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尚伊霜怒瞪着卫伊墨,张了张嘴最终败下阵来。
看着一脸憋屈的尚伊霜,卫伊墨笑笑,并不理会,拉着知楚楚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去醉仙楼买糕点的绣初便提着满满的两盒糕点回来,打开糕点盒子,香气怡人,众所周知醉仙楼的糕点是全临安最好吃的,就连皇宫的御厨都做不出此等美味的糕点,但是同样醉仙楼的糕点也是最贵的。一般官家千金可能是吃不上的,豪门高官的子女可能会一月吃上那么一两次,此刻见到卫伊墨面前两盒满满的糕点,眼中满是羡慕,唯有尚伊霜露出满满的不屑。
看着在场千金名媛的反应,卫伊墨眼角笑笑,道:“今日本王妃做东,这些糕点就是本王妃请大家的。”
卫伊墨话一落一时激起千层浪,对卫伊墨慷慨大方的赞赏大有,一时全都围在卫伊墨身边,看着绣初将盒子里的糕点分门别类的装在碟子中,满满一桌子的糕点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家不必客气。”卫伊墨率先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一口,赞赏道,“好吃。”
知楚楚跟着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咬了一口,道,“甜而不腻,清香扑鼻,好吃。”
接着围观的名媛千金也都上前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纷纷赞不绝口。
“轩王妃不但人美,而且人也亲和。”
“轩王妃不仅才色双绝,连人也如此的善良,真可谓是我等的楷模。”
“恩恩,轩王妃温婉大方,真不是有些人不能比的。”
“就是,轩王妃的美,我等只能望其项背!”
······
各种溢美之词回荡在卫伊墨耳边,卫伊墨只是淡淡的笑笑,对于这些奉承的话既不理会也不阻止。
被完全冷漠在人群之外的尚伊霜双手紧握,眼神恶毒的看着被人群包围的卫伊墨,如果眼睛能杀人,想来卫伊墨已经不知道被杀了几千次了。可惜眼睛从来不能杀人,尚伊霜也只能在心中生得闷气。
“郡主,”站在尚伊霜身边的丫鬟元秋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无论是在湖州还是在这临安,过去都从未有人敢惹怒郡主,今日轩王妃当众给郡主难看,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郡主是绝对不可能轻饶轩王妃的。想当初在湖州一个女子因为自夸比郡主美,最后竟然被郡主挖了双眼,割了脸上的皮肉,那样惨烈的至今自己都记得;还有一次一个书生说郡主坏话,被郡主知道了,最终被郡主隔了舌头,斩了四肢。想到这些元秋心底就发寒,不过并不同情这些人,谁叫他们不长眼的惹上郡主,都是活该!
桌上的糕点也吃得差不多,众人也渐渐散去,也有一些人围绕着卫伊墨东拉西扯,言语之中甚是对卫伊墨的讨好之意,卫伊墨虽然并不讨厌这些人的奉承,但也不喜欢,都用圆滑的方式应对回去。
镇国公府门前鞭炮声噼里啪啦,长长的迎亲队伍终于在绕完临安城各个主街到达镇国公府门前。
后厅这边已有小厮前来通传拜堂马上就要开始了。
卫伊墨和知楚楚随着众贵女千金起身来到前厅,前厅里高位上坐着镇国公知逆洪和镇国公夫人孙素云,两边的次位坐着的便是今日来此参加婚宴身份地位较高的一些长者。
镇国公府大门前知少翔换上了一身新郎的喜服,但因身上都是被齐玉鞭子抽打的伤痕,虽有包扎,可身体的痛不是那么容易消减的,尤其是脸上两个白色的棉布包,十分显目。
啪啪啪,喜车前,知少翔由小厮扶着一手拿着一根被红布条包着的棍子狠狠的打在喜车上怒声道:“出来。”
喜车内,齐玉面色泛白,喜服虽在路上已经换了,但因胎儿滑落而导致的身体虚弱依旧没有减轻,体内隐隐的作痛感依旧让齐玉蹙眉,听着车外知少翔呵斥声,齐玉心中越发的气恼。
“滚开,”齐玉掀开车帘,一脚踢在站在车边的知少翔身上,本就站不稳的知少翔被齐玉这么一踢毫无疑问的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一些包扎好的伤口裂开疼得知少翔治牙咧嘴。
“你疯了吗!”知少翔咬着牙由着小厮扶起,怒瞪着自己下车的齐玉。
“对,本公主就是疯了,怎么了!”齐玉一把掀开盖头,杏眼怒视着知少翔,吼道,“真不知道你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去死吧!”藏于袖间的匕首锋芒一露,在围观群众的吃惊下,齐玉紧握匕首一刀刺进知少翔的胸口。
知少翔本就不会武,又加上先前才遭受齐玉暴打,此刻完全没有闪躲的能力硬生生的吃了齐玉一刀。
匕首狠狠的扎进知少翔的右胸里,鲜血顺着伤口流出体外,染红了那一方喜服。
站在门外的镇国公府的家丁看见自家主子被刺伤,转身奔进了镇国公府的大厅,喊道:“老爷,不好了,少爷被公主刺伤了。”
“什么?”众人一愣,镇国公知逆洪站起身带着镇国公夫人急急的出了大厅。
而刚刚到达大厅的卫伊墨等人也跟着跟在镇国公身后去看热闹的大臣出了大厅。
镇国公府门前,齐玉一把拔出刺伤知少翔的匕首,看着匕首上滴着的鲜血,眼中闪过兴奋,看着倒在地上吃痛的知少翔笑道:“知少翔,本公主杀了你,再将那个贱人杀了,让你们一起到地府里去做苦命鸳鸯,你说本公主是不是很好,这样你们这对狗男女就能够一起在地府里厮守了,哈哈哈!”癫狂一般的齐玉,赤红着双眼,头上的凤冠叮铃作响,原本美丽的容颜因为扭曲而变得狰狞。
