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赵小娜,那会是谁,我没有别的仇人啊!”赵女士惊呼道。
“算了,先别说这么多,第一件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到了,接下来我们去你家看看风水!”
平心而论,我还是比较可怜赵小娜的,赵女士身为长辈却这么恶意揣度,让我渐生恶感。
“好……好,大师,你们一定要保我躲过这一劫啊,事成后我打赢官司,一定给你们十倍的价钱!”赵女士都吓哭了,这个自私的女人赶紧带我们离开小巷,钻进了汽车。
我坐在汽车后排,上车后就眯着眼睛陷入沉思,张小饼也心事重重地看着车窗外,始终一语不发,脸色冷得好像冰块。
我偷偷看了这小子一眼,他的出现比较奇怪,该不会这一连窜的诡异事,跟他也有关系吧?
怀疑归怀疑,我还没想好怎么问,坐在汽车驾驶室上的赵女士却嘀咕了一声,“奇怪,这都凌晨两点了,怎么马路上还有交警?”
听到这话,我和张小饼都怔了一下,双双侧过身子,视线穿过车窗,果然瞧见不远处的马路上站着一个交警,正对我们轻轻挥手。
那家伙的姿势很古怪,身体摇摇晃晃的,边晃便朝我们走来,赵女士把车速提得很快,他却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识,搭耸着脑袋继续朝我们这边走。
“停车……快停车!”张小饼拍着座椅大吼。
“不行……刹车坏了停不了!”赵女士突然哭着呼喊道。
“那就快拐外啊,要撞上了!”我直接从汽车后座上弹起来,双手环过赵女士的肩膀,紧抓方向盘,猛打了一个甩尾。
汽车在大马路上漂移,马路上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身侧面几乎与那个交警贴身而过。
这一瞬间,我发现交警搭耸的脖子突然抬高了一点,眼皮上下翻动,对我露出一个充满阴狠的眼神。
尤其那家伙的眼睛,充满毒蛇一样的光,眼珠子直勾勾的只能上下摆动,却无法向左或者是向右转动。
我心有余悸地跌回座椅上,对赵女士喊道,“别愣神,专心开车,免得撞上了!”
这时张小饼突然把手伸过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小凡,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交警长得好像……”
我脑海中瞬间划过一道电流,“刚才上吊的那个人!”
赵女士也颤着声音说道,“就是……就是他,你们没注意到吗,他肚子上还有道伤口,是被我用剪刀划出来的!”
我反应过来,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两张人脸逐渐重合,点头说道,
“没错,我想起来了,他走路姿势很奇怪,明显就是垫着脚尖在走路,吊死的人上不沾天,下不挨地,只有吊死鬼才会这么走路!”
这时赵女士再度惊叫一声,“路不对,怎么越来越偏一个人也没有?路呢,前面的路怎么没了……”
“别慌,你试试看刹车功能恢复正常了没有!”我急忙按住赵女士的肩膀,沉声说道,
“这叫鬼引路,你千万别慌,地上的路还在,咱们只要走直线就成!”
张小饼指了指车窗外的大雾,“小凡,这样恐怕不行,赵女士看不清路,这条路我记得并不是直线,不会撞上吧?”
我脸色低沉,皱眉想了想,抬头对已经吓瘫在座椅上的赵女士说道,
“这样,你别把脚放在油门上,踩离合,先挂空挡,等惯性消失了,车子自然会停下的!”
我这话刚说完,车顶却突然一震,随后我居然明显感受到了车速正在飞快提升,汽车仪表盘里的红色指针由60慢慢转向80,并朝着100码的速度靠拢。
我大吼道,“卧槽,不是让你挂空挡吗?”
赵女士脸色发白,麻木地回头,惨笑了一声,“我已经熄火了,连钥匙都拔了,这车子不是我在开。”
我脸色一变,猛地从后座弹起来,迅速跳到汽车副驾驶上,“你把钥匙重新插上,让我来开车!”
话音刚落地,我眼前却闪过一道刺眼的强光,晃得我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浓雾中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庞然大物,伴随着“轰隆隆”的发动机轰鸣声,直挺挺地朝我们正面驶过来。
“卧槽,要撞上了!”张小饼一声惊呼,吓得嗓子都变音了。
“赶紧拐弯!”我又一次将手抓在方向盘上,猛打一把方向,可方向盘被我连续转动了一圈半,汽车却丝毫没有变道的痕迹。
“天啦,要撞上了,我们都会死!”
