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本就高烧了一个晚上,现在还没完全恢复,跟我哥这么神经紧绷地斗智斗勇后,我浑身已经没了任何力气,挂了电话后,我闭着眼,站都站不住了。
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还好裴容在这里,他扶着我,我才勉强站住。
人哪,就是这样,当我有了依靠后,我就开始得寸进尺,身上更没力气了。
裴容干脆抱起我,往屋子里走。
反正已经这样了,我也没必要矫情,闭着眼,越发觉得头疼,想吐,浑身无力。
“怎么样?”裴容问我。
此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竟管知道身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两层棉被,但还是觉得冷,身体在进了被窝后一直在打颤。
我颤抖着唇,迷糊地说道:“好冷……心里难受,想吐……”
“要不还是去医院吧。”裴容的声音越听越小。
我无意识地摇摇头:“好困……”
感觉裴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我就真的睡着了。
这难道就是病来如山倒吗?
可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发烧感冒不是没有,甚至还有比这更严重的时候,我不仅能扛过去,还坚持上班,甚至精神比那些健康的人都好,同事们都佩服我。
为什么这次变成这样了?
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身处热流之中,睁开眼一看,床边放着两个取暖器,难怪这么暖和。
不过,我为什么不是躺在床上的,而是……
我细细感觉了一下,竟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顿时眉头一紧,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身后是裴容紧紧抱着我,我的头靠在床后的靠枕上,而他的头则搭在我的肩上。
估计也睡着了,我动了几下他都没反应。
想了很多,我没有像早上那样反应很大,而是推推他,喊他。
终于,他醒了,终于把那颗脑袋拿走了,我的肩膀顿时轻松了一大截。
看在他没有脱衣服整个人上床的份上,我就不骂他了。
而且他第一句便是:“舒服点了吗?”
随后就是他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还说终于退烧了之类的话。
我承认,我很贪恋这种感觉。
似乎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被这么对待过。
父亲就不说了,就算是我妈,她也没有做到这么细致。通常我一生病,就是带我去医院,哪种效果好就来哪种,大多数情况都是吊水。
可我不喜欢吊水。
所以我排斥去医院。
而且她也不会通程都陪着我,在我需要她抱抱我的时候,她总是没有办法满足我,因为那时候妹妹还小,她的手和身体总是被妹妹占着。
裴容下了床,替我掖好被子,然后将保温杯放在我唇边,里面还有一只吸管,我喝了不少,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然后我抬眼看他,他正看着我,耸肩道:“不要叫了,是你自己要我抱的,要怪就怪你自己。”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我求抱的。
勾了勾唇,我不免暗自自嘲起来,我到底是有多缺爱呀,已经不分谁是谁了,只要有人能抱我,我就往人家怀里钻了。
刹时,我鼻子一酸,眼睛就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