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紧闭双眸,也不知自己砸毁了多少树枝,静静等待着自己粉身碎骨的那一刻。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悬崖之下等待他的竟是一座极深的寒潭!
“扑通!”
一声巨响,可怕的下坠之力将刘秀直接送入了寒潭深处,直将他砸得头晕眼花,耳中轰鸣。冰冷刺骨潭水,将他紧紧包围,几乎将他整个人冻僵。
刘秀肌夫受冷水一激,头脑顿时清醒几分,知道自己鸿运当头,碰巧落入了寒潭之中,幸免于难,大喜之下,奋力地潜向水面。
“哗!”
刘秀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见寒潭边有一片空地,忙游了过去,爬上了岸。
此时,他全身浸湿,又受那寒潭寒气所侵,早已冻得嘴唇发紫,全身打颤,只得强忍着寒意侵袭,寻找出路。然而,当他一眼望去之后,不由心生绝望。
那寒潭本是由雨水天然冲刷形成,有犹如一口深井,四周的岩壁有四五丈之高,且经雨水累月的溶润,打磨早已变得光滑如镜,猿猴难攀,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刘秀,便是换作刘演、刘仲等身手矫健之辈亦难以逃脱。
“这下真的惨了!”
刘秀暗暗叫苦,本以为跳落悬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哪知老天爷又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如今自己被困在寒潭内,没有翅膀,又无衣无粮,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此?
想到这里刘秀心中颓然,若早知如此,他宁愿选择活活摔死,一了百了。
寒气徐徐,那寒潭之中刹是明亮,不过光不是阳光,而是池边一块块剔透的水晶照射出的微光。除此之外,四周光秃秃一片,唯一的植被便是那湿露露的苔藓,想要在这生火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他身子忍不住打起了寒战,内体丹田中的寒毒似乎又蠢蠢欲动起来。
猛然间,他脸色大变,惊道:“不好!刚才拼命逃生,之后又落入寒潭,想是体内寒毒受了刺激!”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刘秀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内体的寒毒才受药性的平抚,被压了下去,若能小心调息,多少还能支撑些时日,可他为了引开追兵强行触动了真气,而内体的寒毒又受寒潭底阴冷之气影响,此居然如绝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刘秀滚倒在地,体内的寒毒仿佛一头冰原凶兽在经脉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几乎全部凝冻。
很快的,刘秀身上开始凝结出一片片冰晶,那冰晶愈结愈厚,到最后连刘秀的眉毛头发亦挂满了银霜,若是旁人看见八成会把他当作一尊冰雕。
不过,此刻的刘秀心中却是一片坦然,比起活活饿死,也许寒毒毒发会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连刘秀自己也不知过去了几个时辰。冻僵了的身子也非一无是处。首先,由于冰凝结的关系,他的全身上下的知觉早已麻木,因此寒毒带来的痛苦也就感受不到了;其次,寒毒本身是依靠血液、真气扩散的,而低温冷冻的状态使寒毒的扩散反而缓慢了下来,因此,刘秀虽然不能动弹,但还是能感觉自己心脏正在微弱的跳动,眼睛也同样能依稀视物。
太阳由日初到日落,幽寂的黑夜再一次笼罩在大地,那半轮明月高悬夜空,散发着柔和的皎白。
刘秀就这么躺在寒潭旁,静静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明月攀上了夜空顶点,一缕银华洒下,落在了寒潭旁的水晶之上,吸收了月光的水晶立时折射出一道道斑斓色泽,而其中一道恰巧印在了刘秀胸前的翡翠罗汉身上。
那翡翠罗汉本就通透,在那水晶散发的莹光照射下立时折射出一个放大了好几百的罗汉虚影,投在了寒潭对岸那堵光滑如镜的岩壁上。
看着那絮絮如生的的奇景,刘秀心中惊异不已,他何曾想到自己从小贴身佩戴的翡翠罗汉在水晶的照耀下竟能产生如此不可思议的效果?
然而,就在他心中啧啧称奇时,却突然发现那倒影之中罗汉和自己身上佩戴的罗汉有些不太一样,那虚影中的罗汉身上似有一个个奇怪黑点。
“这是什么?!”
