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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济公捉妖戏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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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济公是降龙罗汉转世,因为他总是穿着破衣烂衫,整天疯疯癫癫地四处游荡,所以人们都叫他“疯和尚”。济公平素行事狂放不羁(jī),一心救世济贫,惩恶扬善,哪里有不平事就出现在哪里,深受老百姓的敬仰。他的故事在民间广为流传,捉妖戏老道便是其中有名的一段。

很久以前,临安城(今浙江杭州)内有一个大财主,姓周,名景,字望莲,因其财大气粗,人送外号“周半城”。周员外膝下仅有一子,取名叫志魁。这周志魁长到二十二岁时,着急抱孙子的周员外便到处张罗着给儿子寻一门好亲事了。

一天,周员外的好友王成前来拜访。闲聊中,王成提起自己的女儿月娥今年已十八岁,尚未婚配。周员外曾见过月娥一面,知道月娥不仅貌美如仙,而且知书达理,早就有意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如今见王成也有此意,当下便与他定下了这门亲事。

当天晚上,周员外准备把这件喜事告诉儿子。当他走到儿子的房门前时,却听到屋里传出了女子的声音。周员外很吃惊,便从门缝里向屋内窥探,居然发现那月娥正在同自己的儿子厮混。周员外非常气愤,但碍于两家的情面,觉得不便张扬,就赶紧连夜去找王成,希望尽快将这门婚事安排妥当。

周员外的深夜造访让王成感到非常意外。当他听说自己的女儿正在周府跟周志魁厮混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对周员外说:“小女今天并未出门,现在正跟她母亲在房里学习刺绣呢!”见周员外仍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王成就招呼丫环道:“快去把小姐请出来,就说家中有客来访。”

不一会儿,月娥就走了出来。周员外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心中暗想:“我明明看到月娥在志魁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又盯了一眼坐在眼前的活生生的月娥,转念一想,不由得大声惊呼道:“大事不好,志魁房中的‘月娥’说不定是妖怪变的。难怪他这几天面色难看,准是妖魔缠身!这可如何是好啊?”

周员外急匆匆地告别了王成,回到府上与夫人商量对策。他们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在一边侍候的书童阿福献计说:“老爷不必着急,我听说三清观里面有一个老道,名叫刘泰真,能捉妖净宅、退鬼治病。您请他来,准能将妖怪赶跑,把公子的病治好。”周员外一听,就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让阿福去请老道。

刘泰真听说是大财主周员外请他,顿时喜出望外。他让阿福先回去,进屋换了一身华丽的道袍,然后就大摇大摆地朝周府走去了。

且说济公扛着一个泥塑的韦驮菩萨在街上闲逛,扬言要将它卖个高价。路人都觉得他疯了:这韦驮是庙中的神像,寻常人家要来做什么?而且这座韦驮是泥塑的,并不值多少钱。

这时刘泰真路过这里,济公忙走上前拦住他,问道:“你穿得这样风光是要到哪里去呀?”

刘泰真见济公其貌不扬,衣着寒酸,就轻蔑地说:“你这脏和尚也配问本真人去哪?快点闪开,本真人现在要去大财主周员外府上。”说完,他便抖了抖道袍,洋洋得意地继续往前走了。

济公追上来说:“哎呀,真是巧了,我也是要到那儿去,同路!同路!”济公说着,一把牵住了老道的衣襟,快步往前走去。老道立时一脸不悦,心想:“这周员外真不懂事,既然已请了本真人,怎么又请了这样一个脏和尚?”

阿福从三清观回府后,就一直站在门口迎候。他老远看到刘泰真来了,就忙跑去通报周员外了:“老爷,三清观的老道来了,随同的还有一个和尚。”

周员外心想:这和尚必定是老道请来捉妖的高人。他恭敬地将两人请进门,备了酒席,盛情款待。济公也不搭话,把韦驮塑像放在桌旁,埋头大吃大喝了起来。

刘泰真见周员外热情地招呼济公,忍不住问道:“这和尚是员外从哪里请来的?”

周员外一听犯了糊涂,忙说:“不是我请的呀!不是道爷您请来的吗?”

刘泰真矢口否认。这下两人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和尚是来混吃混喝的。周员外立刻叫来阿福,把济公轰了出去。而济公带来的韦驮塑像却还留在院里。周员外急着跟刘泰真商量捉妖的事,便吩咐阿福回头再将那塑像还给和尚。

周员外将儿子的事详细地对刘泰真讲了。老道听了,心想:“我只会烧香画符,道行浅得很。这妖怪既然能化成人形,想必法力高强,我别捉妖不成反被妖捉了,还是多找几个人壮壮胆吧!”他于是便要求周员外找几个壮丁协助他施法降妖,可是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周员外重金悬赏,这才有人愿意冒险。

一切准备妥当后,老道就带人来到了周志魁房前的花园里。他先把五谷洒在宝剑上,然后又用白酒研开了朱砂,画了三道灵符。他口中念念有词地点燃了第一道符,没有任何动静;点完了第二道符,还是不见动静。这时老道已急得满头大汗。当他点完第三道符的时候,突然狂风大作,从周志魁的房间猛地窜出一个妖精,张牙舞爪地扑上前来,口口声声要吃老道,把老道吓得魂飞天外。说时迟,那时快,妖精扑到老道面前,从嘴里喷出一团黑气,老道“哎哟”一声就晕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正在这时,忽然闪过一道红光,将那妖精收服了——原来是济公留下的韦驮塑像显灵了。

第二天,济公来要韦驮塑像了。周员外赶紧出门相迎,对济公千恩万谢,又求他救醒昏迷的儿子和昏死的老道。济公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他们两个遇到和尚我,就是命不该绝。”

济公先是掏出一粒药丸,掰开周志魁的嘴,让他吞了下去,然后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周志魁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污痰,神志立刻清醒了。恢复了意识的周志魁将遇到妖精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大家:前不久,他偶然见到了王成的女儿月娥,对她一见钟情,日思夜想;几天前一只狐狸精趁机变成了月娥的模样来勾引他,与他饮酒作乐,日夜狂欢,后来他被狐狸精吸去了阳气,就昏迷不醒了。

接着,周员外又请济公救救老道。济公点了点头,伸手在背上搓了搓,搓下一个灰疙瘩,喂老道吃了下去。老道很快就醒了,但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噎着了,说不出话来。济公说:“你这是被妖气封了喉,我刚刚将你体内的妖气从心肺里上移到了嗓子里。要想将它弄出来,你得向我这韦驮兄弟磕一千个响头才行。我这兄弟仗义,凡事都想着我,他还要你给我十两银子,供我吃酒。”

老道没有办法,只得跑去将自己那身华丽的道袍当了,换了十两碎银子,给济公买了酒,然后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向韦驮磕头,直磕得腰酸背痛,眼冒金星,这才换回了一条命。从那以后,老道就再也不敢妄言自己会捉妖了。智慧点灯

故事告诉我们:不要以貌取人。不是衣着光鲜、能说会道、整天招摇过市就意味着有才学。才学不是显露在外的,它是一种内敛的财富。越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越谦虚,因为一个人的知识越多,就越会发现自己的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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