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絮棠和钱壮壮聊起读硕士时的趣事，说说笑笑，很是欢乐。
一旁的天舒则无比失落，她专注吃东西，掩饰着内心的伤感。
钱壮壮问她：“小妹妹，你跟胡絮棠是怎么认识的？”
天舒被问住了。怎么认识的？难道要说骑自行车摔了把奶茶爆扣在胡絮棠头上，这么认识的？
她不安地瞅了胡絮棠一眼。
胡絮棠说：“她来上我的课。我看她还挺机灵活泼的，就选了她当小助理。”
这时候胡絮棠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看屏幕，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接了。
趁着胡絮棠不在，钱壮壮赶紧神神秘秘饶有兴致地问天舒：“你觉得你胡老师帅吗？”
天舒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他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天舒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都发烫。她放下筷子，慌张地看着对面这个不怀好意地窥探着自己心事的男人，没有说话。
一阵尴尬的沉默。
钱壮壮示意天舒凑过来，他在天舒耳边轻声说：“经过我的观察，老胡也喜欢你。”
天舒惊得浑身一颤，身子向后退了退，瞪大了眼睛看着钱壮壮。
钱壮壮又说：“真的小妹妹，哥不骗你。刚才你埋头吃饭没注意，我家老胡一直偷偷盯着你看，眼神可温柔了。他从来都不这么看女孩。”
“可是……”
“老胡很少跟女孩亲近，除了那个江飞雁，他连女性朋友都没有。他主动找你当他助理，相信我，肯定对你感觉不一般。”
天舒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的心情就跟过山车一样，刚才还失落得像是掉进冰窟窿里，现在又充满了甜蜜和希望。
胡絮棠回来以后，饭桌上的氛围变得很尴尬。
天舒偷偷瞅着胡絮棠是不是在偷偷瞅她，钱壮壮偷偷瞅着天舒是不是在偷偷瞅着胡絮棠，两人吃得都不安生。
胡絮棠察觉到两人异样，也没说话，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时间就不早了。胡絮棠要回公寓，钱壮壮回住的酒店，天舒回学校，正好是三个不同的方向。
就要挥手告别之际，胡絮棠捏了捏天舒的胳膊，说：“太晚了，我送你到校门口。”
天舒点点头。
目送着钱壮壮的车开出视线，两人就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天舒率先发话：“胡老师，生日快乐嘛！”
胡絮棠很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嗯，这个事我要解释一下，我的生日确实是今天，邮箱那个1010是乱填的，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他这么说，总算解释了天舒的疑惑。
胡絮棠说：“钱壮壮他……一直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他嘴上一直没个把门的。”
天舒笑了笑：“好的。”
两人并排走着，都没有说话。
经过一个僻静之处，月光如水般倾泻下来，格外清冷。
眼前的胡絮棠就笼在这朦胧的月光里，天舒看不清他的样子，更看不清他的心。
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刚才钱壮壮说的那句“老胡也喜欢你”。
天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这么长时间了，她内心纠结着，犹豫着，痛苦着，猜测着，她想知道一个答案，今晚必须要知道。
她停了下来。
胡絮棠也跟着停了下来，疑惑地问：“怎么了？”
天舒终于鼓足了勇气，大声问出来了：“胡老师，我喜欢你，从刚认识你我就喜欢你。你呢？”
她终于说出来了！
她觉得如释重负，内心轻盈了不少。
她看着胡絮棠，期待着那个未知的答案。
胡絮棠明显也惊了。看得出来，他完全没想到天舒会这么问，还这么直截了当。
他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嗯……你是学生，我是老师，我比你大九岁……嗯，额……咱们……”
天舒受不了他墨迹，直接问：“你就直接说喜不喜欢我吧。什么结果我都能接受。”
胡絮棠沉默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
他看四下无人，拉起天舒的手，又爱怜又宠溺地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温柔地说：“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你才发现嘛，小傻子。”
天舒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激动地完全说不出话来。她的眼泪簌簌滑落。
胡絮棠伸手擦了擦她的泪水，附耳轻声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回去以后记得不要在宿舍里声张，明天一早到我办公室来。”
天舒乖巧地点点头。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告白成功的事实，生怕自己一直处在梦里。梦醒后，会变成一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