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的笑格外妖魅,与刚才的萎靡不振有了鲜明的对比,所以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短暂的愣神时,他一下倾身向前,将我拉了过去,我没站稳,为了不摔跤,只好跌坐了下去,好在,还没有跟裴容跌在一起,只是在他旁边的位置。
然而,他还勾着我脖子,将我的脸紧紧地凑着他的脸,近到我能看到他眼里的我。
他又短短地呵了两声,说:“江童,有你足已。”
嗬,这话的分量可不轻,我一时有些迷惘,就在这时,他站了起来,点着了一支烟,说:“我真是慧眼,幸好将你拉拢过来,于我,就是如虎添翼。”
看吧,我怎么可以胡乱猜想,长了自己的威风?
裴容一下子如沐春风,得意非凡,仰天大笑几声后,摆手而去,而我则跟在他后面,真是愈发地看不懂他了。
然而,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打电话给我的人竟是裴应。
裴容似乎经过刚才那么一消沉后,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连升几级,不用问我就知道,他说:“我先走了,他会安全送你回去的。”
就这样,裴容一个人先行离开,他离开后,裴应就过来了,我根本就不用接他的电话。
“果然是我儿子,聪明。”
裴应看着裴容车子的尾灯,一阵感慨,也不知道是夸奖还是嫉妒恨。
但作为父子,总是有那么一些了解的。
“您找我有事?”我跟他说话时,并不害怕。
裴应睨着我,借着路灯,他打量着我,说:“似乎很久没找你了,你不仅投奔了别人,还长了胆子,就这样一个人留下,就不怕我对你怎么样?”
害怕?
其实先前在包厢里时还真有害怕,但后来就真的没有了。
于是我说:“不怕,因为你儿子说了,他说您会将我安全送回去的。”
“是吗?”他又再次转身看向裴容离开的方向,现在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只见裴应眯了眯眼,说,“我倒是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稳了?”
说着,他转过身看着我,从上到下地看,好像这个问题能在我身上找到答案似的。
裴应的问题我也在想,只是我跟他问的不一样,裴容不是变得沉稳了,而是他一直都很沉稳,从我第一眼见他,从我跟他相处了两年的经验,还有时隔六年后的再次相处,他只有越来越沉稳。
只是他父亲没有注意过而已。
我们站在酒店门口,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直站了好几分钟,他才幽幽地说:“即便是楚灵,我也不能跟她说一句心里话呀。”
这话听着,格外的伤感。
突然让我觉得,这裴应虽然呼风唤雨,可老婆死了,儿子跟他对着干,养了个三儿还处处找麻烦,有钱有权又怎么样,烦恼照样有,一件都少不了。
想想,还真是可悲。
只是,他对着我一个外人,说出这种话,又是居的何心?
我当然只是听着,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而已,他不是说了么,即便是楚灵,也不能说一句心里话呀。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便问我:“如果是你,在今天的这个情况下,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