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变色道:“这么说来,素女姑娘岂非危险了!”岂知他话刚说完,师丹一个爆粟打在了他脑门上。
“哎哟,师尊你打我做什么?”
“她涉足中原,行事低调,只要你不说,为师不说,会有什么危险?相比之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吧!”师丹说着从大树后将几名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揪了出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惹上暗影楼的杀手?”
刘秀啼笑皆非,他原本还在奇怪,暗影楼的刺客袭击完白婉四女之后为什么仓皇撤退,现在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他师尊在他身后追杀的缘故。
“师尊,这回您真的是错怪徒儿了,暗影楼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刘秀凑到师丹耳边,低语了一句。
师丹脸色登时大变,惊道:“什么?!他也来了?!”
刘秀又把风花雪月楼的事和师丹说了,师丹听得一脸漆墨,冷哼道:“王莽这厮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师某不在朝中,暗中谋害大汉天子!”
刘秀见师父发怒,忙说道:“师尊,要不,您重返长安,助天子清君侧,扫平乱党?”
师丹叹了口气,无奈道:“今日不同往日了,当年我就上凑过先帝,请他遏制外戚势力,可先帝却没有听进去,如今王氏一党已然成了气候,再想拔除可就难了。”
刘秀亦感头痛,问道:“师尊,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
“天下将乱,局面混浊不清,不管如何先要保证皇帝安危,他虽然才能平庸,但性子还算宽仁,为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乱臣贼子加害。何武、公孙禄忠于汉室,你既然已经联系过,他们自会想办法赶来,你目前要做的就是保障他的安全。”师丹俨然说道。
刘秀蹙眉道:“可那个暗影楼好生厉害,我费尽心机隐藏陛下的身份,可还是让他们嗅到了味。”
师丹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微笑,“暗影楼是魔门一等一的宗门,行事自然有一套,这刺杀天子必然还有天字号的杀手没有现身。”
“还有厉害的杀手?!”刘秀变色,上次出手的紫衣刺客他可记忆犹新,以他今时的修为,能在他手中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绝非易事。
师丹淡然道:“暗影楼的事交给为师,你保护到皇帝便是。另外,宛城比武不日就要举行,王氏一族想通过宛城王家控制南阳,好为王莽不臣之心辅平道路,你必须想办法破坏他们计划。”
“怎么破坏?”刘秀搔头道。
师丹哑然失笑道:“这个简单,你去拿下比试的魁首便是了!”
“啥?”刘秀吓了一跳,忙道:“师尊,您不是不让我暴露实力的吗?”
师丹沉吟道:“此一时,彼一时,我的行踪暴露,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很快就会找上你,所幸你眼下已经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再加上为师亲传弟子的身份,想来那些人也不太过放肆。而且王临这小子对此战势在必得,他手下又不泛武道高手,行事做风又如此阴狠,你大哥剑术虽精,只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所以,你早晚是要出手的!”
刘秀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国师刘歆交代的事,忙问道:“师尊,师祖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
师丹一怔,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为师记得没和你提起过你师祖的事情!”接着他雄躯微微一震,蹙眉道:“你见到他了?”
刘秀知道师尊口中的“他”指得是谁,只是师尊的神情有些异常,似乎有些不悦。
“不久前,世家之争的文试中,师叔他是裁判……”刘秀弱弱地说道。
师丹缄默不言,面色却深沉的可怕,寂静半晌之后,才口开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您一直躲着他,还有……你们之间的事都是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刘秀尴尬万分地问道:“师尊,你和师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师丹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伤神道:“他不是说了嘛,都是些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刘秀可不傻,师丹如此忧郁,这师兄弟二人之间定然故事,他试探着问道:“师尊,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师丹回过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无论如何,他总是你的师叔,这一点谁都没办法改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日后离他远一点!”
刘秀愕然,不解道:“这是为什么?”
师丹叹道:“你这位师叔学究天人,乃当世奇才,只是他行事太过急功近利,有的时候会伤到他身边之人。”
刘秀似懂非懂地看着师丹,心中却愈发好奇,他们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师丹离开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而刘秀回到了苍海阁。
“大当家,你没事吧?”得到消息有人闯入行刺消息的马武等人一个个提着刀剑在此等候。
刘秀微微一笑道:“没事了,刺客已经全部处理掉了。”
马武等人闻言,心情顿时一松,看向刘秀的眼神也变得崇敬起来。他们从白婉口中得知,那些刺客出自暗影楼,是极难对付的存在,想不到短短的半个时辰自家老大就把这此刺客收拾。
刘秀吩咐马武道:“你去准备一下马车,记得要派兄弟们在马车旁守候,以免还有刺客混入。此外,这天府苑也要敬加强戒备,咱们现在日进斗金,大可以招兵买马,聘请江湖上高手作为护卫。”
闻言,马武不迭点头。
俗话说有钱能使磨推鬼,王家之所这么难对付,可不光是沾了外戚的光,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中有钱!
