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家伙好重。”晨曦仅拖着一个人,费力地甩在地上,掀起无数沙尘。
“看来你还需要锻炼。”伽佐门肩上抗着两个绑匪,缓缓地放在地上。
“啊,大哥们,啊不,大神们。你们放过我吧。”被绑的紧紧的格拉图乞求道。
“嘿,你现在装孙子了?我怎么记得你好像说过什么你当黑帮的时候,我还没诞生呢!”撒旦咯咯直笑,嘲讽地说着。
“啊,神啊,恕我眼瞎。我下次见到你一定恭恭敬敬,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当牛做马……”格拉图连连说道,生怕惹的撒旦不高兴,丢了性命。
“真的?”撒旦的笑容突然消失。
“真的!上刀山下火海,抢银行,杀人越货。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在所不辞!”格拉图见有戏,连连保证道。
“好!就等你这句话。”撒旦不知从哪扔出一个一米长的黑色有翼尸体在格拉图面前,看起来像是个蝙蝠,身上乌黑的盔甲,面目狰狞,还露着两颗锋利地獠牙。
“有没有看到过长的像这种的生物。我可记得你说过有跟我们一样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找过你们。”
格拉图一看,直呼:“就是这种,但脑袋比他长一些,手里还有个三叉戟。就在前天晚上莫名找到我们,说让我们绑六名女子以做交换,就以一百个三克拉的钻石来做报酬,先付了十颗钻石做为定金,我们哪里见过如此阔绰的出手,所以就和弟兄们准备干这一票。”
伽佐门和撒旦一听,面色大变。
“大人,它们要这六名女子,定是需要用灵魂献祭来升级传送阵,看来它们是要大规模进军了。可是应该需要六名女子和六名男子的灵魂才能升阶传送阵,为何唯独只要六名女子……”伽佐门逐步分析道,却又想不通这亚巴顿做着什么诡计。
撒旦也觉得奇怪,眼睛恍惚间瞥到了正晕厥着的绑匪们。又是一声冷笑,一下子明白了。
“他们还真是贯彻落实我们地狱的优良传统作风。”撒旦指着地上的六人缓缓说道。
“这六个不就是嘛,呵,没想到我还救了它们一命。”
晨曦和伽佐门恍然大悟,也暗暗感叹这亚巴顿的手下果真是心狠手辣,杀人越货,一出好戏。
“喂,它们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嘱咐?”伽佐门走近了格拉图询问道。
格拉图思索了些许时间,一五一十地将知道地全说了出来。
“别的什么?哦,它们说最少带六个人来,这次的交易可能被警方叮上了,带点人防备一下。”
“看来是这样,没跑了。”撒旦又听到格拉图所说的,已经肯定了他自己的猜想。
“还真是心狠手辣。”撒旦又是一阵感叹。
“大人,它们不亲自动手,或许是畏惧某些潜在的势力,不然以他们的作风与手段,获取这些灵魂简直易如反掌。”伽佐门来回踱步思索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错,刚刚你出去追捕逃亡绑匪时,我就在那被绑的女子中,发现了一个会使用神术的凡人,而且天上还有个神灵把她带走了。”撒旦又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这样的神明不是跟我一个级别就一定是在我之上。”撒旦抬头盯着那个被金光撞出的洞口,说道:“还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是位不属于西极神界的神明。”
伽佐门一听,眉头紧锁。
“那会不会对大人你不利?”伽佐门连忙说道。
“这倒是不会,亚巴顿的手下惧怕他,说明那位神明也反感他们的作为。而且拥有神术的人会被六个普通人绑架吗?很明显,她是来阻止这次交易的。”撒旦说完,感觉整件事情的思路清晰了许多,转而反复扫视着地上的六名绑匪。
“杀,还是不杀?”伽佐门一下会意,说道。
“不不不,不杀,不杀。”格拉图一听,吓得脸色苍白,仓促地说道。
撒旦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决定权在于我徒弟晨曦。”
而一旁的晨曦正还苦思冥想着那位天上突然将人收走的神明到底是谁,恍惚间听到谁好像提了他的名字。
“啊?啥?”晨曦茫然地问道。
“这些人杀不杀?”伽佐门虽然询问着,但已经抽出了腐败之剑。
“先等会,我先用信仰测试一下。”晨曦来到格拉图身边,一只手放在格拉图的肩上,闭上眼感受格拉图的过往。
这便是仁善信仰基本神术,善恶清辨。
格拉图瞬间如同定住了一般,变得纹丝不动。
晨曦脑海中也在那一瞬浮现出了种种画面。
“你这小混蛋,老娘的化妆品不要动!”
