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野在风中凌乱了,他这刚点上火,林与墨就跟疯了一样丢了这烟火,这是怎么回事。
“陈牧野,你想炸死自己啊?”林与墨超级大声的冲陈牧野吼道,吓得陈牧野一愣一愣的,话都不敢说,乖乖的听着林与墨的骂。
“你手不想要了啊!这么多火药攥在手里,不怕被炸飞了啊?没脑子也要有个限度啊!”林与墨是真的被吓到了,如果刚才她慢一步,陈牧野的右手就别想要有块好地儿了。
“你怎么想的啊?不要命了吗?还是想拉着我一起见见我阿爷?”林与墨是真急了眼了,连走了五年的林渊都被拉了出来。
“姑奶奶,别气了,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活火药拿在手上,我不该这么做,都是我的错,好了?那可不可以听我解释一下?”陈牧野乖乖地听训,将林与墨炸起的毛一一顺好,才敢说这么一句。生怕林与墨一个不高兴有生气了。
他是放烟火让林与墨高兴高兴的,可不能再惹林与墨生气了。
“你说。”林与墨还没有消气,她讨厌这种用生命开玩笑的人,因为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人,让很多人伤心,也让很多人伤心。
“这物件是我娘随口一提,我爹就让人做的,是可以拿在手上放的烟火,我求了好久他才给我的。”陈牧野两三句话就将东西来源,怎么到手上的,为什么用手抓着交代的一清二楚。
陈牧野一脸无辜,林与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过激啊?
“那你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这么担心。”林与墨面子上过不去就这么说了一句。
陈牧野当然是顺着林与墨的毛理了,赶忙给台阶下。
“是是是,是我不好。”看林与墨脸色稍微好了些。
“好了?”这祖宗总算是消停了,陈牧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嗯,对不起。”林与墨也知道是自己反应太大,心中有些许过意不去。
“不许跟我道歉,让谁受委屈也不能让你委屈了。”陈牧野难得正经一回,他想护在手心里一辈子的人,哪儿能在他这儿受了委屈。
他这个人比较轴,他不想林与墨再流那怕一点眼泪。
“以后也不许这样,可以不乖,可以不坚强,这些都可以,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一点也不行。”陈牧野对林与墨上心的程度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
“好。”很少有人这样对林与墨说话了,告诉她可以不坚强,照顾她有时想小孩子一样的坏脾气,而且这个人还比她小四岁,她第一次感觉让别人照顾也不像是件坏事。
原来她也是可以有人依靠的,阿爷死之后,几乎没有人能够给林与墨这种有人依靠的安全感了。
陈牧野得了他的肯定心中自然是欢喜,他想照顾林与墨的一切,事无巨细,乐此不疲。
陈牧野满心欢喜的点燃了他手中的简易仙女棒,那簇小小的火花在他手中绽开。
林与墨的眼随着那一朵花火的开放而精彩,那束花火真的可以握在手中,很小却绽放着星星,尽管白日之下仍然倔强地闪着光。
“本来是打算等你生辰时,再给你看的,不过现在能哄你开心也好,要试一下吗?”陈牧野见手中的仙女棒快燃完了,就问了林与墨一句,问她想不想试一试。
林与墨见这东西稀罕也的确伤不了人,早就跃跃欲试了,陈牧野这么一问当然就答应了。
“要。”
陈牧野见林与墨心情逐渐好了起来,也笑了笑,“拿好了,我给你点火。”递给林与墨一根仙女棒,用火折子点燃了。
那束花火在两人之间盛放,橘黄色的光映得林与墨的脸分外可爱,那绽放的火星在林与墨眼中形成了一个个光点,印成了一个小小的宇宙,里面星河点点。此时陈牧野眼中的林与墨如同刚来到人间的精灵,眼中只有惊喜。
“与墨,你看这抓不住的烟火不都被我们抓住了吗?”陈牧野恍惚间感叹道。
“也是。”林与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也不反对,应下了。
前年的元宵灯会上,陈牧野第一次对林与墨表明心意,林与墨那时眼中根本没有陈牧野,她在画舫上连陈牧野一眼都没有看,只是盯着远方的灯火,冷淡地对陈牧野说了一句。
“小世子,有些人就像是烟火,你抓不住。”
那日的烟火比今天的不知道灿烂多少倍,可是今日的却是最为难忘的,其实重要的不是烟火而是那个你喜欢的人心里有没有你。
两年前林与墨甚至记不住陈牧野的名字,将陈牧野的一往情深当做一时兴起,她没有兴趣陪他做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两年前的陈牧野看到的是一个几近于冰雪的林与墨,在画舫上的林与墨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礼貌地回绝了他。
而他不知道的是,那时的林与墨没有了当初对爱的一腔热血,只希望有一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很显然十五岁的陈牧野不适合十九岁的林与墨,林与墨算的很清楚,在爱中她开始变得吝啬了,开始计算得失。
林与墨不会想到后来的陈牧野是动了真情,会把她说的绝情的话一一记下,为她实现那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事。
她不知道她后来会和陈牧野之间发生那么多故事,如果温涣是将她的心挖了一个洞的话,陈牧野就是将那个洞填好的人,从此以后,陈牧野的心就和她长在了一起,再也不分离。
陈牧野看着愣神的林与墨说着拿走了林与墨手中已经燃完的仙女棒,问道。
“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与墨回以一笑,有些傻话还是自己一个人知道比较好,比如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陈牧野看着眼前的林与墨,想起了以前有个人跟他说过强扭的瓜不甜。
这强扭的瓜不挺甜的吗?就算真的不甜,他蘸糖吃,这总该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