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孩子是那么好生的,生一回孩子等于走一回鬼门关。哪个女人生孩子都得受这个罪吃这个苦。以后一定要对清阳好点儿,可别跟清阳犯浑,否则老娘也饶不了你。”
萧彻听着语气不对劲儿,“娘,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公主吗,怎么这会儿这么护着清阳?”
“胡说!谁说我不喜欢清阳啦!清阳这孩子貌美心善、明事懂理比你强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你哪辈子修了福分得了这么个可人意的媳妇儿。”萧母对萧彻及其嫌弃,仿佛清阳才是他的亲闺女。
天渐渐黑了下来,孩子还没生下来,公主的声音叫的却越来越凄惨,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萧彻急的在外面坐立不安,萧母被他晃的头都有些晕了。
“快生出来了,能看见头啦,公主再加把劲儿。”
产房之内的清阳耗了这么长时间早已经没了力气,听到稳婆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哇的一声,一声清脆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在产房之内响起。
萧彻内心狂喜,他终于有儿子了,这是他和公主的孩子。
萧彻圆睁双目,嘴巴大张,像一根钉在地上的木桩一样牢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耳朵里充斥着儿子那优美动听的声音。
萧母听见啼哭之声眉开眼笑,扔下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进了产房。
产房之内,其中一个稳婆把新生的婴儿擦洗好包裹起来,见萧母进来把孩子递到了他的手中,嘴里啧啧称赞。
“民妇做产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孩子,你瞧瞧,又白又胖,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跟公主长得一模一样。你老可真有福气。”
萧母把孩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件稀世珍宝,眼睛早已笑得弯成了一条缝。
“娘,这是我的儿子,是比我长得好看,我来抱抱。”不知什么时候萧彻也进了产房,向萧母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一脸好奇。
好在产房之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萧母也没把他撵出去,白了他一眼道,“抱什么抱?你这手整天舞枪弄棒的再把我孙子给弄疼了。去看看你媳妇儿去,你媳妇儿为你生了这么个好儿子还不快好好陪陪她。”
清阳此刻已经累极了,却偏偏还没有晕过去。抬眼看看萧彻,发现他比走时更黑了,脸上又添了些坚毅和风霜之色。
两个人成亲只有半年萧彻便上了战场,一去就是小一年的功夫,再次重逢又是在如此难堪的境地,清阳有些无所适从索性闭上了眼睛装睡。
萧彻搬了个圆凳坐在清阳床边儿,体贴的把清阳露在外面的手塞进了大红色鸳鸯戏水的蜀锦被里。
两只大手也悄悄地钻进了被子里,反复摸索着清阳的手。
一回来就想占便宜,清阳想把手抽出来,无奈萧彻的两只大手就如两只铁钳一般把他握得紧紧的。
“公主,你辛苦了。明天我就跟皇上上折子告假,以后天天陪着你和儿子。”
萧彻本就不善言辞,说了一句话后便再无话可说,只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清阳那有些苍白的面孔,眼睛里有感激有欣喜还有无穷无尽的爱意。
清阳觉得脸皮儿火辣辣的,再也不肯睁开眼,一会儿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