卫伊墨走到镇国公府门前看着这样的齐玉,眼中闪过一丝暗沉,真是有种世态炎凉之感,不过卫伊墨从来不同情敌人,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恐怕此刻生不如死的会是自己。
“齐玉,”镇国公夫人看着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知少翔,眼泪哗啦的流出,自己儿子自己都不曾打一下,这个齐玉公主竟然三番四次的想要致自己的儿子死,悲愤交加的镇国公夫人也顾不得那么多,眼中只有想给儿子报仇的冲动。看着齐玉半疯半癫的模样,镇国公夫人走上前也不惧怕手中拿着血刃的齐玉,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的在齐玉脸上打了一耳光,“你这贱人,竟然伤害我的翔儿。”
被突如其来的刺痛感找回些理智的齐玉不敢置信的捂着被镇国公夫人打得肿得老高的脸,看着眼前的镇国公夫人,摇了摇手中的匕首怒道:“你敢打本公主,本公主杀了你!”说着齐玉高举着手中的匕首刺向镇国公夫人。
“素云,”镇国公看着手拿匕首的齐玉向着自己夫人刺来,也不管其它,上前就拦下齐玉手中的匕首,鲜血滴落,匕首被镇国公紧紧的握在手中。
“放开!”齐玉怒瞪着镇国公,吼道。
“公主息怒,”镇国公微微俯首,一把夺过齐玉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将匕首扔在地上,“来人,公主失了神志,为了公主误伤自己,将公主绑了。”镇国公一声令下,立即就有几名嬷嬷上前将齐玉团团围住。
“你们敢,”齐玉愤怒的看着围着自己的嬷嬷,抽出腰上的鞭子,但鞭子还没有挥出齐玉就感觉全身瘫软滑落在地。
“快将她绑了!”这次发话的是镇国公夫人。
几个嬷嬷相互看了一眼,拿出粗麻绳就将地上的齐玉绑得结结实实。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少爷扶进去,快请大夫。”镇国公夫人心疼的看着倒在地上胸口流着鲜血的知少翔,吩咐道。
“是,”站在门口的家丁得到命令,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知少翔抬着进了镇国公府,一名家丁急着奔向大街去寻找大夫。
“来人,去抓一只公鸡过来!”镇国公夫人看着被捆绑住的齐玉,道,“将公主带进大堂。”
“看来镇国公夫人是想要公主与公鸡拜堂了,”站在卫伊墨身后的一个女子说道,言语中是看好戏的戏虐之意。
“呵呵,活该,谁叫她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现在李妃被关禁闭,太子又不在临安,看谁还给她撑腰。”另一个女子附和道,眼中尽是畅快。
“这就叫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
“活该!”
一声声看好戏的声音,卫伊墨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知楚楚,平静无波的脸上对于这场婚礼的闹剧一点儿也不在意,眼中清澈如水。
“伊墨,”知楚楚见卫伊墨看自己,嘴角笑笑道,“我想你一定以为我会为镇国公府今日这重重混乱而感到高兴,但非也,当年母亲能够做到心平气和的和离,今日我也能够做到以陌路人看待镇国公府。”
依旧的端庄优雅,依旧的高贵脱俗,卫伊墨不得不感叹知楚楚的心平气和。
随着众人来到镇国公府大厅,此刻齐玉已经渐渐苏醒,看着满屋子的人,动了动被捆绑的身体,目露凶光的横扫坐在高位上的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怒道:“你们如此对待本公主,就不怕父皇怪罪下来!”
“公主赎罪,臣也是谨遵皇上的旨意而已,今日这场婚礼必须进行,而公主和翔儿的拜堂大礼也是不能少的。不过翔儿已经深受重伤,不能与公主拜堂,所以臣就找了个民间的方法,夫君不能拜堂就以公鸡代替。”镇国公说道。
“公鸡,”齐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公鸡,公鸡身上绑着一根红色绳子,而那根绳子此刻就绑在自己的手腕上,“你们敢!”齐玉挣扎着,但也改变不了被两个嬷嬷压着跪在地上与公鸡拜堂的悲催事实。生冷的地面,因为刚刚滑胎未经过小心的呵护,又是这一番折腾,齐玉早已是全身刺痛,奈何这样的痛也阻止不了齐玉的挣扎与反抗,但最终还是徒劳。
“一拜高堂,”司仪高呼,齐玉被压着同公鸡一样对着高位上的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叩首。
“二拜天地,”齐玉被架着起身转向镇国公府的大门重重跪下再次叩首。
“夫妻对拜!”齐玉死命挣扎,也难改与公鸡对拜的命运。
“送入洞房,礼成。”一场婚礼闹剧算是落下帷幕,齐玉被压着送入镇国公府的后院。
“进去,”镇国公府的后院一个落魄小院,齐玉被押送至此。
“这是什么地方?”齐玉被推倒在草堆上,看着满室的灰尘和蜘蛛网,残破不堪的屋子,这里哪里是新房,分明就是一间废弃的破屋。
“公主殿下,这里就是您的新房,夫人说了,由于你品行不端,新婚就连续两次差点儿杀死丈夫,对待你这样的悍妇,我们镇国公府没有屋子给你住,就请您委屈的住这儿吧!”那压着齐玉来此的一个嬷嬷哈哈笑道,说完将房门一关,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