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赐和易曦月好不留情的在无机楼吃了一顿鱼翅鲍鱼燕窝粥,这等价值难以衡量的昂贵早餐后,在阁楼一边的厢房里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重新打扮一番,两人手牵手一起走出无机楼。
如今的圣安城内,街道中还真的只能用“人山人海”四个字才足够形容,每个人与圣安城内所看到的行人还就真不一样,一个个拿着武器,虎背熊腰的,就算是眼前一个矮小瘦弱,看起来弱不经风的人,可是谁也想象不到,这小个子竟然是东玄洲西边琉璃国的大将军艾戈梓。
琉璃国曾与邻国舒国大战,就是这位看似不起眼的矮个大将军,一人一匹马,一把大砍刀,七进七出舒国十万大军中活捉了舒国的大元帅,才将舒国打败了。
这个人虽样貌看起来不起眼,竟然是释门中数一数二的俗家弟子,其修为境界竟然到达了顶级宗师境界。
他用目光扫了易曦月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心里无比的震惊,暗道:“小姑娘一个,竟然已经是道门中的顶级无为境界高手了,道家这十几年还真是人才辈出,不知道素有道君传人的道门弟子商玉君有没有来参加此次比武?”
别看易曦月和艾戈梓只是对了一眼,实际上两人在旁人没有察觉之际,就在用意气较量了一番,不输不赢打了个平手。
意气是大儒、无为和宗师才能修炼的一种术法,无形无色,用意念控制周身的气流对对手发动无形的攻击,需要十分专注才可发动,若是用在普通人身上,意气一出,那对方就会直接变成白痴了。
当然了,这种作法是被三教同时禁止的,不然,一个大儒或者是无为高手乃至宗师境界高手,随便去一个国家走一遍,不用千军万马,就可以把一个国家的人都给废了。
同时,用意气来攻击对手,是有一定的风险的,控制不好,随时会被反噬,无疑是偷不着鸡还蚀把米。
艾戈梓薇薇笑了起来,接着带着一群虎背熊腰的属下快速朝着前面走去,而易曦月则拉着李赐快速朝着东街方向走去。
走到东街的尽头是十字路口,直行到皇宫,左拐去南街,右拐去北街,两人左拐去了南街,在南街的中心位置停下来,往右边看去,一座高大的红色围墙所包围的府邸就是当今唐国的宰相府邸。
宰相府邸是公家府院,只有当朝宰相才有资格入住,占地面积约两百亩地,犹如一座缩小的皇宫殿宇一般,门前有两个健硕的侍卫手持长枪站着守护。
易曦月和李赐朝着宰相府大门走过去,马上左边的侍卫就走了过来,拦住两人的去路,面带微笑地说道:“两个客人,这里是宰相府,可是有事要拜见宰相大人?”
易曦月不慌不忙地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紫金令牌,令牌山蚀刻道家符文,中心有个金色的道字,侍卫瞄到令牌上的道字,慌张的跪下去,行礼道:“原来是道家的尊者前来,侍卫吉安有礼了。”
右边的侍卫一听,也跟随着跪下去行礼。
易曦月挥挥手,微笑说道:“我是来找魏贤大人的,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
“属下遵命。”那侍卫再次行礼道。
易曦月拉着李赐直接走入宰相府邸之中,入府后,前面的有一处鹅卵石铺成的道路,道路的尽头是宰相府的大厅,大厅中正有几个人坐在桌子两边有说有笑的
易曦月也不避讳,直接拉着李赐就往大厅里走去,走进大厅内,坐在主位的是个身着唐式常服,头上盘形似个圆球,插着紫色簪子,两鬓斑白,眉宇间透着一股自然而成的威严感,身形宽大。
他正要说话,却看到了易曦月,他的脸色瞬间就凝露出一股喜庆的感觉,着急的站起身来对周围的人作揖行礼道:“诸位,今日之事,就议论到此,明日再议。”
其余人缓缓起身,朝着他回力拜别,一一离去,到其余人离开宰相府后,他才走到易曦月跟前,作揖行礼道:“道门弟子魏贤拜见圣女殿下,不知殿下造访,未曾远迎,还请殿下海涵!”
易曦月倒也不害臊,直来直往的把李赐拉到魏贤的跟前,说道:“这是我未婚夫李赐,我今日带他来找你是来取他留在你这里的东西的。”
“李赐公子?”魏贤一脸狐疑地打量起李赐来,摇摇头说道:“这位公子,你我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却不知道你有什么物件留在魏某这里了?”
李赐本是乡野樵夫,不懂礼仪,也就顾不得行礼,面带笑容地对魏贤说道:“我养父叫安蜀黍,他临死前,说有东西留在您这里,告诉我若失来到唐国,就到你这里取走。”
“安蜀黍?”魏贤听闻后表情显得有些震惊,退后一步再来看李赐,看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道:“像,像,故人之子呀!说来,我与你父亲算是好友,却不知道当年安蜀黍带你去了哪里?让我在唐国境内都不曾找到。”
李赐苦笑道:“我和养父一直在商国连城外的森林里居住,他致死都没有告诉过我的身世,方才您说您与家父是好友,还请您告知我,我的父亲是谁?”