刘秀大奇,定眼看去,不由地心中一突,那罗汉身上不仅有一个个的小黑点,还似有二道细小水流,宛如小蛇般在那些黑点周围不停的游弋着。
这么一来,刘秀更是惊奇万分,这玉佩之中怎么会有水流动的?
看着那些水流经过的黑点,刘秀顿时福灵心至,明白过来:“原来这是翡翠罗汉竟是一幅真气运行的穴位图!”
其实,在当时翡翠玉器的雕功技艺早已到达了炉火纯青水平,更有能工巧匠可以利用玉石本身具有的杂质瑕疵,化腐朽为神奇,创造出特有的玉器制品,而刘秀佩戴的翡翠罗汉正是这样一件技艺极为高超的存在!
那些表示人体穴道的黑点本就是这块翡翠之中瑕疵,只不过这些瑕疵细若发尖,一般肉眼几乎无法察觉,而那标示真气运行方向的正是那位巧匠用细如牛毛的针丝,在那翡翠罗汉身体内一点一点地雕凿出来的细隙。刘秀跌入寒潭之后,翡翠罗汉亦没入水中,那水便无孔不入的流进了翡翠罗汉的体内缝隙,化成了真气在罗汉内体运行的奇观。
刘秀为了根治自己身上的寒毒早已将《黄帝内经》读的滚瓜烂熟,对人体十二脉更是了如指掌,那些真气反复运行的路线,他心中一目了然,知道这翡翠罗汉之中藏的乃是一门极为玄妙上乘的内功心法。只不过他身具寒毒,纵然眼前这功法再怎么玄妙,他也无法修习。
想到这里,刘秀咬了咬牙,心中暗骂自己荒唐,自己此刻早已九死一生,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能练则练,不能练了不起也就一死而已,也好过在此活受罪!
于是,他用心记下了那两路真气运行的路线。他记忆力本就非凡,又熟通中医之道,不消片刻的功夫,那上下两路真气运行的路线便牢记于心。
两路真气,一路主练的乃是手厥阴心包经,真气由丹田气,经督脉汇入天池,走天泉、曲泽,直达指尖的中冲,另一路练的则是足厥阴肝经,由门期穴直下,经章门走中都,抵达太冲与大敦二穴。
刘秀全身被寒毒所缚,早已不能动弹,可那真气却是无形之物,纵然再严寒个百倍,只要人心不死,便能运行。刘秀亦不着急着练那足厥阴肝经,只专攻那手厥阴心包经,一缕缕真气由丹田输入经脉之中,按着翡翠罗汉上刻画的路线缓慢运行。
然而,让刘秀意外的是,那真气虽然运行流转,却没有丝毫地触动寒毒,相反的,那被以凝固的寒毒却因为他真气的运行,隐隐有了消退的迹象。
“这是什么情况?”刘秀一头雾水。
人身五脏,相应五行!
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修习的乃是一门奇功,手厥阴心包经为心火一脉,真气运行的同时,心火随真气流入经脉之中,加之他本是童子纯阳之身,心火更比寻常男子旺盛的多,那寒毒遇上纯阳心火,便是遇上了天敌,犹如滚汤融雪,瞬间溃败下来。
二个时辰之后,他的身体渐渐开始泛热,积在身上的冰晶也随着热量渐渐消融。刘秀不自觉地动了下手指,竟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可以动弹了。
“这功法如此神奇,也许真的可以解去我体内积聚多年的寒毒!”刘秀如获至宝,心中大喜道。
可是,虽然他的四肢已能动弹,但那手厥阴心包经的真气运行却极为不畅,尤其运转到内关穴之后,便再难寸进,仿佛被什么阻塞一般,无论刘秀如何崔动真气,总会被弹回来。
一连几次之后,刘秀暗暗苦恼起来,看着那罗汉的虚影,再三确认,自己未曾行错真气,为什么穴窍仍会被阻塞呢?
突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梦中和那罗汉一模一样胖和尚,那胖和尚曾使过一套古怪招术,难道和这真气运行有关?
