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收揽不到三千士卒,这次追击可谓是损失惨重,曹曹一直闷闷不乐,脸色阴冷似水。
项云犹豫之下还是提马来到曹曹左侧,而徐荣则交给夏侯惇来看管,因为整个曹营只有寥寥几人对项云还算有些好感,武将当中夏侯惇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两人没事除了切磋武艺,也聊一些排兵布阵方面的事情。
“主公可是为追击不利而烦闷?”项云也不看曹曹,只是看着前方。
曹曹颔首点头道:“是也不是,战场失利本是常事,然而这次的确伤了筋骨,没有些时日恐难恢复。而我最为痛心的却是如此多的诸侯竟再无人真心讨董,何其悲哀。”
项云也是颇有感触,只是他没有那么重视汉庭,所以也就没有考虑这一方面。
“主公此次失利未必不是好事。”项云这一说立刻吸引了曹曹的兴趣。于是问其何故?
项云答曰,十八镇诸侯会盟讨董,无非是搏个名声,如今已经是州牧制,汉室飘摇,难免人心叵测,此番散去,必各自壮大以待天时,正所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主公若是胜了,反而不妥。如今败了,我军方能无忧,若筹划得当,必然还可从中渔利。
曹曹眼眸闪光,后头将荀彧唤了过来,将项云说的又介绍了一遍。荀彧听得很吃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项云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睿智。看的如此长远。
“主公勿忧,我等可如此行事。”荀彧不亏是安邦定国之能臣。首先要让曹洪等人只留下五百人随我等回洛阳,其余全部带回陈留,暗地里招兵买马,加紧操练。
然后他要曹曹装作极度愤怒的模样,只说天子近在眼前只苦于兵力有限,无法救出。而这便是其他诸侯的过错,错了就要弥补。有兵的给兵,没兵的给钱粮。总之一句话,各家都要支援。
料想各家都只会给些钱粮,如此我们便可轻装赶回陈留,并且借口受伤唯由,先一步与袁绍打声招呼说完回去养伤,晚走必有灾祸。
曹曹听过以后大为满意,正要下令曹洪带兵先行返回陈留,不想一小校打马而至,报戏志才口吐献血,怕是不行了。
曹曹脸色突变,令全军止步,当众人来到戏志才身边的时候,只见他面色苍白,气若游丝,胸前黄褐色的长衫上绽放着朵朵鲜红的血渍。
曹执其手,问医何故?医摇头叹而无能。云遂为其诊脉,少倾曰,志才本就身体孱弱,又多服丹砂,日复一日,败坏体魄。已无药石可救。戏忠低声道:“不能报明公赏识之恩,愧也。不能见天下太平,憾也。”言毕而故。曹悲痛不已。命人带回老家厚葬之。
袁绍等各诸侯因为将董卓赶出了洛阳,一个个都很是满足。袁绍更是大摆宴席庆贺。饮酒间,有一小校来报,说曹曹追击不利,大败而回,只不足五百人,谋士戏志才亡故。本人也多处受伤。
袁绍听后为之一喜,心说我都劝你不要追了,你偏偏不听,就显你能,你一心为汉。这下知道疼了吧。不过想归想,面色上却做出一份十分哀痛的表情。
没一会儿曹曹就来到帐内,须发凌乱,怒目圆睁,浑身上下全是血色,如同血人一般。脚下更是虚浮无力。
曹曹环视一周曰“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曹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轩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众人羞愧难当,不敢视之。曹曹见状,立刻又涕泪交加的说道:“今天子受迫,陷于贼手,唯恨兵力不济,错失良机,才遭逢大败,皆诸君之过也。十八镇诸侯唯吾伤亡殆尽,若传于天下,岂不笑话?借公台之兵三千,殁于一役,如何还之。所幸得麾下猛士不惧生死,却无抚恤之力。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曹曹绝对是个好演员,也许是想到了戏志才的死,反正是哭的闻者悲痛,不能自已。张邈听后起身而拜曰:“孟德惜身,吾虽兵丁不多,些许钱粮还是拿的出的,况且在座诸君岂有坐视不理之人?”
曹曹不等他人开口直接先谢过众人之情,众人无法,只得贴补。最终曹曹与袁绍告辞之后,才发现自己这回的确是赚了不少,各位诸侯都是要脸面的人,一个比一个给的多。曹曹看了看项云和荀彧,三人无不开怀大笑。
当然也有个显消息令曹曹有些无奈,那便是袁绍提到孙坚寻得传国玉玺,但矢口否认。杀了告发之人,又发下重誓。袁绍惧其勇烈,不好逼迫过甚,便允其回军。
这孙坚当初还以为他是个英雄,不想竟也如此的目光短浅,人心不足蛇吞象,窃国之举实属不智。
孙坚得了传国玉玺?的确是这样,就在曹曹返回洛阳的前一天,孙坚就离开了洛阳,因为他在皇城废墟一枯井中发现一女尸,打捞上来发现其怀中抱有一物,打开一看惊呼此乃传国玉玺也。程普四周看了看有给孙坚使了个眼神,孙坚令左右不得言及此事。怎料办事不秘,有一小卒告发。孙坚与袁绍对质,奋而杀之。袁绍无法,只得允其离去。又心生愤恨,便给荆州刘表书信一封,要其截杀孙文台,取回传国玉玺。
刘表本就是汉室宗亲,事关重大,于是令蒯越与蔡瑁领兵一万截住孙坚。蒯越见孙坚军至,问孙坚:“汝为汉臣,何故私藏国宝?若将其交出,方可放尔等归去。”黄盖得令前去,蔡瑁舞刀迎上,只是武艺不精,不几何便被看中胸前护心镜。孙坚见状挥军冲杀,蒯越蔡瑁后退,忽闻喊杀声震天,正是刘表亲帅大军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