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会让你等太久。”蒙拓将她抱紧,“战场上生死一线,你我都过来了,往后祸福生死,我与你一起承担,别再离我而了……。”
别再离我而去了——这淡淡的几个字,此刻进了心月心底,是再也抹不去的了。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这两天,他抛下紧迫军务,微服带她去看王庭,让她度过了在突厥最快活的几天……蒙拓眼底的冷毅渐渐融化,流露几许无奈,更有深浓眷恋。
蒙拓步出府门,没有驻足回头,也没有让心月送他,马蹄得得疾驰,直到此时,心月才跑出府望去,任泪水潸然滑落。
京城,侯府的院子里,几个月来因为侯爷的郁闷和狂怒引起的慌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打破了……
一道身影飞奔进内院,来人顿时一鼓作气,开步向内跑去,气喘不已,大喊道:“林伯均将军八百里急报!”
前来报信的人站在书桌旁,将信递上。侯爷坐在书桌前,稍嫌幽冷的眼眸凝神在桌上的信。
心月在突厥王庭,陈仲康也去了,事情真的已经是严重非常了。侯爷伸手把纸撕的粉碎,站起身来,慢步走到窗台边,凝视着窗外一片翠绿,百感交集于胸,难以释怀。
“立刻给林伯均回信,让他务必找到夫人,安全带到边境,吩咐下去,让侯府的禁卫准备,一个时辰后,随我起程去边境!”
翩翩那日离去之后,心中反觉有说不出的寂寞凄凉。那天晚上在帐中思潮起伏,听帐外有人低声说,蒙拓带着心月去了王庭,国师也赶去了王庭。她心中更增惆怅,想起心月是己所深爱,这次国师去了,她一定会有危险,柔肠百转之下,悄悄起身,易了容,带了兵刃上马向王庭而行,心想:“还不如在大草原四处飘泊。这个身子,就在茫茫草原中埋葬了吧。”
在草原中行了十多日,离王庭还有一日路程,已是疲累不堪,当晚沙丘边张开了小帐篷过夜。
睡到半夜,忽听远处有马蹄之声,二乘马从东而来,走到沙丘之旁,坐骑去吃干草,不肯走了,二人便下马休息。
他们隔着沙丘没瞧见翩翩的帐篷,二人说起话来。翩翩当时迷迷糊糊的也不在意,听他们说的是汉语,忽听一人骂道:“这林伯均害得咱们好苦!”
翩翩心中一震,忙用心倾听,又听另一人怒骂:“这个小人,抓到他不抽她的筋、剥他的皮。”
原来这二人就是李晓和陈仲康!他们跑到王庭城外,二人不敢向突厥人问路,在城外兜了个大圈子,这晚说也凑巧,只因双方坐骑都要吃草,竟和翩翩只隔一个小小沙丘。
翩翩听这俩人说,才知林伯均竟也冲着李晓和陈仲康而来到突厥,只道是几人不和,再听下去,却又不对。
只听李晓道:“你我这样好的功夫,我就不信林伯均能怎样?”
陈仲康道:“这次可千万别莽撞。咱们是来找心月的,一找到人就走,决不能让林伯均把心月交给侯爷。心月失忆了,过去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我怕她会出什么事。”
翩翩这才恍然,原来是他们都是来找心月的。想起当年在军中之事,她无论如何都要躲开这二人,然后去找心月。
翩翩这时已走出帐来,上马就走。
这俩人听到动静,急忙过去看,陈仲康一怔,觉着眼前的人,似曾相识,但天黑了只能见她一脸病容,委顿不堪,不住喘气,眼看随时就会倒毙,没有仔细看,也就没向前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