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刮起阵阵阴风,夹杂着数不尽的落叶朝门外席卷而来,一只乌鸦在墙头“嘎嘎”乱叫,让人心神不宁,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紧皱眉头,全部处于高度戒备状态,一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握住剑柄,蓄势待发!
“喂,你们几个站在那里做什么?”
一声呼喊打破了这紧张的范围,四名大汉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黑袍教主的身影。
“原来是教主大人啊,我们几个还以为有敌情呢!”
看到教主的身影,几名大汉紧张的思绪瞬间放松,那紧握剑柄的手也松了下来,纷纷朝着黑袍跑去,不多久,便来到教主身旁。
“教主,老爷怎么样,清醒了没有?”
黑袍双手垂空,如没有骨头似的立在原地,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怎么样,我就说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缺肝也兴奋的嚷嚷起来,几人之中,唯有缺脑心事重重,如同万斤铅石灌入心中,异常沉重。
“教主大人,我们几个是不是可以回屋了?”
缺肾询问着黑袍,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答复,几人看到教主没有阻拦之意,便误以为得到了教主的默许,如同撒了鹰的兔子一般,直奔后院小屋冲去。
待四人离开前院之时,那股阴风再次刮起,夹杂着数不清的落叶在院子中疯狂的舞动,站在墙头上的那只乌鸦也张开令人胆寒的歌喉,吟唱起只有自己觉得好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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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后院的屋门被狠狠的推开,几个魁梧的大汉如同兴奋的孩子一样,直冲屋中,嘴中不停叫喊:
“老爷呢,老爷现在在何处?”
“放肆!本教不是让你们站在医馆外面,没有本教的命令不许进来,难道都忘了吗?”
是黑袍的声音!
“教......教主~你的速度挺快~~什么时候回来的~”
缺肝清楚的记得,他们几人冲到后院的时候,教主还在前院之中,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了后院,还责怪自己不听吩咐,私自闯进屋中。
“教主,刚刚在前院我曾经问过你,是不是可以进来,你也没有阻拦,我们几个就以为你是默许了,所以就冲了进来,不过教主不用愤怒,我们几个在退出去便是了。”
缺肾向黑袍解释着,希望可以得到谅解。
“你们几个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胡言乱语什么?本教一直呆在后院之中,与聂掌门一直待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半步,更不曾去过前院,你们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都开始学会撒谎蒙骗本教了!”
四名大汉突然一惊,后背传来阵阵凉意,他们知道教主向来耿直,从不说谎!
“聂掌门,我家教主说的.......说的可是....可是实情?”
缺肾颤抖的询问着聂辰,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答复,以来证明自己并未说谎。
“你家教主没有说谎,他一直与我呆在一起,从未离开过后院,你们几个得知老爷活了过来,兴奋的心情我很是理解,但是也不能因为此事说谎不是,再说了,你们这谎言也太小儿科了一点,下次扯谎记得带上脑子,争取做到无懈可击。”
聂辰满脸笑意的回应着缺肾,他的想法与黑袍一致,都认为这几人是在说谎。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连本教的话都不相信?”
黑袍有些恼怒,不是因为自己的部下不经自己允许私自行动,而是因为他们学会了扯谎还质疑自己的话。
四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没有着落,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兴许是我眼花,看错了人,你们不会也和我一样吧。”
“我也清楚的看到教主站在前院,难道我的眼睛也花了?”
“不对,绝对不对,一定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一个人眼花可以说的过去,一群人眼花绝不可能!若是教主说的话属实,站在前院的一定另有其人!”
缺肾始终坚信自己的双眼,他不可能看错,更不可能听错,他清楚的记得院门被突然打开,一阵阴风吹过,随后便听到了教主的呵斥声,他急冲冲赶回来的时候,面前并未出现任何身影,就算是前院之人确实是黑袍教主,他也不可能赶在他们面前回到屋中。
种种迹象表明,教主的确没有说谎,一直呆在后院之中,从未离开过。
一直待在后院的聂辰与黑袍紧盯缺肾,相互看了一眼,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黑袍,要不你跟着缺肾去趟前院,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至于老爷子你就不用担忧,交给我照看就可以了。”
聂辰督促黑袍去前院一探究竟,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爷子刚刚醒来,身体很是虚弱,若是真的发生某些突发事件,老爷子定会吃消不起。
黑袍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身上黑气瞬间升腾,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招呼缺肾与缺肝二人随他一起离开,朝着前院赶去。
黑袍离开之后,屋中只剩下缺脑、缺心、聂辰与老爷子四人,由于都不擅长沟通交流,屋中便一阵寂静,三个清醒的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还时不时的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傻笑,场面一度尴尬。
缺脑见无人说话,便将身体朝着老爷的方向挪动,聂辰看到也并没有上前阻止,而是选择暗中观察,他一定要找到对老爷子下死手的真凶!
