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有个事儿跟你说,你快过来。”
我把耳朵凑了过去。
很小声的说:“咋滴了?”
她说:“一会儿化学测试,你把你后桌的选择答案传给我好啵?”
我说:“那怎么行!你好孩子怎么能打小抄呢!”
她很委屈的说:“好吧,那不用了。”
我说:“不行!开玩笑的,那能不给你嘛,我这么善良。”
她说:“好嘞。”
我跟后桌打了招呼,他我传给了我。
她不会知道。
我是工工整整又抄了一遍才给她的。
她一定不知道。
……
精神病说道:“接班,是真的。”
这算心灵攻击,他说瞎话根本不用打草稿,他不是单纯的自顾疯癫,在正常的人也会受到影响,我说:“你骗了我一路,万一我撒谎呢?没准我愿意。”
“你骗不了我,你刚活了几年。”精神病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你是真话,我知道。”
我特别反感别人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我回答说:“别跟我扯犊子,你他妈的能比我大几岁?”
精神病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道:“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以为的?”
他的一切差不多都是假的,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身份不确定,声音不确定,年龄不确定,那就意味着他的脸也可能是假的!化妆,还是易容?他说完这句话后我竟然感觉他的五官有些扭曲,眉毛特别不像应该长在这张脸上的。
他说:“还给我。”
“什么?”
他抬手指向我的手腕,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他妈的!之前的那个吊坠竟然还在我手上,我记得明明给他还回去了啊,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记错了?不可能啊!我赶紧摘了下来,手坠的颜色呈白色,没记错的话最初是透明的来着。
“别慌,你没记错,是我顺手给你戴上的。”他过来把手坠拿了回去,刚刚白色的坠子在他接手的那一刻突然变得透明了!他说:“小东西能判断你的内心。”
放屁,不可能,一个破珠子能判断个狗屁,在营地的时候就感觉他只是猜的准罢了,他一定是研究过心理学,糊弄三岁小孩还可以。
他说:“救你的时候查过奕晗,奕文我也了解了,从某个角度讲,你不合适,但也最合适。”
“我根本就不想干。”
“艹的,我还不想来呢,这不也来了,由不得你。”
“那你跟我回去。”
“收钱了,走不了。”
精神病说的这些一时半会我还接受不了,不过这不是他骗我的理由。
“你不好奇这小东西到底能干嘛吗?”他接着说。
我摇摇头,说:“不。”
“那也得解释,你刚才的状态,我知道,不说实话,不会跟我走。”他好像对我的做法很无奈,但又很为难,“我查过他俩,奕文只有黑色,分深浅,他看小王的时候,没杂念。”
不像,谁都看得出来他和狗淳不对付。奕文和我根本没什么交集,我不是会主动结交朋友的人,除非别人来主动巴结我,此情况还未遇到过,我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只取决于第一印象,奕文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傲,我向来和这种人沟通有障碍,即使是真有本事的。
他接着说:“你看的只是表面,他有本事你知道,城府也很深,可惜不是他,要不我就动手了,他不在肃清范围内。”
“和我有关系吗?”我想起那个什么狗屁“肃清计划”,他说的跟这一点儿也不沾边,我问:“‘肃清计划’,其实根本不存在,对吗?”
“当然存在,现在能判断你们三个不在处理范围内,你们三个没有害对方的意思。”
每句话都离不开我,搞得好像我才是最不可或缺的那个,事实上我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接着说:“小王门道更浅,两种颜色,红和黄,代表冲动和私欲,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自己,外加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人负我的生活态度,谈不上嫉恶如仇,一个活脱的败家子的形象,他仇家是不比亲戚多?”
这一点没错,狗淳的仇人不少于一个集团军,我曾建议他把“豪横”俩字纹脑门上,以免别人以为他是一个好人。
“王冠淳当头,得意堂必乱,分崩离析,你也会受牵连。”
话太过了,狗淳当了又不是一天两天,四年来虽说各路都有分歧,在他之前就有不小的矛盾,一句话总结就是服他的人越来越服他,烦他的人恨不得他出门卡死。
我说:“说的好像真事儿似的。”
“他妈的!就是真的!”他那充满血丝的眼睛瞪我,回答道:“你很厉害,也是两种颜色。”
“别告诉我,不想知道。”
“不行!”他大骂:“透明,无欲无求,无牵无挂,只有这样的,你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
“不可能!”我顿时就激了,我不相信,心里有没有东西不是他一句话就能否定的,他一定在扯淡,我说:“你不也是。”
“不一样。”突然,手坠开始在他手中不停的变换颜色,他说:“它是我的一部分,可以随意变化的。”
我抢了过来,接手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白色,我开始用力的去想她,坠子的颜色转向了透明,我奋力让脑子充满杂念,努力的朝着贪欲的方向想,手坠中心出现了一个白点儿,接着又变成了透明。
我说:“你这到底是不是魔术道具。”
他气的脸都绿了,手举过头顶,说:“不是,要不雷劈死我。”
“的确是无求,也可能是你不肯忘了,不存在非要占有的欲望。”我给他递了回去,他说:“信仰?或者执念?对吗?”
算是吧,我早就没了那份非要和她在一起的冲动,不过一切都没有关系了,我缓了口气,有些冲动了,不该让他看到我这一面的。
他接着说:“奥,对,就是成了你心里的一部分,或者是无法改掉的习惯,是女人吗?”他拍了拍我。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
“看来猜对了。”他又笑了,这次我听出的只有嘲讽,他接着说:“另一种是白色,就是你刚看到的内种,你是我见到的第二个显白色的人,具体是什么样你也别问了,另一个是我一老朋友,道士,坐化了。”
我不会问的,我没心情研究自己什么型号,接下来我可能连着好些天心情都会不好,我问:“这跟‘肃清’有什么关系。”
他说:“我早告诉你了,有东西渗透到南门了,不是一天两天,小雷推断有南门的时候就有了,得意堂只是一小部分,他四年前的出走就是为这事儿,‘肃清’,不是单单消除异己,他想连根儿拔,这计划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可能是五年,五十年也差不多,更可能让对方反噬,所有人都有嫌疑,懂吗?”
我问:“那你是干嘛的?”
“都说了,小王找的临时工,我收钱了。”
听着倒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我笑着说:“你不跟着你老板,来找我?”
“小王根本没打算让你下来。”
“什么?”
“大概半年前他就知道计划了,是我说的,叫你来是为了保护你,我听说你把南风字号换出去了,本以为你是退出得意了,哪成想你又下来了,你傻了吧唧的,带在身边才最安全。”
好像是这么回事,半年来除了我上山的那几天,周围一直都有人陪着,是狗淳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