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了。
萧彻的两个亲兵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萧彻重伤昏迷,情况堪忧,此刻已经在返程的路上了。
此刻清阳和萧母等人正在暖阁里陪着萧子平玩耍。听闻噩耗,萧母顿时晕了过去。
清阳一颗心怦怦乱跳,脑子里一片空白。良久才缓过劲儿来,吩咐下人去请张老太医给萧母诊治。
萧母醒来之后捶胸顿足,一边哭一边数落,“彻儿啊,你这是要疼死为娘啊。 你跟你爹都走啦,剩下我可怎么活呀,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清阳不得不从旁提醒:“娘,萧彻还活着呢,只是昏迷不醒。”
萧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的儿啊,你不知道哇,当初你公爹就是这样啊,从战场上带着伤回来,昏迷了半个月之后就撒手走啦!”
清阳本来还自己劝慰自己,战场之上受伤在所难免,萧彻身上的伤疤大大小小得有好几十处不也照样挺过来了。
如今被萧母这么一说顿时浑身发冷,心里某一处隐隐作痛。
老的又哭又喊,小的不言不语,还是张老太医提了醒,“人还没死呢,咱们死马当作活马医没准还有一线生机呢,你们娘两个别在这折腾了,赶紧派人把萧将军迎回来。老朽也跟着去,我这还有几颗吊命的丹药赶紧给他服上。”
清阳醒过神来,哆哆嗦嗦站起来吩咐下人套车送张老太医去迎萧彻。
送走了张老太医,清阳亲自领着丁香和冬青到了萧彻的疾风苑给他收拾屋子。
清阳从来没进过萧彻的院子,等进了正房才发现萧彻的屋子实在是太简单了。
屋子里的摆设都是当初修建公主府时的原样,萧彻搬来后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动,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烟火气。
床上也是简简单单,青灰色的被褥,青色的床单。
清阳在床边儿坐了下来,床硬的硌人,被褥也硬邦邦的,摸上去冷冰冰的。
清阳的眼睛有些模糊。她和萧彻虽然是夫妻平日里却很少关心萧彻的事情,每日里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萧彻的殷勤小意,却从来没想过付出与回报。
她不是不想,她实在是怕,怕又同上一世一样,捧出一颗真心却被人无情的践踏。
难道这次萧彻连付出的机会都不给她了吗?
丁香见她神色有异问道:“公主,你怎么啦?”
清阳急忙低头怕被丁香看出异样,“没事儿,眼睛有些不舒服。一会儿你和冬青找几床被子把驸马这床重新铺一下,这床太硬了。还有被褥也全部换掉,不要这种青灰色,看着死气沉沉让人心里不舒服。
屋子里再多放几个炭盆,这人不舒服就格外的怕冷。对了,你再跟丁总管说一声,让他从库房里找些名贵的摆件放在疾风苑里,看着太寒酸了。”
就连平日大大咧咧的冬青都看出了公主的异样,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公主对驸马的院子怎么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