魏贤激动地望着李赐,说道:“不瞒你说,你的父亲正是当今唐国国主陛下的亲弟弟李逸白。”
李赐一听,心里直扑通,暗道:“天呐!来趟唐国,我就成皇亲国戚了,这也太惊喜了吧?”
魏贤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却摇摇头,抓住李赐的手,慌张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得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你不可以认你父亲李逸白。”
“这?”李赐愣住了,两眼蒙圈的看向易曦月,说道:“曦月,这也太惊吓了吧?”
易曦月疑惑不解的瞟了魏贤一眼,不屑道:“我说魏贤,你这云里雾里的怎么回事呢?”
魏贤苦着脸解释道:“我说圣女殿下,您听说说呀!”
易曦月不给好脸色,接着说道:“你说。”
魏贤接着说道:“我唐国皇族内,有一种剑术,只传两人,这两人其中一人会继承唐国的国位,另一个人则舍身为奴,成为剑奴,被困在圣武境界中的剑渊中看守蓝色妖姬,可是谁想过,如今的国主在二十五年前登基时,李逸白却和剑渊中的蓝色妖姬成了秦晋之好,还剩下一个孩子。”他说完,眼神直瞪着李赐而来。
李赐一怔,傻眼了,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刚才说蓝色妖姬就是我娘?”
魏贤使劲点头,接着说道:“没错。”
李赐尴尬起来,口齿不清地说道:“对了,蓝色妖姬是什么意思?”
魏贤一时间难以启齿,想了又想,才说道:“传闻是妖精的一种,具体是什么样的,我没见过,书上记载也不是很详细,反正我与你爹是好友,我不会害你,你要听我话,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行了,一会儿离开宰相府,我给你送些盘缠,带着远离唐国,去过些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好不过了。”
易曦月这时候来气了,瞪了魏贤一眼,狠狠道:“我说魏贤,你没听我刚才怎么跟你介绍他的吗?我易曦月的未婚夫,有我在你家唐国主敢为难他吗?”
魏贤为难起来,哀求道:“我说殿下,剑奴当年所做之事,关于国本,就算您师父来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而不会插手的。”
易曦月懒得去理会,拽着李赐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道:“别信这老头的,我们先回天机楼去。”
走了几步,李赐却停了下来,易曦月尴尬的看着李赐,问道:“你怎么了?”
李赐摇摇头,看向魏贤,说道:“我东西,你还没有还给我呢?”
魏贤似有难言之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你等一会儿,我去内堂找给你。”
魏贤说完便朝着内堂走去,李赐有些失落的感觉,转头看向易曦月,苦涩着脸色说道:“刚才魏贤说我娘是蓝色妖姬,是一种妖精,你说我会不会有可能也会变成妖精呀?”
“胡说八道!”易曦月想着李赐说的话可笑,忍不住噗呲笑了起来:“你要变成妖精,大不了我就把你给收了,最对以后对你负责,为你多生几个小妖精就好了。”
李赐严肃起来:“我认真的。”
易曦月苦笑起来:“我也认真的,不过你自己不知道想想呀?我和你在一起五年时间,你要真会变成妖怪,我能不知道吗?”
李赐心情郁闷起来,有些爱说不说的感觉,说道:“那魏贤说的话,是真是假呢?”
易曦月杵着下巴,打量起李赐来,想了想才说道:“你要真怀疑,那天我带你去九圣山,九圣山上有一面照妖镜,你是人是妖,照照就知道了。”
李赐慌张起来:“我不去,万一真是妖精了,你不对我出手,我可听说过了,九圣山的高手,都喜欢抓只妖精做坐骑,这不是害我吗?”
“哈哈哈……”易曦月一听,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使劲的拍了拍李赐的肩膀,说道:“你怎么傻起来的时候,就这么傻呢?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呀?”
这时候,魏贤拿着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紫色的木盒子从内堂的入口走了出来,易曦月匆忙憋住了笑声,咳嗽一声,走到魏贤跟前把盒子夺过来,说道:“我和李赐先走了,关于你说的事情,我们会考虑的,不过要等圣武榜比武结束,我们才会离开。”
魏贤叹息一声,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光从他的叹息声中,似乎透露着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无奈感来,就这样,易曦月拿着盒子,逗乐着李赐走出了宰相府。
在李赐和易曦月离开宰相府后,魏贤坐在大厅之中,却独自流泪起来,他似乎有什么伤心之时,微微发抖的身子,咬牙切齿地望着外面,暗道:“李树,你个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我妹妹和妹夫李胤也不会死,我外甥李赐如今回来了,我也不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