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早一点听话不就好了吗?”椒房殿中回响着一个软软的女声,软软糯糯的。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没有人会觉得安宁公主会是这样的人。弑人如麻,连自己的养母妃都杀,云舒歪了歪头,紧接着就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翌日晨,宫中便传出贵现的死讯,官中上都警戒起来。宫人更是忙上忙下,等备葬礼。而长昭殿中,安宁公主疯了一样的要去看贵妃:“我要去见母妃,母妃,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你们放开本公主,母妃还等着...”,云舒的眼睛十分征肿,眼看着侍婢们拉不住了,嬷嫖赶紧亲自去催三皇子了。云舒挣扎的更加剧烈,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舒舒”一道男声制止了云舒的动作,云舒的眼泪更汹涌了:“三皇兄。”云咫赶紧过来扶住云舒,云舒抬眸看他:“三皇兄,你肯定知道母妃在哪吧,带我去见母妃吧,母妃还在的,对吧?!”“舒舒,是真的,母妃昨夜遇刺…”云舒听后,一下跌坐在地上。云咫也心疼,舒舒虽然不是他母妃的亲女儿,他的亲妹妹,但他们都把彼此当做真正的亲人。
云咫没有再多说什么。
葬礼后,贵好的头七,云舒更是消沉极了,把自己锁在长昭殿中。不吃不喝,人人都心疼这安宁公主,母妃,养母妃都羽逝了,却没人知道,每晚云舒那阴狠的目光。
这个宫中没有一人是她云舒的父母兄姊,她亲生母亲早已奔赴黄泉,死前还用狸猫换太子一计将它与桂昭仪的孩子换了。又将她过继给贵妃,哀求贵妃,照顾好云舒,因为桂昭仪原来的孩子,本就多病,加上王府侧妃错认人,一直虐待她,那孩子便夭折了,没过多久桂昭仪也撒手而去,这世上除了贵妃和她知道外,其余人都以为他是桂昭仪的孩子,包括她那愚蠢的三皇兄。
为了不回那个狼窝,她必须将公主这个位置坐实了,而除了她也就只有贵妃知道了。虽然贵妃与母妃是结拜姐妹,但贵妃对母亲的不管不顾,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死在王府中,王府中跪了一地的人,却没有一个为母亲真心哭的。再者,贵妃挡了她的路,她想让皇帝太后做她的靠山贵妃却总拦着她,让她替贵妃效力,而表面上贵妃将他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而暗地里常拿她做出气筒。这也是她手刃贵妃的缘由,在此之下,七年情分已不顾。
“舒舒。”云咫在门了外喊道,云舒皱了皱眉,却仍哽咽着说:三皇兄,你进来吧。”云咫听后便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他走过去点了盏灯,才使屋内亮了些,云咫看见躲在角落的云舒,心里一沉,走过去将云舒拦在怀中,沉声说:“舒舒,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的,所以要熬过来,母妃在的话,也不希望这样的。”云舒听着,心里却想着,是这样的,她相信,“母妃”在的话,也不想让他活着吧,明天又有一出好戏了,不知大理寺卿又会怎样感谢她。
一夜无话。
“启禀皇上贵妃一案,臣查出了些眉目。”大理寺卿在大殿上对皇帝说,手中拿着皇族卷宗,太监接了过去,又递给皇上,皇上一看皱眉:“安宁为何有疑?”“安宁公主于近日也去过椒房殿,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安宁公主没有嫌疑,尽快结案,朕定会还贵妃一个公道。”是,皇上。”大理寺卿说罢便退回伍中。
大理寺中,大理寺卿徐逸看着眼前一脸紧张的安宁公主,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总觉得安宁公主没有表象那么无害,但想了想便说:“公主恕臣冒昧,敢问你那日何时去请安的?”“嗯…好像是辰时。”“公主去时可有他人在场?”没有,母妃不喜欢婢女们在殿里呆着,除了荷藕和雪瑞。”“公主出辰时外,可还有其他时候去椒房殿呢?”“没有了,我之后一直在长昭殿中,母妃请了一个老嬷嬷教我女红。”安宁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徐逸眉头紧锁,让侍卫把写好的审录单给他,他浏览了一下,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难道是他多想了吗,或者安宁公主在骗人,徐逸看了看安宁公主无辜的脸,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但却不知这疑惑从何而来。安宁公主见他神色,她垂下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眼底却是戾气,软声说道:“大理寺卿可还有事?本公主想回去吃糕点了,嬷嬷做的糕点可好吃了。”侍卫听到这话后心都被撞了一下,壮起胆子向徐逸说:“少卿,既然已经审完了,不如…”话还未说完,就被徐逸打断,他厉声说:“公主面前,何容你插嘴!”安宁公主听后,都被吓到了,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颤起来,却有强装正色,徐逸伏了伏身,请安宁公主走了。出了大理寺便看见门口的男人脸色铁青,安宁公主上前去,方凯见她,上去行礼:“微臣见过公主。”“凯伯,快免礼,你与母妃关系如此亲近,云舒如何能让凯伯行礼?”安宁公主急忙道。方凯却在行完礼后拂袖而去,不再看安宁公主。
云舒看着他上了马车,嘴角咧开了森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