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出此言,就算大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夫人还是多多体谅的好。”
江清遥眸色微暗冷声道。
殊不想一句看似简单的话,竟惹得沈清辞勃然大怒。
前世马若兰对自己苦苦相逼之时,她并非未曾求救,只可惜所有人都以为是她太过于娇气,纷纷劝说她要体谅大嫂。
要在夫家乖巧,不要生事。
她是乖巧了,可最终还不是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
幸好上天怜悯,让她有重活一次的机会,如今还让她体谅马若兰!
简直是痴人说梦!!!
“夫君说的哪里话,倘若大嫂不来招惹妾身,妾身又怎么会同大嫂过不去,只可惜妾身再三忍让,却只换来大嫂步步紧逼,莫不成夫君要让妾身连命都给她不成?”
沈清辞瞪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神情中满是倔强。
见其这般,江清遥眼中闪过一抹不解,只以为沈清辞是被马若兰算计心有不甘,并不曾多想。
“马若兰此人,你暂时不要动她,包括这次的事,你都不要牵连其中,记住!她不是你可以动的人!”
江清遥郑重其事道,言语中满是警告。
马若兰此人虽看似普通,可在他调查之下却发现,此人嫁入府中另有打算,而在她身后更是有一股不明势力。
在没有彻底摸清楚背后那股势力之前,江清遥并不打算对马若兰下手,哪怕她犯下滔天大罪。
只是这一切,江清遥无法对沈清辞言明,至少现在不可。
倘若沈清辞冷静下来,细细思索一番,定是能觉察到其话外之音,只可惜盛怒之下,那里还有理智。
“我已经说了,只要她不来招惹我,我就不会动手,倘若她威胁到我性命,我连还击都不能?夫君,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
说完这句话后,不顾江清遥是何反应,沈清辞甩手离开,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想江清遥刚才所言,只觉得心中异常委屈。
“夫人,您不要太过于伤心了,少爷许是在担心您。”
小灵轻声道,神情关切看向自家夫人。
“担心?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外人,他只不过是担心我会对马若兰不利罢了。”
沈清辞自嘲的笑了笑,言语中满是落寞。
她本就是个外人,江清遥维护自家人也算是理所应当。
想到这里,沈清辞自嘲笑容越发深了几分。
见状小灵恨不能好生教训自家主子一顿,明明是害怕马若兰背后势力伤害夫人,为什么要说的这般伤人!
“夫人,事情并非您想的那般,只是有些事情少爷无法对您明说,可您冰雪聪明应当能猜到其中缘由。”
说到这里,小灵顿了顿,有些期盼的看着沈清辞。
只见沈清辞双目微楞,眸中闪过一抹灵光,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灵,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不过顿了顿,便快步朝主院而去。
虽已猜到缘由,可沈清辞心中多少还有几分不悦,便不曾主动去找江清遥和解,只等着他主动前来。
却不想一连多日,都不曾见到江清遥,未此小灵还刻意在府中打探一番,却得知这几日江清遥都极少在府中。
“少爷应当是在调查那日的事情,毕竟是侯爷的嘱托,少爷若是不能给侯爷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难以善终。”
小灵轻声道,言语中虽有几分感慨,倒也不怎么明显。
沈清辞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
长公主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世子好色成性,不学无术,早就有流言说,侯爷想要废了世子,立江清遥为世子。
虽不曾得到证实,可看那日情形,写只怕是早晚的事情。
“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少爷?”
犹豫再三,小灵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口。
“不必,既然他不让我插手这件事情,我便不闻不问,等事情过去再说。”
沈清辞毫不在意道,手中则是不停摆弄着自己的银针。
秋姨娘在不曾嫁入沈府之前,曾是一名医女,也曾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师傅,只可惜秋姨娘执意要嫁入沈府。
伤了她师傅的心,以至于在沈清辞五岁那年,才见过自己这个神秘的师祖一面。
也就是那一面,竟是让其万分喜爱沈清辞,并感慨于沈清辞天赋,奈何无法亲自传授,只是留下了毕生所学之精华,便匆匆离开。
沈清辞这一身医术,都是在师祖留下的书籍中所学,唯独这金针术,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曾有什么突破。
就在沈清辞痴迷于手中金针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身淡粉色襦裙的白莲儿,不顾丫鬟阻拦,大步来到房中。
“樊妈妈,这是怎么会事,不是说了夫人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见人的吗?你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
小灵高声道,言语中满是嘲讽,听到她这般说,沈清辞当即便轻笑出声。
她以前竟不曾发现,小灵这张嘴,竟如此不饶人。
“你!你!”白莲儿气的浑身发颤,却也拉不下身段同一个丫鬟计较太多,一脸骄傲的看着沈清辞道“姐姐,您向来看重规矩,却不想教养出这样的下人来,当真是厉害极了。”
“既然你提到规矩,那本夫人也不介意在教导你一番,小灵是我身边的大丫鬟,从前又是夫君身边的大丫鬟,若论起身份来,倒是还在你之上…”
说话间,沈清辞淡淡撇了一眼白莲儿。
就算是妾,也分好多种,有的是规规矩矩抬回来做姨娘的,倒也还好,若是从被买来做妾的,倒是跟丫鬟差不多。
至于更低的,那边是通房丫鬟,又或者随随便便赏了人做妾的,这两种也就比普通的打杂丫鬟好上几分,却也连正房里的大丫头都比不上。
若是在不怎么得宠,随便几个下人,便可任意欺辱于她。
足以见得卑贱至极!
沈清辞本想着,名正言顺让江清遥将白莲儿娶回来做妾,却不想对方竟上赶着要作践自己,那可怪不得她了!
“沈清辞!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夫君宠爱我,所以才故意让一个区区奴婢羞辱我!你当真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