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桨卷起狂风,把院子吹的尘土飞扬,昏天黑地,让人睁不开眼睛,大家还以为来了妖怪,纷纷站起来躲避,有人钻到桌子底下,有人躲到树后面,也有人逃进了办公室。
孩子们跳下墙头往远处跑去,还不时回头瞄着悬停在空中的庞然大物。
这时,直升机舱门打开,从上面抛下一根软梯,几名身穿迷彩服的青年顺梯而下,最后下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接着上面又运下两个贴着封条的绿色保管箱和帐篷等一些野外用品,直升机才关上舱门带着巨大的轰鸣声飞走了。
趴在长条桌子下面的张广财看见中年男子,连忙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整理一下衣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靠近过来大声说道,“陈总,咋还亲自来了?”
这位陈总不光是公司的总经理,他的本名也叫陈总。
“张村长,钱不送来,我这心里不踏实啊。”被称作陈总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指着地上的保管箱。
上次去县里开会,张广财见过中年男子,村里的地都是被这个人以公司的名义买走的,可以说是先秦庄的财神爷了。
直升机飞走后,村民慢慢的聚拢回来,大着胆子站在张广财身后打量这些从天而降的人,关系好的凑到张广财耳边小声问,“村长,他们是谁呀?”
张广财没有回答,而是把手往办公室一引,“陈总,咱们里面请,小光,让乡亲们先回去,会下午再开。”
“好的。”
小光就是村里的会计,也就是那个开小卖店的光头,直升机来之前,他一直在办公室,这会儿站在张广财的身后看热闹,听到村长吩咐,连忙跑到麦克风旁边,传达村长的意思。
大伙儿虽然不满,但有外人在,也不能大吵大闹,埋怨两句就三三两两的离开了,被杨玄称作二婶的漂亮女人走时还偷偷冲杨玄打了一个手势,杨玄笑着点头。
杨难当非但没走,还凑到办公室门口扒门往里瞅,想听点啥,却被一个迷彩服青年伸手拦住,“陈总办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靠,闲杂人等?有没有搞错,这是我们村,哪儿进不得?”杨难当隔着那青年,继续伸脖往里瞅。
见杨难当不愿离开,青年只好伸手要把杨难当往外推。
可手还没碰到,就听到杨难当大叫一声,顺势躺在地上,接着就一顿的呻吟,“哎呀我的腰哇,哎呀我的胯骨轴,完了完了,全碎了……”
【拙劣的碰瓷,无赖值+5】
迷彩服青年见过不少场面,有直接动手一直刚到最后的,也有先刚后认怂的,可就是没见过没碰就倒的,这还特么是外界盛传的质朴村民吗?
怎么看像是……无赖呢?
赵朗更夸张,发了疯似的推开迷彩服青年,并大声呵斥道,“你们干什么,怎么打人呢,哎呀呀呀,谁来评评理呀,看把人打的,骨头都打碎了,这可怎么办?”
刚才还是一副泼妇样,这时却一脸严肃的自问自答,“什么怎么办,该赔什么就赔什么呗!”
没走远的村民看到这一幕,又都走了回来,这种情况每年都会在村里上演几回,再熟悉不过,所以他们不但不过来帮忙,反而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笑呵呵地看着。
杨难当和赵朗耍宝,杨玄无奈的摇了摇头,抱着膀子站在旁边,也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这时,迷彩服青年当中,有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人走了过来,他张开手柔声的说道,“两位,别这样,他们很快谈完,也没什么好看的,别闹了好不好?”
“起开,这没你的事,特么的还敢在我们村打人,不想活了??”赵朗翻了翻白眼,伸手想扒拉开背心男。
哪成想背心男胳膊一挡手腕一翻,单手扣住赵朗的手腕往里一带,顺着劲儿托住赵朗的腰给推举起来,接着翻手往下一压,赵朗就轻飘飘的摔在地上,然后这人蹲到杨难当跟前笑嘻嘻的说道,“我觉得,陈总办事,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你要是想继续躺着,我来帮你。”
杨难当眨了眨眼睛,一骨碌爬起来,腰也不疼了,胯骨轴子也好了,贱兮兮的冲背心男摆了摆手,“别别别,开玩笑呢,我们不靠近,不靠近。”
平时杨难当肯定会继续撒泼打滚,可在绝对实力面前,装下去也没用,人家根本不在乎你。
别看他平时肆意妄为,可真遇到强人,他也怂,用他的话来讲,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其实就是欺软怕硬。
当然,这也和他的小时候经历及两世为人有关,幼时丧母,父亲粗暴,造成自卑又不甘心的性格,也只有在蛮横时才能找回一些自尊和存在感,但遇到真正的强人时,内心的自卑又涌现出来,两世为人,知道进退,崇拜强人,却又害怕强人,所以性格极其矛盾。
杨玄见闹剧结束,走过去踢了踢赵朗,“你没事吧?没事就起来。”
赵朗一副快哭的表情,假装抽泣道,“什么没事,我有事儿,我疼,哪儿哪儿都疼……”
杨玄只好蹲下来检查,然后拍了拍赵朗,“行了别装了,赶紧起来走人。”
赵朗瘪了瘪嘴,也不疼了,麻利的翻身站起来,他还想说什么,可杨玄已经转身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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