想到此处,刘秀心中按奈不住,强驱着仍有些僵的身躯,学着那胖和尚,作出了那古怪的姿势,继续冲击闪关穴的穴窍。
蓦然,那穴窍竟产生了一丝的松动……
刹那间,刘秀知道那梦中的胖和尚传授给他的法门和罗汉身上真气行走息息相关,大喜之下一边作着那些古怪的动作,一边运形真气。被堵塞穴位渐渐打通,一股股真气由丹田缓缓升起,如江河之水一般渲泻在经脉之中。
刘秀感觉自己的左手手指之间似有一丝丝热气冒出,一时兴起,对着身旁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一掌拍出。
“轰!”
一声响动,大石头微微颤抖了一下。刘秀收起手掌一看,不由地大吃一惊。那原本光滑的大石头,此时竟多出了一道浅浅地五指掌印!
“这,这是我打的?!难道是因为我修炼了这套功法的缘故?”刘秀一脸懵然地看着自己的肉掌,哑口无言,完全不明白平日里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何时拥有了如此强悍的掌力?
他并不知道,那奇特的功法虽然了得,却也没有神奇到这种境界,他之所以突然间有了这么强的内力,完全是拜自己体内寒毒所赐。寻常的练气之士常会寻找一些寒气充盈的练气打坐,磨砺内功,而刘秀体内的寒毒亦是如此,那寒气每加重一分,刘秀的身体便要多施展一分的内力去压制寒毒,久而久之,这十数年之功为刘秀积累下极为厚实的内功底子,只不过他一直无法调动自身真气。因此,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体内隐藏了这么一股庞大的力量。
刘秀收回手掌,脸上浮现出一丝傻笑,心中寻思道:“这神功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竟藏这翡翠罗汉之中。不过,既然有人将他藏得如此隐密,想来它的来历应该非比寻常,嗯……我看以后自己还是暂偷偷修炼,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虽只有十三岁,但心智早非常人可比,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于是下定决心,纵然是母亲和大哥,也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他们。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他又试起另一路足厥阴肝经的运行法门。
足厥阴肝经乃是另一种真气运行的法门,与手厥阴心包不同,真气是由任脉汇而出,上至章门、期门之后再行下转至足五里,一路下行。
刘秀依着刚才修炼手厥阴心包经的方法,试探着将真气运行至期门,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当真气运行到期门之后,立时和手厥阴心包经中的真气发生了反应,两股真气混杂在一起,仿佛是干柴遇到了烈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
在人体的五脏之中,分阴阳五分,肝性属木属阴,心性属火属阳,而木生于火,两者相生却又阴阳不合,因此,大多练气之士,在修炼了心肺之后,便不会再轻易取修炼肝肾,以免出现阴阳失调,走火入魔的情况。刘秀没有师父指点,修习手厥阴心包经完全是按部就班,可若有师父在旁,决不会允许他将两股真气合而为一!
一股灼热蒸腾在他胸口燃烧,仿佛连他吐出的气息都夹杂着高温。刘秀一直以来都受到寒毒之苦,这灼热倒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虽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并不傻笨,这等感觉自是知道二股真气出了问题。福灵心至,他竟然一个纵身,跃入寒潭之中。
寒潭本就阴冷,此刻又是子时时分,那寒气更是鼎盛。不过,对于刘秀来说,这等寒气却是刚刚好。一入寒潭之后,刘秀先是一阵沁凉,紧接着体内那才被压下的寒毒又再次冒出头来。
刘秀变色,心叫糟糕,本想借寒潭的冷寒将灼热压下,哪知自己体内一下子又多出了一股不同的力量?如此一来,闹出眼下这样局面,自己又要如何收拾这残局呢?