赵女士吓得用双手去蒙眼,我却咬牙一发狠,一脚将车门踹开,“还不跳车等死呢?”
这么快的距离撞上卡车,十条命都不够赔,现在能做的只有跳车!
我强拽着发疯尖叫赵女士,身体一滚,拉着她跳下汽车。
同一时间后车门也被张小饼一脚踹开了,这小子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跳出去。
“啊!”
在赵女士撕裂人耳膜的尖叫下,我直接蹿出车厢,用身体当做肉盾,狠狠抱紧她,一个侧摔,在冰凉的柏油马路上翻滚,后背狠狠撞在马路边的防护栏上,才停止了翻滚趋势。
一声闷响后我停了下来,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强忍着浑身剧痛,对赵女士喊道,“你没事吧?”
赵女士缩在地上瑟瑟发抖,顷刻间又是一道巨响,刺眼的强光伴随着刺耳的撞击声,差点将我的耳膜都震破了。
我脑子里“嗡嗡”一阵响,强行把头抬高,发现赵女士的汽车被一辆十轮重卡碾压而过,鼓起的车厢变成了一块铁皮,那辆重型卡车也一个侧翻摔倒,车身保持惯性,贴着柏油马路滑出超过二十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我还嗅到了一股十分浓郁的汽油味。
“要爆炸了,快快卧倒!”
砰!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大炸响声吞噬了我的话,卡车油箱蹿出四五米高的火舌,将整辆卡车吞噬殆尽,漫天的铁疙瘩如同下雨一样泼洒下来,我见状只能一个前扑,用身体护住了赵女士。
“你们都没事吧!”爆炸过后,一身是血的张小饼跌跌撞撞地跑向我们。
“没事,就是有点蛋疼!”我从赵女士身上滚下来,四肢摊开,躺在冰凉的大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才生死一线,我们都能活下来简直是万幸!
“你呢,肚子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张小饼赶紧蹲下,伸手在赵女士隆起的肚子上摸了一把,长吁一口气说道,
“还好,胎心正常,并没有伤到本源。”
我跳起来,将已经吓得目光呆滞的赵女士强行拎起来,来到路边坐好,看了看周围的那片荒地,苦笑道,
“事情怎么搞成这样?”
实话说我们今晚肯接赵女士生意,是铁了心要狠狠敲诈她一笔的,按照我之前的推论,赵女士的麻烦只需要随便布置个风水小阵就能解决了。
可我料想不到的却是,从走出兴德斋开始,一路居然发生这么多意外,差点连命都丢了。
“这是哪儿?”张小饼对地形不熟悉,擦着冷汗说道。
“城北荒郊,再往前就出城了,走吧,这么荒凉的地方不可能拦到出租的,我们只能走回去了。”
我搀扶着赵女士往回城的方向走,差不多走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返回县城,立马搭车来到了赵女士居住的小区。
她家小区位置不错,属于南三环比较中心的区域,坐北朝南,位置俱佳,唯一的缺憾就是北面正在破土动工,准备修一座大型商场。
风水需要接引灵气,可大型商场一但架起来,便彻底阻隔了小区的风水运,再加上工地中扎满了竹竿铁签子等尖锐物,正对赵女士家的阳台窗户。
这属于穿心煞,难怪赵女士总说自己家倒霉。
我在她家附近盘旋了两圈,等天亮之后再重新上楼,赵女士此刻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急忙问我,
“大师,你看出什么了?”
我紧皱眉头,“你家的风水本来不错,坏就坏在对面新修的商场,将你家的气运完全遮掩了,这叫虎头压顶,人坐在老虎的脑袋下面,就算老虎不吃你,你还能有好吗?”
“那要怎么解啊,大师,我算看出来了,昨晚那件事,明摆着就是想要我的命啊,我不想死,价钱你开,我多少都给,大不了卖了房子给你好不好?”
我摇摇头说道,“没这么夸张,这风水并不是不能破,我给你布个风水小阵,增补一下气运就好!”
说话间我和张小饼来到了阳台,他把阳台玻璃窗一关,小声说道,“小凡,不对啊,你怎么光顾着布风水阵,昨晚那就事却只字不提?”
我说你讲的是不是有人想害赵女士那件事?
张小饼说道,“对呀,风水之阵实乃小道,能拦得住煞气,却挡不住有心人的暗算,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找出什么人要暗算她才好。”
我说你心里其实不是都明白吗?昨晚布局那个人,你肯定认识吧!
张小饼怔了怔,又摇摇头,“小凡,我的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布局的人我知道,想害赵女士的人却是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