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可能完成。”张战海忘不掉在四合院里歆明叶说的话。“想必姓歆的不会帮我们，想必他不会白烧钱干这不可能的事。”
于是散了，所有人深知无趣。
“我们注意到了一件事。”许久未闻声的终极对丁锋宁说。
“吓我一跳，你们好久没说话了。”丁锋宁笑了，虽然终极看不见他的笑容，“话说为什么你总要称‘我们’呢？明明感觉你只有一个。”
“你要是称我们为单数也可以，我们只是因为可以将自己分为很多才称‘我们’的，按人类思维来说的确只有一个，可按我们的逻辑来说还是习惯称‘我们’。”
“有点绕。对了，你.....们注意到了什么？”
“帝国战役时的那个木乃伊和‘死神’......”
“对，那是什么东西啊，简直是违反科学规律了。”丁锋宁打断了终极的话。
“听我们说完！一开始我们也吓了一跳，但我们去看了Zed计划的一些废案，发现那些‘鬼怪’，是他们制作的生物武器的失败品。”
“Zed计划并不是最近才预备的，在‘26年内’就有雏形了，而‘盟约与梦魇’生物武器实验同样也是在‘26年内’进行的，只是因为巴尔罗兹没上任，是稍稍进行的，为掩人耳目，特意把盟约还有梦魇设计成都市传说的样子，这样就算实验失败，这两个玩意儿也能随风言风语不那么被人在意，而具体的生物武器设计图并没有透露出来，只知道是造完后放到雾笙系进行破坏，然而这两个武器却保留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对，他们曾经是人类——而他们保留的正好又是生前的受气和负面情绪，于是就变得像义警那样的存在了。”
“我没明白你..你们要表达什么。”
“既然设计图没有透露出来，证明他们还会用到。”终极说，“还有，你我们‘你’没问题的。”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计划的第一步是启用生物武器？”
“并不是第一步，他们的第一步是另外的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
“我去过他们的基地......”
“那不就可以......”丁锋宁又打断了终极的话。
“不可以，基地的很多地方都完全屏蔽电磁波，即使可以从四维进入，可是无法读取他们的任何档案，因为你也知道我们读取和接收文件都要在三维进行，而我们如果在里面又转成三维，就会被屏蔽，也就是死。”终极在屏幕上打出字，发声装置朗读着。“顺带一提，你不要忘了我们听不见你们的话，只能通过你把语言以电磁波的形式传给我们。我们怀疑你是不是以为我们能直接与你们沟通才说出这些奇怪的话。”
倒是被说中了，丁锋宁总是以为终极是个人，相当于和他打电话的人，总是忘记了终极是个它维生物，这或许就是生物间的隔阂。
“对了，我们劝你们放弃救那个青鸟，那个歆明叶做得太绝了，无论从什么角度什么逻辑来看，这都是个完美的计划，真想和歆明叶聊一聊。”
“那是绝对不行的，他的帮助动机不明，对于我们DSA来说是个威胁。”
“你们之前也认为过我们是威胁。”
“这性质完全不一样，他是个人。”丁锋宁眉头像打了结，舌头也是，他不知道怎么说，“这么说吧......嗯，我们人类并不是什么好的生物，我们人与人之间都戴着面具，而且怀着自己或善或恶的目的，所以我们会不信任，会不接受不认同，为了这目的，我们也会做出或善或恶的行为，你们是一个整体，没有遇到过同类，不是我们意义上的群体，所以你们不会不信任，不会懂。”
“你说的这番话我们就不明白。”
“会明白的。”丁锋宁注意到自己的说话风格，几乎是丁烽火一样的，他仿佛有些恐惧。
“我不会成为他的，对吧？”丁锋宁心里想着，身体颤抖着。
张战海关闭了监听器，刚才终极和丁锋宁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而他只在意一件事，连终极都没有办法救青鸟，甚至还认定歆明叶做得绝，这使他彻底绝望了。
还记得公元年的时候，张战海的父亲因战殉职，是哥哥——青鸟把他带大，那时候还纳闷，哥哥哪来那么多钱，供他生活，也许早该想到了，时不时的失踪，直到张战海高中时彻底失联，如此尖端如此伟大的技术，怎能放任他在人人都能看见的大街走呢？
可是，太阳系浪费了他的光阴，更是抛弃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这是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仅把青鸟与人类隔开了，也隔断了一个本就不幸的家庭。
感受到人与其他生物隔阂和感到人与人之间隔阂的人，也只被总部房间之间的走廊隔着。呵——都隔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