就在他正感头痛时,体内心火、肝木这两股力量之间争斗居然渐渐缓了下来,开始联手抵抗寒毒的入侵。
刘秀心头一怔,顿时恍然。
心火、肝木这两股力量无论如何打闹,终是自己真气所化,像是一对亲兄弟,而那寒毒不同,那是自己年幼时王舜强行打入自己体内的一道真气,货真价实的外来入侵者。因此,心火肝木也由相互残杀变成了同仇敌忾。
常言道火水相济,龙虎交会!他是福缘深厚之人,若不是身具寒毒,身旁又有寒潭激发毒性,那心火、肝木绝不会相互交融,最后的结果必然是经脉暴裂,不死也得终身残废。
而此时,刘秀内体心火、肝木两股力量不仅相互融合,还在不断地吞噬着盘踞在他体内的寒毒。三股力量不断的交锋、融合、吞噬,仿佛在他体掀起了一阵风暴,真气到处游弋,冲击着周身的百处穴窍,将他周身的几处玄关逐一冲破。
这等机缘只以用‘可遇不可求’来形容!
几个时辰过去,刘秀从龟息之眠中醒来,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真气充溢,犹如一条条水银在到处流转,舒泰无比。
一声长啸,刘秀冲天而起,跃出水面,竟有几丈之高,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在空中手舞足蹈,失声叫道:“我的天!”
他这一张口,真气顿时倾泄,一个倒栽葱,又跌回了水中。
刘秀爬上岸,大大咧咧地躺在潭边的碎石滩上,困扰着自己十多年的寒毒不再为患,他心中大有再世为人的喜跃之感。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走到了潭边的石壁之下,双腿微屈,真气流转,猛然一跃,身子犹如大鹏一般,直冲而上。待到腾跃力尽之时,刘秀左手立时化作鹰爪,朝那岩壁上便是一抓。
“噗!”
那岩壁在刘秀一抓之下,顿时陷出了个爪印,刘秀凭着这个支点悬在半空之中,再度运足真气,往上爬去。
一柱香之后,他终于爬出了那座寒潭岩洞。
站在了洞边,在他面前依旧是那轮朝阳徐起,然而此时的刘秀已然脱胎换骨,化蛹成蝶,再非那日跌落山崖的病殃子。
受了十多年他人的冷眼和嘲讽,他心中的苦气也如山洪般暴发出来。
“我还活着!”
……
在距离南阳有数千里之遥丝绸北路的昆仑山中,有一座终年积雪皑皑的巍峨雄峰,当地原住民和过往的商旅都尊称它为大雪山。
大雪山不仅是当地人眼中的圣山,同时亦名震西域的时轮宫总坛所在。
此时,时轮宫的观幻崖,一位身着素衣洁白,翩若惊鸿的少女站在那儿,面朝着南阳的方向,神态庄严,犹如仙女神像一般圣洁。
“素女,你在看什么?!”在她身后,一位身披五彩僧衣的和尚柔声问道。
素女并未回头,那充满智慧的美眸之中闪烁着异彩,平静道:“在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发出了与天命抗争的呐喊声。”
那和尚顺着素女目光的方向看去,眼睛微眯,奇异道:“那个方向是中土!”
“中土?”素女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和尚盈盈下拜,道:“师尊,您曾说过我便是从中土来的,是么?”
和尚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叹道:“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十五年了!”
素女道:“师尊,弟子想去中土一趟!”
“你要去中土?”那和尚一征,显然有些意外。
素女颔首道:“不错!弟子总觉得在中土还有些尘缘未了,所以想走这一趟。”
和尚皱眉摇头道:“素女,你是时轮宫百年来佛缘最高,悟性最通透的弟子,这中土神洲却红尘万丈,为师怕你坠入红尘,无法自拔!”
素女蹙眉,她性子乖静,不愿与人争执,更何况还是养育教导自己的师尊,但她心中却有一种隐隐的感觉,中土似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
就在此时,二人的耳旁传来了另外一个轻飘飘的笑声,“师弟,你就让她去吧!”
那和尚一震,惊喜道:“师兄,你神游归来了?”
那人笑道:“没有,我从未离去,又何谈归来?”
和尚有些无语,心道:“师兄修为虽臻至化境,可说话行事仍是那么夹杂不清,不然本门的至宝《十二浮屠诀》也不至于丢失一块。”
“师兄,您忘了,十五年前,中原剑派之首的燕山剑宗、学派之首的儒宗、教派之首上清道宗曾造访过时轮宫,当时咱们与这三宗立下了约定,百年之内我时轮宫弟子不得涉足中原!”
