘,谁跟你说没有别的入口了?”徐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的揪住紫嫣对耳朵往上提,痛得紫嫣呲牙咧嘴。徐娘最终连是松开了手,指了指柜台上的那个翡翠青花瓷瓶道:“紫嫣,给我好好听清楚,”紫嫣点点头,“对着那个翡翠青花瓷往右拧三下,往左拧二下,知道了吗?”
紫嫣点了点头,按照着徐娘地吩咐,对着翡翠青花瓷瓶,右拧三下,左拧两下。书柜突然移动,地道出现了,紫嫣扶着徐娘踩着台阶下了暗道。
何以轩拿着钥匙,一个接一个把牢门打了开。牢房被打开的同时被囚禁的姑娘们像是迎接新生般,又像是见到了黎明的曙光一样,大伙立刻蜂拥而出。胡姑娘看见来人,顿时泫然泪泣,激动的、兴奋的,紧紧抱着他、努力的拥着何以轩道:“姐姐、姐姐、姐姐我好害怕,好无助,好担心再也在见不着你……你知道吗,刚看见你的一瞬间,我本来死灰的心又复燃了起来!我又重新活过来了!我这见到你时,我真是好高兴,好开心,好感动……我终于重获了自由!爹和娘我可以再次见到他们了!”
何以轩拍了拍胡姑娘得背安慰地说道:“好啦、好啦!现在不是重获自由了吗?等见到你爹你娘的时候,你在高兴、欢喜、感动吧。”
子婴,皱了皱眉头,上前头把俩个,相拥而泣的人,深深的分开。对着两个人说道:
“话别说太满,这么多人一起出去,动静弄太大,很容易被发察觉,知不知道?”子婴看了两人,对准何以轩地视线时狠瞪了他一下,何以轩也听出她话中有话,干咳了几声。
“这位是……”
“她啊?她叫子婴,是和我一起同来的伙伴。”
“原来是何姐姐的伙伴啊,你好子婴姐姐,我姓胡,名吟霜,叫我胡吟霜就好。”胡吟霜真诚地握住子婴的手,子婴怔了一下,她显然有些手足无措。随后等她松开了手,子婴清了清嗓音,
转身对还真兴致勃勃欢呼雀跃的众人,大声地说道:“假如想出去的话,等会你们必须分成两排知道吗?”
见众姑娘面面相觑,很快接受了提议,点了点头。在子婴的安排后她们迅速站成两排。
一切都准备就绪,从地牢出去,经过问刑室,看见各式各样地刑具,姑娘手牵着手,为互相打气,鼓起勇气,来到了暗道。暗道里走了一会儿,姑娘们放松了警惕,开始有说有笑起来。忽然不远处穿来,阵阵此起彼伏地笛音,听到笛音子婴略有异色,突然听到一个尖厉声:“子婴你想去哪儿啊?”
紫嫣扶着徐娘出现在台阶上。
“不好!”子婴暗叫,没想到徐娘这么快就来了。
徐娘看到子婴不怀好意地笑出声来,紫嫣收好骨笛。两波人开始对视,徐娘先开口冷笑道:“怎么?几天不见,变得这么生疏了,”徐娘一双眼睛如一对刀子般锐利,厉声道:“你要带着我的货物去哪啊?”
子婴下意识地向后退,额头和脖子冒出冷汗来,她看出徐娘受了重伤,所以才不敢急着上前对付自己。但自己还是没有把握对付这两个人。
忽然间,一双手从背后环抱住了自己,子婴一抬头,看见一双失去知觉地眼睛,何以轩不知不觉间中了招。
紫嫣抬起手中地骨笛,指到它说:“她们全部都被种了蝴蝶盅,只要我吹动笛子,笛声一响起,就会产生幻觉。一群紫蝶飘过——就会失去知觉,任我摆布。”
徐娘生气地狠狠地敲击了紫嫣她脑袋瓜,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紫嫣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妈妈,紫嫣哪里是做错了什么吗?”
见她们起了争执,子婴笑出声来,紫嫣果然还是那样单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徐娘手底下当差的。
子婴后仰脑袋,抵住他的下巴,又立既踩住他的脚,只听“——啊!”,当何以轩松开手时,点住了他的睡穴。
子婴把昏倒地何以轩,放到一旁。腾空而起,便要抢紫嫣,手中地骨笛。
紫嫣见势不妙,急忙吹动骨笛,一阵接过一阵,笛声充满了整个洞窑。少女们伴随着此起彼伏地笛音,像提线地木偶般向子婴扑了过去。
子婴地右脚腕被抓住了,而抓住她的正是失去知觉的胡吟霜。子婴蹙紧眉头,俯视一看,下面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无数只手都向她那落空的右腿袭来。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准备腾飞的仙鹤,被人扯住了翅膀般,无论如何也飞不出去,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使子婴很不愉快。自己的另一只脚也被抓住了,现在的自己,真就成为了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