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锡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视线片刻，稳了稳情绪。
另一边，被幻足吸引的科研人员，包括冯教授和唐国强，都围在幻足周围，无人注意赵禹锡大开小差。
幻足确实神奇，赵禹锡让一米长的幻足保持不动，任由众人上下其手，每一次触感都能清楚地感觉得到，就像自己的第三条胳膊。
待冯教授觉得差不多了，才示意唐国强把众人劝开。
“小禹，你对于这条新肢体有什么看法？”只有冯教授双手还抓着幻足，问道。
赵禹锡摇了摇头，说：“教授，我描述的内容您刚刚也都听到了，我对于这条新肢体的了解只有那么多，时间上也没有充裕到让我好好地研究。”
冯教授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伸手挥止其他人向赵禹锡发问，在思考了片刻后再开口：“小禹啊，我在刚才又想了一下你的描述，我针对这个再问问，你确认一下。”
“嗯，您问。”
“你先把这个···嗯···你是叫幻足对吧？先把它收起来。”
赵禹锡轻摆幻足，挣脱冯教授的手，收回到【空】之中。【空】是赵禹锡对于幻足生长的那片神秘空间的简称。
冯教授看了看自己下午走了又来的医务室，领着大家先坐下。随后让随行人员记录，开始和赵禹锡的一问一答。
“小禹啊，咱们时间宝贵，昨天成州只有一起入侵事件，根据我了解的事实，今天的入侵肯定会更加密集。”说着还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我问你答，之后要是还有空，去你四楼的训练室测测这个幻足的各方面机能数据。”
“是！”赵禹锡再度从冯教授嘴里发现了一点新情报，看来今天要紧张了。
一边的玉姨听闻也有点不安，边准备让刘伟斌回去休息，边准备打电话通知上级，要求加大巡逻力度。
“好了，你们放心，这种事上京方面已经通知到各地区主事人了。咱们抓紧时间来聊咱们的。”冯教授咳嗽了几声，稳住众人的情绪后，开始问赵禹锡：
“你把这个新出现的新肢体命名为——【幻足】？”
赵：“是的。”
冯：“因为别人看不见？”
赵：“对。我看的见别人看不见，像幻觉一样。”
冯：“你眼里的幻足长一米，内半径10厘米左右，透明黑，内有发光小点？”
赵：“嗯。”
冯：“你今天晚上在床上玩游戏时突然察觉到幻足存在？之前并没有其他异常的感觉？”
赵：“对，那阵子在玩炉石，突然就感觉到了幻足的存在；之前没有，除了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好，一切正常。”
冯：“刚发觉幻足时的感觉，据你描述是‘仿佛被什么东西包裹着一样’。幻足是即将孕育成形时才被你察觉到的？”
赵：“这个不确定，我甚至不知道幻足是一下子出现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直在发育。”
冯：“控制起来伸缩自如，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赵：“对，除了刚开始有点生涩的感觉，现在控制已经完全无碍，比我的胳膊和腿都要更有力量感和灵活性。”
冯：“对于幻足存在的那片【空】，你对它的形成有什么了解？”
赵：“抱歉，这个我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冯：“现在【空】在你感觉里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和状态？大体判断一下【空】内部有多大？”
赵：“一片稳定地存在于我身体某处的独立空间？或者是我的精神形成的精神空间？又或者是依附我的另一个维度？这都是我瞎猜的。嗯···【空】内部有多大···我想想，感觉塞满幻足就没多少地方了。幻足和【空】连在一起，在里面长着，我同时有【空】和幻足都和我连在一起的感觉。”
冯：“试过幻足能拿着东西放到【空】之中吗？”
赵：“呀！这个没试过。”眼神一亮。
冯：“一会试。幻足能在你的周身随意出现、收回？”
赵：“对。”
冯：“最大出现范围是多少？”
赵：“不确定，得试。”
冯：“幻足每次都是从【空】之中伸出来的？”
赵：“我确定。”
冯：“是【空】的大小范围限制了幻足？”
赵：“嗯···不确定。”
冯：“在幻足和其他人接触时，你是否察觉到幻足有不受控制的摆动或其他动作？”
赵：“我想想···没有，我很确定。因为我能看到幻足，所以一直是我想干什么，就能看到幻足就在干什么。”
冯：“幻足的最大举重量，最大力量，最大伸缩长度还不知道？”
赵：“嗯，没测过。”
冯：“一直保持幻足出现，有什么消耗吗？任何方面的。”
赵：“不知道，现在不论身体还是精神都没有任何疲累感，也没觉得幻足有什么不妥。”
冯：“确认一下，你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未受影响吗？”
赵：“啊？这个，我觉得我还是我吧。”
冯：“有没有不可分辨的呢喃声在脑子里回响？越听越觉得动听的那种。”
怎么越问越奇怪了？不光赵禹锡觉得有点迷惑，除了唐国强的其他人也迷惑于问题的偏向，但赵禹锡还是依言回答道：“没有，一点都没有。”
冯：“现在眨眨眼睛，除了你看到的镜中世界依旧是唯你独彩其他血红的现象，还有没有在实际现实里，某个时刻眼睛余光会突然看到一些不可名状的阴影？镜中世界有变化吗？”
赵：“没有，我看啥是啥，您说的什么其他的古古怪怪都没有迹象。至于镜子，我从发现幻足到现在还没照过镜子。”
·········
随着冯教授一系列越问越歪的问题结束，医务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冯教授和唐国强若有所思，时不时眼神交汇，疑惑和满意的表情交替出现；那三个和冯教授一起来的跟班在手忙脚乱地整理刚刚两人的问答记录；
玉冰清、于海晶和刘伟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敢说话，正襟危坐ing；政府之前派来记录赵禹锡情况的中年男人，奥，是秃顶中年人，面色一阵阵变化，清晰可见内心世界的波澜。
“问的问题就先到这里。”冯教授说道，他在刚才差点陷入更深的思考前，被学生唐国强唤醒了，“来，小禹，让我们来用这里医务室仪器对你的幻足做些检查，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瞧见了这个隐形的、诱人的小玩意儿。”
赵禹锡听罢，有点无语地看冯教授把幻足称之为‘诱人的’，心道：‘我都没这么觉得，您看不到都这么喜欢了？这就是我不曾理解的科学大佬的世界吗？’
心里想的是杂七杂八，在动作上赵禹锡却依言把幻足再度伸出来，放在冯教授指定的仪器位置。又是将近半个小时过去，前前后后把能用到的小型精密检查设备用了个遍，还调来了一队设备库的各类设备。
结果出人意料，除了紫外线、红外线都无能为力，包括X射线在内的各类医用射线都可以照出幻足那触手般的样子。
同时，发现幻足不显示自身温度射线。经温度计测量，幻足和赵禹锡的体温一样，但是红外视野里不存在幻足的体感温度，幻足所在那一片完美的和周围温度保持一致。
冯教授甚至尝试抽血，可惜失败了，不提幻足那变态般兼具硬度和柔韧度的表皮组织，在反复尝试用医用钻头破皮几毫米深后发现，幻足内部依旧是和表皮一样的构造，没有血管，没有组织，表里如一。赵禹锡甚至可以感到幻足的痛感，还无法用现场任何的麻醉药物麻醉幻足，实验终止。
冯教授越测越兴奋，大手一挥，说道：“走，医务室差不多了，咱们去四楼训练室测测幻足的具体机能和各项运动指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