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快意坊。
慕以宣站在门口,再次问:“给你一次机会后悔”
慕以宁转头,笑得一脸轻松:“怎么,你怕了?”
慕以宣紧闭双唇,神情冷峻,心思却百转千回:比这还混乱的局面他都见过,怎么会怕这?只不过这慕以宁居然为了和他赌气,进这种地方,也是狠了心思的。
不过没多久,慕以宣发现他是彻底想错了。
“买定离手”
“通杀”
“嘿嘿,豹子”
慕以宣刚进门,赌场特有的喧嚣声就无孔不入地穿入脑洞,伴随着各种烟味汗味酒味混合在一起的恶臭,让习惯了在清幽环境静养的他有点无法忍受,他本能地咳嗽两声,才慢慢适应下来,开始打量这里的环境。
真不愧是京城最大的赌场,装饰得很是气派,金碧辉煌的大厅,统一服装的的赌坊人员,四周站着一圈的壮硕大汉。所以尽管这里人声鼎沸,却没有人敢起头闹事,这家赌坊背后的老板不简单呢。
凡是来的这的大都不是善茬,有的已经被金钱彻底迷昏了头,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享受着一掷千金的快感;要不就是决绝指望着最后的一点家底咸鱼翻身,赢得万贯家财;更多的则是站在旁边吆喝,起哄,鼓动别人押注,自己就看个热闹,只有万分确定的时候才会跟风押注赚点蝇头小利。小小赌坊的人生百态,悉数显现啊!
慕以宣看向慕以宁,感觉她的神情很平淡,完全没有被这里的混乱场面影响到,只不过眼睛却放了光,掩藏不住那发自内心的跃跃欲试。呵,感情是她自己想来啊。
慕以宁也不遮掩,趁着男装便利,便开始和慕以宣勾肩搭背起来,还趁势吹了下口哨:“小爷我今儿个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赌王”,说完就近找了个桌子,开局。
慕以宣也不阻挠,他也很想知道他的慕七妹妹有何本事,而且这娃子已经飘了,他也拉不住啊。
慕以宁一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顺势拿起桌子上的骰子开始摇,其实这个摇色子是有门道的,手法纯熟的话完全可以达到收放自如的地步,不过大多数的人很难达到这个境界,大多时候都是盲摇。
众人看着慕以宁不过一年轻小子,衣着华贵,又出手阔绰,不消片刻,身边就围了一群人,慕以宣也挤进去观望。
慕以宁问:“这个怎么玩?”
话音刚落,就有人凑到她跟前介绍规则。
唉,看来是他高看她了,敢情是压根不会啊。
接下来慕以宣简直不忍心看了,慕以宁不管跟谁赌,必输无疑,连他都在怀疑是不是庄家出了老千在整慕以宁,可是慕以宁不信邪啊,再次开局,再输,很快,从慕以宣身上抢来的金叶子就输光了。
慕以宣表示很生气,当即就揪着慕以宁的衣领把她往外面拽,慕以宁挣扎着不肯离开,表情很是痴迷,最后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死活不起来了,活生生一个市井无赖。
想他慕以宣一翩翩的文弱书生,哪儿见过这种阵势,傻眼了。
周围的人也在劝说慕以宣,让他不要较真。毕竟这慕以宁的钱太好赚了,哈哈。
慕以宁也一咬牙,把自己的束发用的玉冠,腰间佩戴的玉佩全压上去,还一脸笑呵呵地冲着慕以宣说:“二哥,我一定回把输的钱给赢回来的”,可惜这话在她屡赌屡输,屡输屡赌的辉煌战绩下略显苍白。
旁边的有些都开始于心不忍了,纷纷劝说道:“公子,快些回家吧,万贯家财也禁不住这样玩啊”
慕以宁不以为然,狠狠心把身上的房契地契全压上了,看样子是想然后在众人的一片唏嘘中抬起头:“这些应该有一万两了吧,这次小爷我要来盘大的,有谁奉陪?”
几个之前赢慕以宁钱最多的中年男子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走上前来。
慕以宁眯了眯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周围的人以为她怕了,再次唏嘘,要知道刚站出来的可是赌坊的老手,从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