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无栖也不会因为一个名字想那么多,归根结底,还是那个梦的原因,让他平添了那么多愁绪。
“既如此,你就在我那伺候吧,放心,会很轻松的,毕竟我那院子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小书,把她带到过去吧。”无栖对自己院子的一个小厮吩咐道。
女子听完后,一闪而过一丝失望的神色,没有名字······
在女子快踏出门口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无栖带笑的声音:“忘了说,往后,你便唤余温吧。都说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我这次既然帮了你,我便会在日后的日子免你再受外界的严寒,若是我手中能有余温,左右我也不需要把它留给自己,给你便是。”
女子猛地回头,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笑着看着她的少年,少年的面容无疑是俊美的,他的眼中仿佛盛满了星光,让人只看一眼便陷了进去,而他的笑是温暖的,是舒适的,让女子一直躁动、恐惧而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
原本阴云密布,****肆虐的湖上平静了下来。乌云退散,只见柔软的白云,暖暖的阳光照射到湖面上,折射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微风过,涟漪起······
余温回头,走到无栖面前,郑重地朝他跪了下去,一下,一下,又一下。无比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然后便退下了,无栖还想说什么都没有机会了。
“看不出来啊,安安你还有这等哄骗人家小姑娘的本事。”顾母笑眯眯地看着无栖。
无栖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做哄骗,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而已。不过也亏得这姑娘不知道我的名声,不然哪还愿意留在我院子。”
无栖最后是笑着说的,但是顾母脸色就不好看了,冷哼一声:“外面那些人就知道以讹传讹,不然你怎么会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孤身一人?莫说有个知心的房里人,就连一两个交心的好友也没有。若是可以,我真想直接带着你到深山老林隐居算了,终究只是我们一家人,而且还可以不用听那么多闲言碎语。都怪你爹,辞不了官,只能在这金陵城待着!若是以前还算安定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就算还是辞不了官,还不如到其他安全一点的地方任职呢!”
说到这,顾母突然看向一旁的顾霍黎:“我原本和你提过的,让你上个奏折到外地做官的事怎么样了。”
无栖这才注意到他爹身上穿的还是朝服,应该是刚下朝家里就出事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顾霍黎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语重心长地说:“金陵城还算安全的了,外面的城池更加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顾母逼问。
“反正我就是知道!”顾霍黎眼神闪烁,不愿多说了,马上转移了话题,“关于外调的事,怕是最近都不可能了。”
顾霍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登时就难看了。
“皇上要在半个月后设三天宴席宴请一些国家的使臣,打着的求和的幌子。”顾霍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求他娘个屁的和!原本太子······”
“慎言!”顾母制止他,然后让原本还在大厅的下人都退下去才让他继续说。
顾霍黎压着火气继续说道:“原本秦元帅,也就是秦策御,风头正盛,已经把我们原本失去的城池都抢回来了。只要让他继续在边关操练军队,然后皇上再有作为一点,安定一下另外两个王爷,发展一下农业和经济,我们的实力说不定还能超过姜国。但是他倒好,小人度量地把秦元帅召回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软禁在宫中,而且还要宴请那些曾经攻打过我们国土的国家,而且还有割地的想法,真的是愚蠢又荒谬!”
这时,顾母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然而,更加让她火大的还在后面。
“而且,皇上还要求三天宴席的时候到时候安安必须出场。”
“什么?!”顾母一下子站了起来,语气极其激烈,“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安安不能出席那些宴会!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看待我的安安的!以前我们带安安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他们的是怎么为难我们安安的你忘了吗?各种污言秽语不停地往外冒。而且又一次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安安,还不知道他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反正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同意这件事!平时只见他们诋毁安安,现在又要他一定去参加那个宴席,谁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如果你搞不定这件事,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带着安安到外面避一避再回来!”
顾霍黎只觉得头疼,给无栖使了使眼色。无栖会意,马上站了起来把他娘亲按到椅子上坐下,给她捶着背,安慰道:“娘,那个时候我才六七岁,但是现在我已经十五岁了,而且我武功高强,有谁能够欺负我?爹在朝堂上也不容易,他现在本来就没有实权,怎么能弗了皇上的意思呢?我们就体谅一下爹吧,终究只是一个宴会,他们还能吃了我不成?”
