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晚安。”
我说:“这还不到九点,怎么睡那么早。”
她说:“一直都是这点睡阿,困死了。”
我说:“……那好吧,晚安。”
她说:“你也早点睡。”
我说:“好。”
有她说的晚安,我每天都是好梦。
错过了以后。
我收到过朋友的晚安,但我从来没回复过。
……
领头人遇事的果断不一定比得过手下的人,这次就是一个鲜火的例子。
此行我们去了四条船,设备最好的就是我和狗淳坐的那条,我们是有足够的时间绕开“龙宫”的,差就差在别的船开跑的时候我们还在研究那是一什么东西,我们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唯一被毁的那个。
程先生说船直接倒着翻进了海里,“龙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海上飞,进海里之后雨就小了起来,接着“龙宫”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凭空消失了,他说我和狗淳则是被精神病带出来的,我不信。
昨晚程先生说出那句“明下午有雨”的时候,我竟以为他是有真本事,事实不然,他刚刚拔腿开蹽的速度证实了我从前对他的看法——骗子。
狗淳问道:“程sir帮我算算,我今年能发财吗?”
程先生一直看不惯他,态度极其的恶劣:“我是风水师,不是算命的!”
淳哥接着又说:“天气不算的挺准的吗,你这是看不起我?”
程先生哈哈笑了两声,回答道:“我看天气预报了。”
……
天色越来越晚,岛上很静,我的意思是没有身处野外的那种自然气息,还没入秋,但一点昆虫的叫声都没有。
“又开始了,没信号了。”外面的人说着。
我现在还没和奕文碰面,伙计说他一早就带一队人去岛里面了,据说这个岛很邪性,奕文的人在岛上待了整整一周,一到晚上就会没有信号,船上的雷达设备也会失灵,第二天日出的时候就会恢复正常,他们说这里一定是有大磁场,看来这帮人的脑子是没什么问题的,应该是上过学,不是文盲,只是学的不咋地罢了,磁场这个东西可不会像晚间新闻一样要在每天的特定时间才会出现,原因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的手机花屏了,进水后还能保持这个样子绝对是运气好,信号卡的位置显示着紧急呼叫,这不光是没信号,这根本就是不在服务区。
程先生到外面显摆他的绝活,说是要考察考察小岛的龙脉,开船的失踪了,没人在意。
程先生说:“这老哥,好歹相识一场,今儿就免费送他一好的衣冠冢。”
不到十分钟他就回来了,说:“这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阿,看不出来,对不住奥船哥。”
我很累,但睡不着。
半夜一点的时候奕文回来了。
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妈的,又没了。”
狗淳过去跟他打个照面,两人没说两句就吵了起来。
奕文说:“这点事我能解决,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狗淳说:“你电话都打到老头子那去了,你知道他怎么骂我的吗!还在这跨级借人?你帮我当什么了,我来支援你,你还跟我吵”
奕文说:“我那是向老头子借楚秃子,你来什么劲。”
狗淳喊道:“你别忘了你什么身份,我,王冠淳,是你的堂主,请你摆正你的地位。”
这是我头一次看狗淳吵架这么正派,换之前他早就已经开始招呼对方的远房亲戚了。
奕文说:“要不是我们不愿意跟你抢,你以为你有机会?”
“狗屁!”
奕文这么说直接就牵连到我了,他应该是没看到我,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看来根本不是狗淳所说的那样,奕文压根儿就没找他,更别提是我了,瞬间尴尬感爆棚。
狗淳说:“秃子去西藏了,我又不是空手来的,这不带人了吗,一等一的好手。”
原来同行的那些人,也不是奕文的。
他们还再吵,我躲在一边儿不知道该干点啥,程先生咳嗽了几声,奕文听到后转头看到了我,冲我点了点头,我也示意了一下他。
我心说这个时候这狗程给我刷什么存在感呢!
接着奕文指着狗淳说道:“好吧,就当你欠我一次,你出活的时候别怪我不请自来。”
程先生小声对我说道:“没想到你面儿挺大的。”
我觉得他们两个是吵给手下人看的。
奕文说话就是那么直接,也可能是年龄的问题,那种稳重是狗淳所不具备的,他比“六奕”中其他的人都有能力,我现在也是觉得雷爷走的时候应该把位子交给奕文,他一定能打理的更好,真不知道那老头当时是怎么想的。
奕文他们上岛后就没歪回去,据说第二天,也就是雨后的那天,岛上又有了不小的变化,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土地缺不是从前的土地了,第一晚下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石头上,没准儿光线也是一部分原因,第二天亮天后他们感觉脚下的土地好像变了颜色,黑了。
现在我脚下的土就是黑的,我觉得没必要在意这个。
他们觉的这岛有问题,丢的人还是没回来,设备莫名其妙的好使了,于是他们准备收拾收拾返航,结果又下雨了,只能风雨后再回。
奕文说他们记得很清楚,下雨之前土是沙砾般的黄色,雨停后就变成了黑色,准确的说是深褐色,最初以为就是地面没干透,但是看了一看又觉得不对,帐篷里没淋到雨的地方竟然也变成了深褐色,下雨的时候还传来了一阵阵很奇怪的声音,不是刮风的事,岛上一点风都没有,声音是从岛里面传过来的。
雨后奕文带了几个人顺着刚才的声音探个究竟,岛上的植被很茂盛,外加下了两波雨,路异常的难走,一个小时也就赶出个两公里,有人提议回去,奕文哪受得了这个阿,他也是一犟主,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浑身就湿透了,刚刚下过雨,树上的雨水没干,再加上他们一帮人四处逛腾,导致他们头顶上还是一直下着小雨,奕文在远处看到了一棵特别与众不同的树,那树贼粗,感觉七八个人都抱不过来,最突出的则是树干,树干中央有一道大裂缝,看上去不是人为的,缝儿的地方有树皮,有人说:“文爷,能不能是这树的声音。”
“树会发个六动静!”
奕文看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再加上实在是找累了,就准备回了。
突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邪风,就是很突然的一阵,那树发出了一声尖鸣!所有人都听到了,连接岛上的对讲也响了起来:“文爷,听到了吗?……”
听到这种慎人的声音正常人都会跑,奕文这帮人到没多大波动,第一感觉竟是这树很值钱,有人提议离近了看看,奕文不同意,他说:“既然已经找到了,别轻举妄动,这树多少有点玄乎,先回去拿家伙。”
等他们回完营地拿了东西在来到刚刚那个地方的时候,那棵树消失了,树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的碎石堆。
奕文顿时就傻了!
有人说:“我们刚才走错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
路明明只有一条!而且原本是没路的,他们脚下走的还是刚刚一帮人一脚一脚淌出来的,方向距离都没有错,那眼前的石头堆又是哪来的?那棵长相奇特的树又跑哪里去了?
他们绕过石堆又向前探了探,前面根本没有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