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大窗户敞开着,外面是画风柔美的校园,光线在阳光的运动下变得柔软。风微微吹动衣角。
年轻人在大学的图书馆写着没完没了的论文。
沃科看到桌上一只昆虫突然急切的落在了桌面,震动着的翅膀和甲壳微微闪着灰色的光。
雷博的心思却被屏幕上的声音画面吸引了。
“白雾中出现的是通天的阶梯,人们正向顶端的平台缓缓走去。在他们周围闪过不同时期代表天地万物符号和图腾。”
巨大的白雾之间破头钻出一个巨大的台阶。观众还在惊讶台阶从哪里冒出来,是实物还是光影的时候。身穿长袍大襟的古代官服的人从沿着台阶走上来。农民、工人、学者依次手捧着一个长长的卷轴,沿着官员走过的路,向上传递。
场馆云雾翻腾,猛然平息,在场馆底部化为混沌。混沌之中,一个猿人露出头来,跟在她后面的几个同伴叫嚷着向着一个野兽冲了过去。一阵疾风扫过,一群骑着快马披着简单的铠甲的人来到场地中央。为首头戴束发金冠的中年人面色刚毅,他的随从为他的弓箭点燃了箭头,他张弓搭箭点燃了奥运的火炬。一阵来自远古的欢呼叫喊,骑者奔驰消逝。唯有文字和图案留在场地的表面。
一个身体裹着厚厚毛皮的人走在雪原上,点亮了一点火。天地变色,登月舱小心的降落,宇航员从舱门飞到了天空,向看台上的观众伸出了手。四下里各种信息以场地作为幕布交错展示。
画面随着摄像师的指引来到了后台,一群乐师在看台下面对着话筒吹拉弹唱。导演微笑的向屏幕打招呼,策划师开口向大家叙述起准备过程中的一些小事。
沃科把手向那个宇航员一样伸了出来。宇航员在屏幕上稳稳的和看台上一名一脸惊讶的女观众握手。沃科却是手心向下,似乎在探寻什么东西。就在雷博的身体和沃科的皮肤接触的瞬间,思维产生了突触。
开幕式上面的影像在沃科与雷博身体接触的瞬间从两人身前闪过。沃科将自己要的摘下,雷博将它们揉碎。沃科感觉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向他的头顶射来一箭。脑袋嗡嗡的报警。
“不怕。”
雷博将骑马的人拉成光线,揉为一团光影,放到沃科的手中。
一阵热浪袭来,天地之间传来震颤。
“怎么回事?”
图书馆的窗户外面,高高的耸立起一个和夕阳颜色有些搭配的云朵。摇曳的树枝随着云朵的出现更加起兴。
沃科问雷博看到了什么,雷博却告诉了他自己看到的。沃科有些不解的询问,为什么是他自己。雷博悄悄的安抚他。从模糊的视线出来,到彩色的斑点。人生第一次课堂回答老师问题的激动,纯真无邪的少年;第一次和女生谈恋爱,情窦初开的年纪,被心理和生理的发育冲昏的头脑;第一份工作和分手的阵痛,在领导和同事面前不知所措;无心的四处消遣,不知何去何从的境地。
年轻人眼中重新倒映上窗户外面爆炸产生的热浪。天空的昏黄让人提前感到了窒息。
沃科与雷博感到应该转过身去了,身后还有九个人。
热浪仿佛在触到玻璃后迟钝了,经过一番相互之间的挤压,在重新排列之后再来了一次新的冲击。空气放弃了。
隔离的玻璃里面,平静的生活难以经历的震颤让人难以相信自己的存在。
“图书馆的玻璃怎么这么结实?”
“我们是最后的十个人?”
“十一个。”从图书馆雕像的镰刀后面走出来一位驼背的老者。这是两年前他们最为尊敬的院长。如今院长的人身已逝,他的躯体应经入土。但是他不会长眠,他把精神留在了学院中最坚固的建筑之中。院长的思维融入在这座图书馆里面。但是眼下,他在四处寻找没有拔掉的无线充电器。
“图书馆的电器我好久没有通电了,都是这些落在这里的充电器充好的。”
沃科和雷博对视一眼。
从星球的第一滴接触地面的水珠……到人类拿起的第一件石器……再到电子通讯中展示的浩瀚星雨。您已经历了很多,现在请开始您最伟大的探索吧。无论是向前还是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