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亭刚要把书的封面合上的左手停在了半空，“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你个三四千岁的老妖怪怎么和那些初中生一样顽皮。”
“注意你的言辞，姓江的小子，上一个这么叫的心脏已经被挖出来丢到柱子上烤熟了。”虽然好像很凶，但是江晚亭好像听出来一点……色厉内荏的味道？
“何况，你也只是问的是不是那老家伙写的。”
心虚了吧，你绝对是心虚了才会那么凶的吧！
按下吐槽的欲望，江晚亭默默低下头继续往下看作者，或者应该算是编者的分析。
看到第十页，江晚亭完全失去了看下去的想法，因为整篇文章除了内里原先就有的古文注解，其余完全都是作者在将它作为国学经典来分析。
也就是完全没有考虑把它作为神秘学的教材来看，江晚亭有关注一个叫做李可乐的博主，他说过一段很尖刻的话——
不要把季羡林说成国学大师，因为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国学大师，从他的成就上看，我愿称他为印度学大师。
不是因为说我们的国学需要大师，所以就把大师的名头安到别人头上，像季羡林老先生就说过，他本人最反感人家称他为大师尤其是国学大师。
江晚亭看这部完全没有把道教典籍看作神秘学的书也是如此。
这本书几乎完全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遵守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除了主观能动性方面有一些不同以外，其他基本上挑不出非现实的内容。
江晚亭挠了挠头，他以前同样不认为这类事物是现实的，所以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讲也能理解对方，现在看来还是有些高估了了解这些的人在现实中的比重。
如果接下来看到的几本某某注都是这副德行，江晚亭今天来这一趟可能毫无意义。
所以理解不能阻碍他学习祖安语言。
揉了揉头，江晚亭看了看对面认真看书的猫叶，有些烦躁地拿起了下一本，《山海经》。
三哼经。
江晚亭拿这一本的主要目的是把那些自己之前没有记下的山海经里的地形和生物与妹喜一同对比她记忆里和梦境世界里的信息，部分是因为信息量大担心遗漏，另一部分就是他们得考虑编者道听途说和似是而非对比的可能性，以及相似度。
妹喜表示要她干这个需要江晚亭提供多一些的运算力，大概是把江晚亭的内存多分给妹喜的CPU一些。
说实在，妹喜的记忆里面关于这些原理一类的信息真的少到令人发指，这些原理一类的内容只有理解了他才能灵活运用。
就像他以前看的一部小说一样，女主角穿越到巫师世界，但是使用变形术魔法却屡遭失败，因为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玄学原理。
虽然小说的长度也是令人发指，江晚亭从2018年一直看到现在还没有完结，拖到现在休伯利安号已经成为高达一级的存在了。
江晚亭第二页就被妹喜叫停，江晚亭看了看正看到的位置，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
等等，这种随意扭曲现实生物身体的生物真的存在吗？这种就算是玄幻小说也是最缺乏想象力的存在啊！
何况鲁子先生说过，那些被称为天才的人想象多个器官的生物恰恰是庸才所为。
“不是说这个，上面一句。”
江晚亭看到的是“有兽焉，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
牝，母兽；牡，公兽。
江晚亭记得有个词叫阴阳人。
“想什么呢姓江的，”妹喜的语气毫无波动，“这段话我看着和你们说的妲己有点像。”
“妲己？”江晚亭一脸迷惑，“等等，你是说妲己？她不是狐妖吗？”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她，”妹喜字体里面带着无奈，“如果你们这些后来人指的是那个几乎是疯狂采人类元阳的采花者的话，多半是她。”
“采花者？”江晚亭越听越疑惑，“不是倾国倾城颠倒社稷被推翻的那个苏妲己吗？”
“我怎么知道后来人怎么传的，”妹喜语气里同样带着迷惑，“我说的苏妲己是一个纵情采人类元阳的采花妖，最后想杀一个姓姜的道士被收了。”
江晚亭感觉大脑不够用了，“你说的是……姜子牙？”
“后人连这个都以讹传讹了吗？”妹喜语气里这回带上了鄙夷，“她叫姜梓雅。”
……
江晚亭没什么好说的。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看封神演义的年代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有人告诉他苏妲己这个妖怪是一个采人类元阳的阴阳人，这倒没什么问题。
然后姜子牙其实是女的，名字叫姜梓雅？
妹喜似乎不想放过他，“说起来的话你们说的那个纣王啊，我记得是叫子受没错，好像是他被妲己找上门去榨干了元阳，后面莫名钟情于妲己，听说因此还多次招那个姬昌进宫彻谈良夜询问如何博美人欢喜呢。”
比起来纣王和周文王关系很好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试图厘清这些信息的江晚亭脑袋里突然抓住一个特殊的切入点，“所以……你和妲己是怎么认识的？”
妹喜沉默片刻，“你看看这个灌灌啊，我之前见过，不过赤鱬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转移话题那么生硬，绝对有鬼！
江晚亭也没心思追究这个，反正现在他只要有心随时可以查找妹喜的记忆，索性给她一点隐私。
但是有件事情他无法抛之脑后，那就是……姬昌和子受两个人，后来为何会反目成仇？
按理这么说纣王应该是主动求和的一方才对吧？
“喂，姓江的，你在想当时的天下大事对吧？”
江晚亭一惊，突然想起现在他脑子里有人，像是环太平洋里面的机甲驾驶员所谓进入到对方脑子里。
江晚亭现在投入的比较深的思维会在精神世界具象化投影，所以转过去的可能是……某些一般人不应该接触的政治。
江晚亭讪笑着把意识转入精神世界，一边感慨着不愧是千年老妖，工作状态就是如此认真。
话说……魂体也会脸红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