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拉着萧彻的手低低倾诉着,不知什么时候头枕着萧彻的胳膊睡了过去。
她刚睡着,萧彻就睁开了眼睛,嘴角含笑歪头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清阳。
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自己终于赢得美人心了,南宫鸿这一枪看来没白挨。
第二天一早,萧彻醒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主府。丁管家特意买了一大堆爆竹,说是要去去晦气。
爆竹足足放了有小半个时辰,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府里要办喜事儿。
萧彻醒来皆大欢喜,皇宫之中的皇帝和太后派人送来了成车的补品。
萧彻却有些不大高兴,他醒来听到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南宫鸿求和了,不打了,而且皇帝还应允了。
足足把萧彻气了个半死,躺在床上把南宫鸿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个反复无常的小白脸儿,我早就看他不是东西。他这是打仗呢还是闹着玩儿呢,说开战就开战说求和就求和。我们那些兄弟都白死啦,以后别再让我碰见他,非把他脑袋揪下来不可…”
“行啦行啦,别生气啦,小心伤口,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你要再气出个好歹我可不管你了。”清阳佯装生气道。
“不说了不说了,媳妇儿别生气,这次多亏你了,要不然我哪能喝到如此香甜可口的米汤呢?”
清阳一听话里有话,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萧彻,“你…你竟然骗我,那个时候你已经醒啦。”
“没有没有,媳妇儿,我真没骗你,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只最后一次…我舍不得睁开眼。”
清阳又羞又恼,转身往外就走,萧彻急忙一把拽住她,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龇牙咧嘴痛楚难当。
清阳回头见他不似作假,“怎么了?伤口又裂开了,我看看。”
说着掀开萧彻身上的被子低头查看萧彻的伤势,却被萧彻牢牢攥住了手。
“媳妇儿,你别走,你守着我我就不疼了。”
清阳这回没敢挣扎,生怕又牵动了他的伤口,就势坐在了床边。
看着眼神炙热的萧彻,萌生出了一种冲动,低下头去,轻轻吻住了萧彻的唇。
一室静谧,岁月静好。
萧彻底子好,养了半个月之后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这天午后,清阳正扶着萧彻在屋子散步,长宁那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一掀帘子进了屋。
“哟,我这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瞧你们这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样子。”
清阳被她打趣惯了也不在意,将萧彻扶到屋中躺下,这才出来同她说话。
长宁冲清阳眨了眨眼睛,“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啦,怎么这么殷勤,被萧彻感动了吧。”
清阳没理她,长宁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再过些日子,北越皇帝南宫鸿就要来京城了。”
“他又来干什么?”清阳有些惊讶,“上次来说是选妃,妃子没选成,回去之后成了皇帝,反倒对我们刀戈相向,如今战败了还有何脸面再来。”
“他来向皇帝请求和亲。”长宁不紧不慢的说的。
“他要和亲!南宫鸿这脸皮可真够厚的。刚打完了仗,转眼就来上咱们宣国找媳妇儿,哪有那样的好事。皇兄不会答应他了吧?”
长宁点点头,“如你所料,皇兄和太后答应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清阳道:“皇兄和太后也是为了宣国着想,打仗最苦的便是老百姓。 百姓不安,国家不稳。不过这次南宫鸿可没上次那么抢手了吧,上次咱们京城的大家闺秀几乎都要为他打破了头。”
“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初人们被南宫鸿那幅皮囊晃花了眼,如今都知道他是个反复无常居心叵测之人,就算是皇后之位也没人争了。”
清阳感慨道:“是呀,那就是个火坑,谁愿意跳呢。不知皇兄和太后这次打算牺牲哪个?”
长宁沉吟不语,清阳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皇姐,皇兄和太后不会是让你去吧?”
长宁面色平和,“皇兄和太后并没有让我去,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你明明知道南宫鸿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什么还要去?”
“既然皇兄答应了,那总得有人去。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对南宫鸿确实有好感,他在的时候尚不觉得,等他走的时候我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心里被人剜走了什么似的。
我自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总得试一试,若是连试都不试,那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
他虽然反复无常,出尔反尔,不过是出于一个男人的野心罢了。他对他的臣子百姓却好的很,皇姐想赌一把,万一我赌赢了呢。就算输了又何妨,反正我已经试过了,今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