“是么?”那人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师兄我神游在外倒是给忘了,不过我记得素女还不曾在时轮宫度法,应该不算时轮宫的正式弟子吧?”
“这……”和尚再次无语,皱眉腹诽道:“掌门师兄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居然要把素女推进那万丈红尘之中,这让我这当师父的情何以堪?”
那师兄似是猜中了师弟的心思,笑道:“好啦!苦竺师弟,不入红尘如何超脱红尘?不历心魔怎能除去心魔?素女在中原的尘缘未尽,尚有灾劫未破,你就放她去吧!”
苦竺一震,顿时汗颜,双掌合十,朝着师兄闭关的大光明殿一拜,叹道:“师兄大智大慧,师弟既感且佩,这就放素女下山,往中原去完成那未完的尘缘。”
“嗯……”那人满意地应了一声,转向素女道:“素女,你可还有什么疑惑?”
素女想了想,躬身请教道:“迦叶罗大师,这中原地大人多,素女要去何处寻找自己的未了尘缘,还请大师指点迷经!”
迦叶罗大师笑道:“自来处来,自去处去!当年你还是襁褓中的娃娃,是儒宗的师丹宗主亲自把你带到时轮宫的,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找回自己的尘缘,自然要找到师宗主才是!”
素女眼前一亮,重重颔首道:“弟子明白了!”
迦叶罗大师又道:“此去中原,除了让你了结尘缘,本座另有两件事情交代于你!”
“请大师吩咐!”
迦叶罗大师沉吟片刻道:“第一,当年燕山剑宗的秦宗主曾和本座在大光明殿前交过手,他和我的实力在伯仲之间,这次你到中原可造访燕山剑宗,拜会秦宗主,顺便和他的弟子……咳,切磋下技艺。”
苦竺嘴角一抽,心道:“好嘛!我说师兄怎么这么赞同素女下山,敢情他还对当年败在秦怀刚手上半招之事耿耿于怀呀!”
素女满脸的古怪,问道:“迦叶罗大师,请问第二件事是什么?”
迦叶罗道:“本派的至高内功《十二浮屠诀》分刻在六枚玉罗汉上,而其中一枚早已遗失多年,你这趟中原之行,顺便把它取回来。”接着微微一笑,道:“那拥有玉罗汉的小家伙是你的天命之人,若是可能你请他一块回来!”
“天命之人?!”素女一怔,顿时为难起来,“大师,将玉罗汉取回理所应当,可是把人家请回来,这却是为何?”
迦叶罗大师哈哈一笑,道:“此为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一旁的苦竺脸一黑,摇头暗骂道:“师兄真可恶,居然又拿天机当作挡箭牌!”
素女沉吟地想了想,躬身道;“弟子领命!”
说罢,回房收拾了。
苦竺看着素女的离去不禁有些担忧,对迦叶罗道:“师兄,中原之地人心不善,奸诈暴戾,正邪二道,世家宗门之间更是措综复杂,您这样放任素女卷进中原各方势力之中,真的好么?”
迦叶罗淡淡一笑,道:“天下大势,自有缘法,昔日世尊问道灵山,有大鹏来求,方得佛法正道,如今中原大地宛如静水,素女此去自会掀起波澜,引得大鹏传道授法。百年后,我释家也将在中原之地落地生根,开枝散叶,此为大功德,师弟可曾明悟?”
苦竺神色闪过一丝欢喜,赞道:“阿弥陀佛!师兄高瞻远瞩,我辈望尘莫及!”旋即又狐疑道:“师兄,师弟尚有一事一直未解,望师兄指点。”
“说!”
“《十二浮屠诀》为本门至宝,那六枚玉罗汉也一直供奉在大严华法殿之内,不知是如何丢失的?”
“呃……这个……师兄我尚有大乘佛法急需参悟,不宜在此与你多费辱舌,善哉……”
“师兄?师兄?”
苦竺叫唤了几声,可哪里还有回应?
他的脸色漆黑如炭,心中却是雪亮,当世之中,能在自己这位师兄眼皮底下盗取玉罗汉的只怕是绝无仅有……
未完待续
说好了补上就一定补上,本龙是不是很守信用哈?^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