有了钱王家上可打点朝中官员,下可结交江湖好汉,行事手段自然无往不胜。
如今王家的财源落到了刘秀等人手上,大可以如法炮制,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揭制王家。
刘秀和马武又商量了几句,便在护送下回到了的苍海苑。
阴如月等人见刘秀平安归来,不禁松了口气。
“文叔,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刘稷担心地问道。
刘秀先看了玄静斋四女一眼,又看向了阴如月,只见她微微颔首。
刘秀心知阴如月已经和白婉四女交代过,对众人讪笑道:“幸亏马老板他们及时赶到,我这才安然无恙。”
众人释然。
刘栩咬牙道:“这些人定是王家派来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阴兴亦冷哼道:“王家确实越来越过份了。”
白婉四女受阴如月所托,没有暴露刘秀会武功之事,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前来行刺的乃是暗影楼的杀手,所以刘栩、阴兴等人都以为刺客是王家派来的,目标则是化名“陆坎”的汉平帝。
马武装模作样地插话道:“诸位是我天府苑的贵客,出了这样的事是我天府苑招待不周,眼下时候不早了,在下已为诸位备下车马,派武士送几位回府,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索然无味,老实说被刺客这么一闹,大家也没有喝酒的兴致,只得打道回府。
好再有天府苑的车马护送,到也无事。
刘秀、阴如月二人与刘衎、张卓主仆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之上刘衎对阴如月倒是颇有几分兴趣。他与刘秀不同,自小就见惯了宫中美***如月虽未身着女装,但模样俊俏妩媚,气质淑雅温婉,这位汉平帝一见之下不免心中意动,干咳一声,对刘秀道:“文叔,这位你还没有介绍过呢!”
刘秀愣了一下,不仅有些踌躇,是不是该把阴如月的身份告诉平帝。
阴如月却抱拳道:“在下姓华里英,乃是新野人士。”
刘衎微蹙了下眉头,心知阴如月说得是假名,干笑道:“原来是华兄,失敬,失敬!”
阴如月微微颔首,自我介绍之后便不再多言。
原本按照双方结识的礼仪,阴如月在自报家门之后应该询问刘衎的身份来历,岂自这佳人只是依畏着刘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眼中再没有其他,这让身为皇帝的刘衎心中有些不爽。
按照他心中剧本,阴如月应该会询问他姓名来历,然后他再含沙射影地吐露出自己皇帝的身份。如此一来,这天仙般的美人儿定然会对自己心生敬慕之情从而亲近自己,到那时刘秀纵然反对也毫无意义,因为他是皇帝,坐拥天下的那个人,这天下间的一切都是他的,包括美丽的女人!
然而,事情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阴如月这娇女丝毫没有和他结识的意思,更别说给他展露皇帝身份的机会了。
堂堂的一朝天子,在阴如月这娇娆面前竟然变成了老鼠拉乌龟,无出下下手,刘衎心中的郁闷真是……真是没法说了。
马车驶进了鹿苑,安全抵达。
作为单身狗的刘衎看了一眼刘秀和阴如月,酸溜溜地领着张卓无返回了自己的小楼。
刘秀见刘衎和张卓走远,说道:“月儿,你刚才似乎有些无礼了。”
阴如月娇嗔道:“谁让他不怀好意地看着人家的!”接着神情古怪地看着刘秀,问道:“文叔哥哥,你怎么会认识这么猥琐的家伙的?”
刘秀脚下一个趄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敢把当今天子说成为“猥琐”的只怕阴如月还是第一人。
……
月,静静地悬在沉寂的夜空之中,明日便是世家之争的比武日,这些天来勤修苦练的刘演终于跨出了房门,走到了后院。
真刚金仍是那柄吹毛断利刃,可持剑之人却给人一种今非昔比之感,祛了三分狂放不羁,多了三分沉稳刚猛。静时如岳峙渊,动时如灵猫扑鼠,剑芒化作细细的缠丝,映着月光散出的点点星芒,如银花般绽放,刹是绚人耳目。
“嗖!”
一只酒坛飞了过来,直直的地砸向了刘演。
刘演看也不看,嘴角抹出一丝笑意,倒转剑锋,平平刺出,剑尖不偏不倚地粘在了酒坛底部,一招雁归巢,将酒坛拿在手中,揭开封泥嗅了嗅,笑道:“幽泉甘露,这可是好酒哇!鬼师傅,您这是奖励我的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本就是豪杰人物,又岂会辜负美酒?说罢,高举酒坛,那浊浆顺着瓶口倾泻而出,化作溪涓流入吼中。
远处的屋顶上,身着夜行衣的刘秀点头暗赞,心道:“大哥,这酒可不只是奖赏,更是祝你明日得开旗胜,在天下世家面前扬眉吐气,扬名立腕!”
刘演酒量甚豪,不过片刻那坛“幽泉甘露”便喝的滴涓不剩。
“好酒!果然是玉液琼浆!”他心满意足地丢掉了空酒坛,抹去嘴角酒渍,再抬头看时,哪里还有“鬼师傅”的影子?
……
月,仍旧挂在夜空中,寂静柔和,夏季的晚风拂过青竹,传来“沙沙”声。
他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话,也没有留下东西,唯有哪坛“幽泉甘露”传出的芬芳久久不能散去。
世家之争,擂台比武,就在明日!
未完待续
最近两会闹的厉害,感觉签约了还是得饿死……唉,好在还有一份汗涝保收的工作,不知道该怎么办,是不是留在起点?那个喜欢的书友点个收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