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南大街红裙巷正是生意最好的时候,灯红酒绿,人声鼎沸,丝毫不受治丧影响。毕竟这天虽冷,但架不住姑娘身子暖。
红裙巷里八家温柔乡,最有名的便属这家忘忧馆,姑娘多不说,身段相貌更是一流。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广权正被几个老友簇拥着往里走。
三门县验脈一天,整整数千人就他一个双脈,李广权立刻变成三门县名人,一楼龟公看几人进门,忙紧走几步上前谄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李公子,怪不得今天早上几十只喜鹊围着我们忘忧馆叫,李公子果然人中之龙,不同凡响。”
李广权听得这龟公嘴甜,也是十分得意,随手甩来五十两银子吩咐道:“叫几个漂亮姐儿来,哥们几个不醉不归。”龟公接过银子,千恩万谢,转身便去安排了。忘忧楼一共三层,大堂里人来人往,荤言浪语,春色十足。
李广权抬头望二楼看,正见一位身披黑色薄纱,内穿粉红薄衬的姑娘依着栏杆往楼下看。姑娘柳叶眉狐媚眼,俏鼻小嘴甚是勾魂,这姑娘见李广权正盯着自己,也不避讳,朝李广权眨眨眼,拉开下摆,露出白嫩长腿摆在栏杆上,拿手指放嘴里蘸了些口水,在玉腿上画着些什么。李广权看的口干舌燥,舍下几个跟来的公子哥一人上了楼,几人一看便懂了,在楼下对着李广权起哄。
李广权上了楼,跟姑娘贴耳聊了几句,伸出舌头俯身便冲姑娘刚口水画过的大腿舔去,姑娘呢喃了几声,拉着李广权进了身后的闺房。
哪知刚一进房,姑娘便从左腿处掏出一支匕首架到李广权脖子上,抬手“啪啪”两巴掌打得李广权瞬间清醒,李广权心想这是什么新玩法,又不敢太放肆,壮胆嬉皮笑脸道:“小爷玩普通的就好。”
姑娘媚笑道:“李广权,我说玩什么,就玩什么。”说罢就拿匕首轻轻的划了一下李广权脖子。
李广权只觉得脖间一凉,拿手一摸,不是血又是什么。李广权恐惧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李广权,还敢伤我?不怕庞家找你麻烦吗?”姑娘慢慢凑了过来,伸出舌头舔了下李广权脖子上的血道:“这就是双脈蠢材的味道么。”李广权想了想似乎也没太好的脱身之术,求饶道:“不要杀我,我身上有银子,你全拿了去吧。”
姑娘冷笑了一声,伸手点了李广权身上天柱,百会两穴,李广权立刻全身麻痹,动弹不得。接着拉来一张红木板凳坐下来,拿匕首划着桌面笑眯眯说道:“李广权,现在开始你叫庞化臣,庞家庞道浑之子,后天跟我去参加庞家大比,等下出门就跟我走。若不答应,我杀了你,说错一句话,我也杀你,多问一个问题,我还杀你。”
说罢扔到桌上一张人皮面具。姑娘又看了看李广权道:“带上。”说完便解了李广权穴道。
李广权活动下手脚,发现自己并无不适,拿着桌上面具问道:“姑娘怎么称呼?”此女媚笑道:“赵盈盈,叫我盈盈就好。”说罢便背过身去。
李广权见赵盈盈背对着自己,暗自运气,抬手“喝”的一拳朝赵盈盈后脑打去,赵盈盈听得背后似有拳声,微微一笑毫不惊慌,转头握拳迎着李广权也一拳对了上去,只听得“咯吱”一声,李广权手臂应声而断。
李广权扶着手臂躺在地上痛的打滚,这姑娘上前一步,拿出匕首“刷”地一声捅进李广权心脏,没多李广权便瞳孔扩散,彻底没了生机。
三门县北门十里,大片白雪已被死人鲜血染的透红,邱彪拔出插在躺下之人胸口的宝剑,一剑插到地上,半跪着呼呼喘着浓白色粗气,邱彪自己也已身中数剑,全身上下血肉模糊,邱夫人见邱彪身型摇晃,知他已体力不支,忙上前扶着邱彪哭道:“你是何人?我夫妇二人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下此狠手?”
背五把钢剑那位黑衣人扔下手中喷血头颅,冷冷说道:“邱夫人,此事与你无关,你再阻拦,休怪我无情。”邱彪扶着插在雪地里的长剑道:“你是庞家之人?”见黑衣人也没否认,邱彪继续道:“庞道志让你来杀我?”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你就猜好了,我保证你死不瞑目。”说罢一弓身体,背上四把钢剑同时飞出,邱彪已无力闪躲,闭了眼睛准备等死,邱夫人拼了最后一口气飞身扑来,挡在邱彪身前,黑衣人见要刺到邱夫人,忙断了内力,四把钢剑应声落地,邱夫人转身吼道:“宗师境以气御剑,你到底是何人?”
黑衣人上前一掌打昏邱夫人,邱彪见夫人受伤,怒火攻心开口骂道:“混账东西,有事冲我来,不要伤我夫人!你可知我夫人与庞道志的关系?你就不怕庞道志杀了你?”
黑衣人一剑刺中邱彪胸膛,又双手握剑在邱彪体内搅了半圈嘿嘿笑道:“我肯定冲你来,你且放心。”说罢抽出宝剑,割了邱彪的头颅,拎着往三门县北门去了。
庞道浑正在此处候着,黑衣人献上邱彪那正在滴血的头颅,庞道浑看了看撇嘴道:“陆丰,下手够狠的啊。”说罢递过来一张人皮面具,接着道:“你回去换身衣服,在此处等我。”陆丰应了一声,慢慢退到黑暗处。
庞道浑转身骑马赶到三门县城防军大本营,挥挥手喊道:“百姓击鼓报官,北门有命案发生,来几个人随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