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天吴道:“第一、酋长之杖现在汤谷一块大石上,你要自己去拿;第二,酋长之杖你可以拿走,但是你要将尼族的血族密语说给我;第三,此后每年三月,尼族要用青色雄鸡、白色公羊、黑色雄犬三牲血祭我东方诸神,这些你可能做到?”
卬道:“其它我都会尽力,但是血族密语因某不是酋长,根本就不会,这可怎么办?”
神天吴道:“你若不会,那只有叫尼族会血族密语的来。”
卬道:“远道险阻,往来不便,望神灵悯宥。”
神天吴道:“这个我也爱莫能助。”
少帝道:“既然酋长之杖在汤谷,我们直接去就是,其它也就不要管了。”
神天吴面无表情地道:“只怕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没有我的符咒,寻常神灵也不能解开那封印。”
卬突然五体投地,匍匐在神天吴身前,泣道:“酋长之杖从我血族中失落已经足足有三百年之久,这也是我血族举族都不能释怀的耻辱。我族虽然有数万之众,这三百年来,也是不断地在整个洪荒大陆寻找,但是一直都渺无消息。现在某受苍天眷顾,得遇神灵,知道了酋长之杖所在,实在是我血族大幸。想我血族在这三百年来,为了寻找这酋长之杖,死去了多少英俊豪杰!这三百年来,我血族八位酋长禅递,他们临终之际,念念不能忘怀的就是尚未找到酋长之杖,不能安慰忽达酋长的在天之灵。现在知道了酋长之杖的消息,某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它带回去。神灵若是不能悲悯我族,不能开格外之恩,助某拿到酋长之杖,某宁愿死在神灵面前,让我的魂魄飘回北方,告诉我族酋长之杖的下落。”
神天吴那悲悯面容睁眼道:“我固知此番免不了要受你以死相争,也罢!我就开格外之恩,只是你最后能不能拿到酋长之杖,那就看你自己的修为和造化了。你也不必再想着如何给我血族密语,既然你说到愿意以魂魄传递消息,你就将你的三魂七魄留一魂一魄在我这里,若你或者尼族以酋长之杖为恶,我则灭了你这一魂一魄,你愿意吗?”
卬含泪点头道:“愿意!就是令我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都愿意。”
神天吴忧愁面容和思索面容同时叹了一口气,然后悲悯面容道:“既如此,到时我就要收你三魂中的幽静意魂,七魄中的容贼之魄。你且起来,听我将这酋长之杖的掌故全部告诉你。不过这只能我们两个人说,口出耳入。”
少帝听了,知道神天吴是在说自己在旁边有嫌,便对卬道:“现在你也终于找到酋长之杖了,十天之期也要到了,我现在便不陪你了,先去找人。一个月之后,我们在原来相遇之处再见,我驮你回大陆。”
卬道:“你帮我这么多,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找。既然现在酋长之杖已经找到,你索性等我拿到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找那人。找到了我们就回洪荒大陆去。说不定我去取酋长之杖还需要你帮助呢!”
少帝想了一想,道:“那好,我去附近游玩一下,两个时辰之后再回来。”
卬看了看神天吴,道:“那行。”
神天吴等少帝拍翅飞远了,才深思片刻后对卬道:“你可知道酋长之杖的来历?”
卬道:“我略知一些:酋长之杖是我族第四任酋长布达在游青水时发现了一株栌木,当时他看了那栌木,便道:‘此木可以为杖,足容我族赖以扶持万年。’因此便制以为杖,随时带在身边,跋山涉水,为尼族选聚居之地。他年高德劭,为族人所爱戴,老远见到拄杖之人,便知道是我布达老酋长来了,真是见杖如见人。他临终之际,将酋长之位传与扎达。扎达酋长当时年轻,布达老酋长怕族人不服,便将那根木杖与一并传与扎达。扎达宵衣旰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位五十三年,深孚众望。临终之际,又将木杖传与希达。如此遂成惯例,一直传到了忽达酋长手上。但是忽达酋长爱游山玩水,三百年前到渭滨游玩,被人所害,酋长之杖也不知所踪。”
神天吴深思面容眉头紧蹙,道:“看你也是尼族长者,但是这其中许多事,竟连你也不知。要说这酋长之杖,在忽达之前,也只是寻常木杖。三百多年前,忽达与弥族当时首领朱耳、巫族中的大巫谢交好,因巫谢之由,忽达与朱耳得以入巫族学保全之术。你尼族忽达学的是禁制之术,而弥族朱耳学的是推演之术。
“当时忽达和朱耳为了你们两族后来计划,便苦苦哀求巫族之长巫咸,让其准予你们两族继任首领学习保全之术,代代相传,以维护族众。而且忽达和朱耳还各拿了一件物事,恳求巫族炼化成宝物。
“忽达当时就是将酋长之杖交给了巫族,巫族十二大巫炼化了七年,终于让其成了一件可以称为镇族之宝的宝物,那就是通过你们每任酋长的遗物,将其魂魄封存于酋长之杖上,在遇敌之时,可以左手中指之血,念咒召唤所有酋长之魂应战。不过三百年前忽达在渭滨遇害,酋长之杖流落到小甘洲,这咒语也随着忽达被害而失传,以后你还要到灵山去,向巫族求学咒语,才能再真正使用这酋长之杖。”
卬听了,默念着记忆,过了半晌,又问道:“神灵可知道我忽达酋长是被谁所害?”
神天吴道:“你们不是在三年前求弥族帮你们推演了吗?怎么,现在还不知道?”
卬汗颜道:“说来惭愧,因为忽达酋长被害,而且在他被害之后,他的魂魄也并没有飘回断谷,因此这被害之事,我们之前并不知情。因为忽达酋长被害,我们都不知道我族与弥族的交往,直到三年前才知道。不过忽达酋长与朱耳族长交情深厚,当时朱耳族长用推演之术算了一下,知道了大体经过。但是经过这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经只知大略,就是在渭滨被害,而酋长之杖到了小甘洲。三年之前我们去横山弥族所在,恳请帮忙推演,现任问天者朱目道年代久远,现在推演也只知大概,并不比他们口口相传的更详细,因此关于忽达酋长被害,还请神灵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