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好奇的双眼,“师兄,这鸡成精了……”
“闭嘴!”矮冬瓜似乎有什么忌讳,狠狠瞪了我一眼,又递给我一把油纸伞,指了指墙角,
我十分懵懂地点了点头,赶紧撑开阴阳伞,蹲在墙根躲好。
矮冬瓜再也没有看我,而是将供桌布置好,摆上香烛供果,怀里就抱着那只大公鸡,泡了一杯茶,很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了矮冬瓜坐镇,我反倒没那么紧张了,不时靠在墙上看看时间。
当墙壁上的闹钟指向十一点整的时候,矮冬瓜微阖的双眼突然怒睁,猛地抱着大公鸡站起来,低呼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仿佛应景一般的,小院中便再度飘来一层朦胧的大雾。
“鬼……肯定是鬼来了!”我吓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就往墙根上蹭了蹭。
矮冬瓜早有预料,不急不缓地看了我一眼,
“别瞎叫,从现在开始,你最好一句话都别说,这动静是我的法阵搞出来的,那女鬼没这么快上门,你咋就这么怂呢!”
我老脸一红,面子上挂不住,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万一女鬼是个劳模呢?”
“跟我抬杠是吧?”矮冬瓜嘿嘿冷笑,“那你上次咋不发面锦旗给她呢?”
说话间,浓雾飘得更加深沉了。
矮冬瓜看了看时辰,紧接着面容一肃,对我压低了声音,
“好了,她快来了,咱俩谁都别说话,免得泄了太多阳气,到时候你就按我教给你的办法去整,还有,千万记住可别跟那女鬼来真的,要不然她这辈子铁定要缠上你了!”
我冷汗兢兢地回答道,“放心吧,我是个正常男人,对着女鬼,谁特么硬得起来?”
呜、呜!
跟着没过多久,小院外边便刮起了一股很浓烈的阴风,吹得屋子里的桌椅门框“吱呀”作响。
伴随着这股冷风出现的,还有一阵阵的侵骨的寒意,像是要冷进人的骨子里。
“别慌了神,记得你是个男人!”
“食茶古例本无禁,恭贺夫妻真同心;新娘入门会致荫,子孙发财千万财咯,咚!”
每念一句,矮冬瓜都会取出一面小小的铜锣,用铁棍敲上一敲。
……”
一道阴测测的古怪唱腔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像是唱着戏文的花旦,故意拖长的语调,显得格外渗人。
这声音沙哑中带着尖锐,好像有人用锉刀在拉锯子,绝不可能是正常人发出来的!
呼呼!
冷风过后,白雾翻滚起来,随同这些白雾一起出现的,还有无数影影绰绰的鬼影子,不过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就“高朋满座”,里里外外全都是攒动的人头。
院子看似拥挤,却安静得能够听见我自己的心跳。
这尼玛,整个周家口的鬼魂都被引来了!
矮冬瓜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小院中的孤魂野鬼视而不见。
“吉时已到!”
突然间,小院中一道冷幽幽的声音响起,我遍体生寒,矮冬瓜却若无其事地抱着那只大公鸡,迎向了大门。
“大吉大利,红包拿来!”
“红包拿来!”
……
卧槽,红包没有,童子尿小爷倒有一泡!全都赏给你们好不好?
矮冬瓜早有准备,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纸钱,抬手洒落出去,在阴风中诡异地打着卷,
“撒钱已毕,小鬼莫挡道!”
矮冬瓜念念有声,又抓了一把黄香,点燃之后,丢向了小院。
一帮“小破孩”立马趴在地上吸香。
我冷汗直冒,矮冬瓜却若有若无地瞥了我一眼,轻轻摇头。
矮冬瓜冷笑一声,两步挤到跟前,手里端着一个大瓷碗,瓷碗中装着水,将碗里的水全都对着花轿泼进去,
茶水一泼,花轿中便诡异地飘起了一层白雾,白雾散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蛋。
花轿里坐的居然是罗倩倩!
为什么女鬼又变成了她的相貌?
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提前用手捂住了嘴,差点直接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