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连下了几日,叶梦色哪里闲得住,和李布衣已将普渡寺里里外外转了个遍。
这日傍晚,李布衣打了山鸡和野兔,求死又从老梅花树下挖了一坛好酒。叶梦色生了炭盆,三人围着火炉,其乐融融地吃着喝着。
“烤鸡是抹蜂蜜还是撒盐?”李布衣猛然问叶梦色。
“干嘛老问我?”叶梦色故作不屑。
“喂,我看不下去了啊。”求死说道:“看相的这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不能这么不知好歹。虽说之前我差点将你认做我女儿,但是看相的是我兄弟,他被你欺负得这么怂,我看不下去。”
“我欺负他?”叶梦色放下烤鸡,擦了擦手,“我哪儿敢欺负李大侠啊。求死,你可不能偏心啊。”
“我有眼睛看。你别说他自己不知道。”
李布衣忙得解释,“我没有,你别扯上我。”
“你这是‘妻管严’,重色轻友!”不等叶梦色反驳,求死就抢着说。“你以后日子过不好,可别怪我没帮过你。”
叶梦色真是欲哭无泪,被他说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指派李大侠了,求死大师。”
“能改就最好了。来,鸡翅膀给我下酒。”
叶梦色只得把翅膀撕下来给他。“还是甜的。看相的,你行不行啊?也不问我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咸的在这儿呢!”李布衣很是无奈。
“李布衣就是李布衣,做兄弟,没得说。来,喝酒喝酒。”求死知道叶梦色不想理他,强行跟李布衣碰了碰酒杯,咕咚咕咚一杯热酒下肚,就着鸡翅膀,真是神仙也不换。
如此又过了两日,酒也喝乏了,附近山上的山鸡、野兔也没得打了。可把求死愁坏了。
“喂,看相的。你没想过跟叶姑娘以后怎么办吗?”
李布衣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求死一本正经的样子,煞是好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
“不是我觉得。我能代替你怎么想吗?关键是你,还有叶姑娘怎么想。”
李布衣也严肃起来,“这个我有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去了悦来客栈,又来你这儿小住,这天也晴了。是该去拜会拜会师父他老人家了。”
“是要带媳妇去看长辈啊。这是好事啊,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干粮。”求死是个急性子,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这就开始找包袱。
“不用这么急。再怎么也得明日才走。你是不是要送客啊?”
“是哦,你看我,一时高兴,没想到这层。喂,看相的,你不会怪我吧?”
“这才是兄弟嘛。”
二人正有说有笑,叶梦色走了进来,二人忙地不再讨论。
“干嘛我一进来就不说了。”叶梦色很是好奇,“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们能有什么阴谋。是不是,看相的?”
李布衣忙道:“是啊。”
“古古怪怪。”叶梦色皱眉道。
翌日,雪果然住了。趁着天尚未完全放晴,那积雪还未开始消融,李布衣带着叶梦色就赶往无量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