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和表现得很绅士,说:“小宁儿,咱们翻墙进去,你踩我肩膀上,然后开门让我进来”。慕以宁不置可否:“翻墙,那也太招摇了吧”。她一想到两人旁若无人的翻上墙头,四周迎来一片诧异的目光,就觉得好笑,公子哥果然是公子哥。
裴清和仔细一想还是挺有道理的,就接着问:“那怎么办?”
慕以宁不假思索地说:“钻狗洞呗”,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裴清和一脸黑线......
不过思来想去,也就这个方法最为合理了。
裴清和在说书先生家附近徘徊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一个类似狗洞的地方,这次不用慕以宁提醒,他便麻溜地钻进去了。
进去之后,裴清和透过那个狗洞对慕以宁说:“快进来吧,院子里没人”。
慕以宁吐了吐舌头:“我在等着你给我开门呢”
裴清和恍然大悟:他这是被套路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笑着开了门。
待慕以宁进来以后,两人开始一同向里屋走去。
不得不说,说书先生的建造的还是挺不错的,有一个足够宽敞的院子,里面还自给自足地种了些蔬菜,养了些家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近几日主人家疏于打理,感觉要荒了。
刚到门口两人脚步顿住了,彼此相视一眼:好像有动静?
紧接着听到了里面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把帘子掀开,就看到一个妇人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是孩儿他婶来了吗,我家那位有消息了是吗?”
两人叹了一声气,走到床跟前。
慕以宁轻声说:“江夫人,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来找您丈夫有点事,请问他现在在何处?”
刘氏稍微睁开眼皮,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们在找他?我也在找他呢”
经过一番问询,慕以宁才明白了,这江夫人也是个苦命人,常年卧病在床,连唯一的儿子都没有精力养活,只能寄养在亲戚家里。家中生计全靠丈夫在茶楼说书。可她丈夫几天前出门后就再没有回来,可怜的江夫人也只能靠着街坊邻居的照料才能熬到今天,只是近日来忧思过重,怕是病情又加重了。
慕以宁有些同情这个夫人,这几天都没有消息,恐怕说书先生早已惨遭不幸了,只是可惜线索就这样断了。
临走前,慕以宁悄悄地放了几锭银子在桌子上。
出来后,裴清和就问:“你把你银子全给他了,你怎么办?”
慕以宁笑笑说:“我家人很快就会来接我了,不用担心。”
裴清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当今世道上如此善良的人怕是不多了。
突然,慕以宁察觉到不远处,有一个人正在鬼鬼祟祟的看着他们。她冲裴清和使了个眼色,裴清和会意:上!
慕以宁状似无意的朝那个方向走去,想要来个出其不意,却没想到裴清和动作更快,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揪住了那人的衣领。
慕以宁明白了:在强悍的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那鬼鬼祟祟的人看起来竟像个普通老百姓,被抓住后魂儿都被吓得丢了一半,他抱着头,眼神飘忽,也不敢看向慕以宁和裴清和,只是不停地嘟囔道:“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看来这个人是个关键人物啊,两人对视一眼。
“说,你看到了什么?”裴清和大声呵斥道,“不然我就要报官了啊”。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官府有着绝对的威慑力。
那人果然招了:“小人名叫朱全,那天回家碰巧路过,然后就看到.......“
接着,朱权陷入了回忆.....
“你想说什么?”
朱权听到暗巷里有什么动静,便偷偷地过去看了一眼。
之间平日里说话总是带着些傲气的说书先生正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而他的手还紧紧抓着旁边一黑衣男子的衣服。
黑衣男子半蹲着,慢慢凑近说书先生,好像要行不轨之举。可是还没等黑衣男子动手,说书先生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
朱权此时正躲在墙背后,想要大喊求救,却又害怕被黑衣男子抓住,要了小命。
“那你看清那黑衣男子的脸了?”慕以宁一句话把朱权拉回了现实。
朱权摇摇头:“没有看清,他当时背对着我”
“那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
朱权再次摇头:“就是很普遍的黑衣,黑鞋~~哦,对了,他鞋子上有金色祥云花边”
“金色祥云图案~“裴清和再次重复一边,那对狐狸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你在刘氏家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慕以宁又问。
“我不是愧疚吗,当时胆子小,没敢声张,现在想想挺对不住人家的”
“对了,肯定是那黑衣男子把人杀了,我看他把人都给带走了,你们一定要抓到凶手啊”。朱权感觉把话说出来舒服多了,这些天一直憋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慕以宁点点头,哪怕是朱权不说,她也是要查的,这事跟她有莫大的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