“对啊,大不了到时候不让安安离开我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就是了。”顾霍黎趁机说道。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顾母才勉强点头了。
“对了,爹,娘,我想出门一趟,去一下四佛陀山,听说那里的寺庙出名,我想给你们去求个符,很快就能回来的,最多只有四天的路程。”
“出去可以,不过记得多带一些人。”顾母很快就答应了,实在是她觉得外面比金陵城安全多了。
无栖随口应下了,但是却不打算多带人去。而无栖的爹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无栖这次出门的根本目的并不是出去求符。让闫曦的符有一个恰当的来路固然是一个原因。另外,他想去看看闫曦说的那个安宁县突然去世的十二个女子。不管原因是什么,七天内死去十二个女子真的是太奇怪了,而且金陵城中却没有收到一点风声,那就更奇怪了······
而且,他爹知道的东西明显不少,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他觉得他非常有必要去调查一下。
“呆瓜,你去其他城池帮我调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发生和妖魔有关的事情。”无栖一边回自己的院子一边对呆瓜说道。
呆瓜不说话,只是默默将动了动自己的身子,拿自己的屁股对着无栖的脸。
无栖站住,把呆瓜抱着手上,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呆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不然为什么就这个小忙你都不帮我?”
如果要问这一千多年来无栖学会的最大的本领是什么,那肯定就是装可怜无疑了。
为了学习怎样子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无栖特地去观察了兔子、猫、狗之类小动物的神态,最后终于将它们可怜又可爱的神态学了个九成九。
呆瓜定定地看着无栖,几息之后就妥协地飞走了。
呆瓜一句话没说,无栖感受到了呆瓜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无栖心中也很无奈,回到自己院子后让小书收拾了一点东西就准备出门。
原本他是打算只带小书一个人的,毕竟他是要去调查一点事情的,少带点人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余温知道他要出门后就一直紧紧地跟着他,她说不了什么。只是固执的看着他。
最后无栖还是把她给带上了。
安宁县离金陵城并不远,只要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了。
而无栖他们到了安宁县的时候刚刚入夜,但是安宁县已经非常安静了,街道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实在是清冷得可怕,像是一个荒城。
按道理来说,现在应该刚好是夜市的商家开始做准备的时候,就算没有热闹非凡,也绝对不是现在这种安静的样子。
“小书,去问问为什么街上那么安静。”无栖吩咐道,然后就在马车上等着他。
小书去问话,敲了好几家的门才有一家人有回应。
等到小书上了马车的时候他的表情就有些怪异了。
“少爷,他们说他们这个县在两天前就没有夜市了,一到晚上,几乎每家每户就会到演天殿打坐祈愿。”
“打坐祈愿?”无栖眉头紧皱,“这件事是县太爷允许的?而且这个安宁县也算是一个几千人口的大县了吧?那个演天殿有多大?可以一下子可以容纳那么多人?你有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要到演天殿打坐祈愿?”
无栖已经猜到应该是和那十二个女子的病逝有关的,但却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系。
“那家人不肯多说,直接就赶我出来了,但是他们说了那个演天殿的地址,少爷,我们是要去演天殿还是直接去找客栈留宿?”
“演天殿。”他倒要看看,那个演天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半个时辰后他们才到了那个演天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演天殿竟然足足有五层楼高,每一层都有上百个房间,而且每个房间又能容纳十个人以上。在人界,无栖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建筑。换句话说,这真的是人界的建筑吗?
还没有踏进那个演天殿,无栖就闻到了很是浓郁的香烛味,但是并不会让人讨厌,相反,还会让人觉得很是放松。
“你们好,请问你们也是来打坐祈愿的吗?”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在无栖他们踏入演天殿是时候就走了过来,和蔼可亲地问道。
小书刚想说不是,但是无栖被无栖阻止了,无栖微笑道:“是的。但是我们只是第一次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您可不可以指导一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