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清阳懒洋洋地坐在窗户边上的美人榻上,手里拿着一封萧彻刚刚着人送进来的信,信的开头是一首情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清阳怎么看怎么像有人代笔,实在难以想象萧彻一个身高八尺的莽汉嘴中能冒出如此风花雪月的诗句来。
望公主回信不吝笔墨,多多益善,以慰彻思念之情。公主回信彻已妥善藏好,均放于彻之枕下。每每夜深人静之时,长夜孤寂难眠之时,彻便反复读之,……
清阳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没提防从旁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把信夺走了。
清阳有些吃惊,不过随即又镇定下来,知道肯定是长宁来了。
“萧彻可真是个痴情种子,三天两头往宫里写信。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这就等不得了。”
长宁一边看信一边以帕捂嘴吃吃地笑。她干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两回了,清阳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长宁看完把信重新还给了清阳,眼角眉梢依旧挂着笑意,“这个萧彻可真有意思,要是不看本人,我还以为他是个文诌诌的穷酸书生呢。”
清阳白了她一眼,“又让你看笑话啦,也罢,这信若是能博美人一笑,也不枉进宫一场。皇姐,若是觉得好笑,大可以带回去慢慢儿看。”
“好笑确实是挺好笑的。萧将军真可谓文武全才,武能战场杀敌定国安邦,文能出口成章哄美人开心。”
长宁这番话说的屋内的宫女们纷纷低头窃笑,清阳虽然强装镇定却也觉得脸颊有一丝丝火辣。
长宁正了正神色,“咱们玩笑归玩笑,可见萧彻确实对你用情至深,没准这这步棋还真让你歪打正着了呢。就算不能夫妻恩爱,如胶似漆,最少也能相敬如宾吧。看来你今后的日子不会太难过。”
清阳正要说话,外面的一个小宫女进来通报,说是太后身边的瑞云姑姑来送陪嫁单子了。
清阳急忙站起身来,丁香和冬青二人急忙帮她整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襟。
瑞云姑姑一脸喜气地捧着一个大红托盘儿走了进来。
托盘儿里垫着一块儿龙凤呈祥的大红色帕子,帕子上是一张大红烫金面的单子。
瑞云姑姑进门儿便给清阳道喜,清阳红着脸把瑞云姑姑扶了起来。
“这是太后让奴婢送来的嫁妆单子和陪嫁人员,公主看看可还缺什么。太后说了,公主要是觉得还缺什么尽管跟她提。
奴婢来的时候,太后特意嘱咐奴婢说一定要给公主把话带到。太后说呀,这成亲是咱们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一辈子只这么一回一定要顺心顺意高高兴兴的,可别委屈了自己。”
“姑姑一定代清阳转告太后,清阳多谢母后关心。这嫁妆单子等有空了清阳在看,若是短缺什么一定跟母后要,就怕母后到时要心疼了。”
瑞云姑姑走后,长宁翻开了嫁妆单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黄金千两,白银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