缺心看缺脑向老爷身旁移动,迈开了脚步,走到聂辰身边,轻轻询问道:
“聂掌门,我家老爷是不是已经熬过来了?”
聂辰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家老爷命硬,已经熬过来了,接下来就要好好调养生息,享受天伦之乐了。”
此话刚说出口,缺脑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双掌上的五根手指各忙各的,东倒西歪,就连身上的那身皮肉也似乎有了一丝变化,如棉花糖在高温的驱使下变得有些瘫软,也许这些细节在旁人眼中很难发觉,却逃不过聂辰的双眼。
“老爷,我就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让缺脑好好给你捏捏肩膀,放松放松。”
缺脑一边说,一边走到老爷头边,伸出双手有模有样的为老爷子捏起了肩膀。
缺心看到此景,直翻白眼,且不说缺脑对老爷前后态度落差有多大,仅凭这拍马屁的功力都令旁人羡慕不已,缺心自愧不如,若不是因为聂辰也在屋中,他一定会好好“夸赞”缺脑一番。
聂辰也是连连摇头,当时的沈长兴也是如此这般,将拍马屁成为了生活习惯,有些人兴许从娘胎里出来的那一刻便被上帝赋予了某种性格,改是不可能改的了得。
“哐~”
屋门被轻轻推开,聂辰忙向门口望去,空无一人。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会有如此怪风?”
聂辰一边嘟囔,一边走向门口,随手将门关上,房门被紧闭的一瞬间,屋中的窗户也被怪风顶开了!
“砰!”
那怪风的力道属实不小,将纸窗吹的七零八落,摇摇欲坠,一扇纸窗经不起怪风的摧残,掉落在地面之上。
“聂掌门,刚刚在前院也是这阵怪风吹开了院门,我感觉这风不太对劲,好像有一股很浓烈的杀气!”
缺心提醒着聂辰,让他莫要掉以轻心,此风来的邪乎,像是有人刻意操控一般,久久不能散去。
“嘎~嘎”
又是一阵乌鸦的凄鸣声传来,声音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更多的像是在屋中发出的一般!
“是谁在此作祟,还不速速现出身来,让小爷看看你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聂辰神经紧绷,不断的环视着周围,任何轻微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聂辰的双眼!
“聂掌门,前院已经查探过了,本教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帮家伙真的是学坏了,竟然把本教骗得一愣一愣的。”
先前去前院的黑袍与两个大汉回来了,他向聂辰汇报这自己的探查结果,语气沉重,带有一丝戾气,气冲冲走到桌前,倒出一杯茶水,一股脑倒进嘴中吞咽下去。
“嘘~黑袍教主,你且不要出声,我觉得我们遇到麻烦了。”
黑袍连忙放下手中杯具,猫身朝聂辰方向挪动。
“聂掌门,本教确认院中一切正常,为何这屋中会有如此阴风?”
“黑袍教主,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只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我们,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感觉让我很是不安!”
聂辰说出自己想法,冲着几个大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与自己站在一起,那几个大汉也很理智,迅速奔上前去,与聂辰黑袍站在一起,唯独缺脑依旧待在老爷子身旁,不紧不慢的揉捏着他的肩膀,冷眼旁观聂辰等人。
“缺脑,快过来!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黑袍冲着缺脑吼道,让他赶紧过来,可是现在的缺脑似乎没有耳朵一般,听不见任何声音,依旧面带笑容,如同一具傀儡一般,机械性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嘴角还微微上扬,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聂辰努力倾听,才勉强听到缺脑究竟在说些什么。
“你们这些废物都得死!都得死!”
黑袍猫着的身子瞬间直了起来,很显然,他也听到缺脑说的这番诡异的话,他双拳紧握,骨骼之间发出“咯吱吱”爆裂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