“混账东西,天天读个屁书,老子天天花钱上这些没用的东西。”
“没事的,格拉图。走,你不是想看乌迪城的夜景吗?走,我带你去最高的樊迪塔上面去看。”
“喂,小子。吸烟有什么的,要不要试一下更加刺激的?”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晨曦的额头,冒出了些许的汗珠,眉头也越来越紧锁。
突然,晨曦身体一颤,放在格拉图肩上的手也猛地挣脱,同时睁开了眼睛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大口地喘着粗气,这模样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怎么这副样子?”撒旦也觉得惊奇。
“啊?哦,没事,把他们放了吧。”晨曦脸色阴沉,看向格拉图的眼神也是带着一丝怜悯。
“放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你可懂放了的后果?”撒旦一听,觉得晨曦越来越奇怪。
晨曦沉默不语,他慢慢走进了格拉图,颤颤巍巍地摘下了他头上的牛角魔王面具,一个黑皮肤的寸头男子脸显现了出来。而这脸上最让人醒目的地方,便是左脸上足足有五厘米长的刀疤和已经右脸没有眼球的空洞洞的右眼眶。
“哟,看来这小伙还挺惨。”撒旦看清了格拉图的面貌,不禁感叹道。
“你…你们,真的要放了我?”格拉图肥大地嘴唇微微颤抖,那只睁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晨曦。
“对,希望重此以后你们能改过自新。”晨曦躲过格拉图的视线,转而去解开绑在格拉图的绳索。
“格拉图,你还有机会,如果你觉得难受的话,就去乌迪城上最高的樊迪塔看夜景吧,他可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你了……面包。”
晨曦将绳索解开后,说出了匪夷所思的一段话,便转过身去。留下了一脸不可置信地格拉图。
“就这样放了他?”伽佐门也是一脸不解,但还是恨恨地把剑收了回去。
“放了吧,它们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晨曦调整好心态,沉声说道:“对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行,还得去萨塔寺庙给亚巴顿的人一些惊喜呢。”撒旦刚刚瞧见了格拉图那凄惨的模样,又看到了晨曦这阴沉脸,心中也猜透了七八分,便也不多问了。
“等下,我先扒两件衣服。”伽佐门说完,一跃来到绑匪面前,直接了扒了两个还正晕厥的绑匪身上的衣物,是两件黑色骷髅花纹衬衫和两件黑色短裤。
“大人,这是你的。”伽佐门拿了一个最干净的递给了撒旦,便将自己身上的铠甲褪去,穿上了衣服。
他现在跟乌迪城当地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而撒旦摇身一变,衣物就套在了他的身上。
“恩,不错。”伽佐门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走出了旧厂房,伽佐门也随之跟在身后。
整个厂房,就剩下了晨曦。
晨曦转过身再次看了一眼格拉图,格拉图也是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晨曦。
“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晨曦微笑地说出这十个字,便转身也离开了这厂房之外。
这时已经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夕阳散发出红色的光晕,透过旧厂房屋顶上的破洞照射了进来,光束照清楚了空气中许多看不清的尘埃,也照清楚了一个正在阳光下抽泣的人脸。
光明对他来说,来的太晚了。
终于,伽佐门痛哭了起来,他用手猛拍着地板,掀起了无数沙尘,他嘶喊着哭泣着在地上打滚,任凭灰尘将他艳丽的衣服弄得脏乱不堪。
过了好久,抽泣地哭喊声渐渐停止。格拉图艰难地站起身子,又转眼看了一眼那些还正在熟睡的同伙们。
他将脖子上的金链子丟在了地上,缓慢地向厂房外走去……
“好了,别这样哭丧着脸。完事以后,老头还以为我欺负你。”撒旦看着这闷闷不乐的晨曦,居然也安慰了起来。
“我没有,谢谢师傅关心。”走在身后的晨曦微笑的说道,但他还是时不时地往身后看去。看着那个逐渐被沙丘覆盖的破旧厂房。
“快到了。”伽佐门看着一条笔直的公路,一辆运着少量废弃汽车零件的大卡车刚好朝着撒旦三人缓缓经过。
伽佐门一声哟喝,掏出几个金子示意要搭载卡车一番,而卡车司机也是会心一笑,让他们坐进装废弃汽车零件的卡车上,便朝着乌迪城进发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金黄色的沙漠逐渐消失在眼前,随之换来的是一栋栋高楼大厦和整洁无暇的街道。
周围的路人稍稍避开了撒旦等人乘坐的这辆卡车,举止优雅地言谈着某些家常事。
卡车弯来弯去地驶过几条大道,逐渐远离了繁荣都市的灯光,待到一片片只有低矮的破帐篷和旧木屋的贫民窟时,撒旦等人便从卡车上下来了,三人站在了充满泥泞的公路上,待卡车缓缓驶开,不再遮挡它们的视野,就向着贫民窟里缓缓走去。
“来这里干嘛?”撒旦有些厌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食物腐烂和各种垃圾混杂在一起的感觉。
“大人,萨塔寺庙就坐落在这里,但我感觉到有些奇怪。”伽佐门说着,又不知从那掏出了几颗金子,见前方不远处有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正坐在残缺了一个腿的木凳之上,在路边用油渍焦黑的锅烧着些乌红乌红的东西。
晨曦走进一看,是些野菜和面粉的搅拌物,撒旦微微皱起了眉头,停在原地不再接近。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戒备地盯着伽佐门。
伽佐门先是试探着问好,便拿出了那几颗金子,放在了手心给他瞧。
老头的眼球瞬间被那几颗金子吸引住了,伸出手就想将金子一把夺过。
伽佐门张开的手一下握紧,接着便直说:“先生,你可知道萨塔寺庙?”
“知道,知道。”那老头连连说道,眼神却随伽佐门摆动的手而晃动。
“那你可知道萨塔寺庙需要遵守什么礼仪吗?”
“要去萨塔寺庙需要喝下神树果实的汁水,来洗涤自己污秽的心灵方可进入。”
“神树果实?”晨曦疑惑地说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锅里现在煮的就是用神树果实汁水煮的,喝一口洗涤心灵,喝七天强身健体,喝一年则可以化成神明!可别不信啊,当年祭祀们给那些村里人喝了一个月后,它们有些得了重病的人立马就生龙活虎的,就连那些断胳膊断腿的残废喝了一个月,也都将残疾的胳膊和腿都治好了。”老头笑呵呵地说道,用脏木勺子挖起一勺乌红的汤水给晨曦和伽佐门看。
伽佐门一看那汤水,又凑近了闻了一闻。脸色一变,把金子扔给老头,便立即离开了。
那老头一拿到金子,脸色一喜,看着晨曦还望着自己,便又说道:“行,看你们如此阔绰,我再给你们提个醒,旁边有个几年前新开的寺庙。叫什么乾坤寺,里面有碗叫什么杂清汤。你们可千万别喝啊,据我所知。那可是毒水,喝了那水,从此喝神树果实的汁水就不管用了!这简直就是祸害人的妖寺!”
“哦,原来如此。”晨曦故作惊讶状,听完便也转身离开了。
“大人,萨塔寺恐怕不止有亚巴顿的手下。”伽佐门的脸色铁青。
“什么?你又如何推断出的。”撒旦一听,脸色微变,连忙问道。
“刚刚那人的汤水里有股熟悉的气息。”伽佐门不由得再瞥了一眼那老头锅里的汤料。
“那种气息属于地狱,而当我用腐败神识看向了那碗汤水,发现是一碗红色蛆虫在沸腾。”
“什么?红色蛆虫?莫非……”撒旦的脸色也是凝重起来。
紧接着,撒旦大呼道:“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第四十三位———斯伯纳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