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弋小梅忽然发现阿文的冒然跟进有着必不可少的前提,在经历如此艰难险阻才得以存活下来的阿文是不会很轻易做这样的举动。
在这里能如此奋不顾身的不可能是发现了猎人或者山民,如果是的话阿文一定会很快回来告诉自己,然后结伴离开,那就说明这些人是其他人。
另外,弋小梅始终认为发生这个事件是有前提条件和最终目的的,没有谁搞恶作剧搞的这么离谱。
前提条件一定是非常关键的,如果只有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可以解释为偶然性,自己遭受了全世界几十亿人口的那几十亿分之一的倒霉,但并不是她一个人面临这种突发事件。
首先要假设一个比较说的通的剧情。
某个人要做一件事,做这件事的前提条件是需要几个人,然后这个人开始物色对象,用某种手段将正在熟睡的对象迷晕搬到这里,以便达成这个目的。
这么解释出来就非常合理,但事情似乎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几个漏洞非常明显。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目的是什么呢?如果是谋杀或者需要谋杀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呢?
还有,他们被送到这里之后就没有任何人跟进是不正常的,这就好比工地上监工的工头一样,没人监管怎么知道事情是否进展顺利呢?
想到此处弋小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种被人偷偷窥视的感觉更加强烈,或者,监视她们的人一直隐藏在附近。
还有,被选中的人之间一定又共同点,这些人一定同时都具备一种相同的东西。
从这些推测来看,阿文要么是发现了同样深处事件中的其他人,要么就是发现了监视者,从血迹来看,显然后者的几率非常大。
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人发现之后一定会灭口的,肯定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如果阿文被杀害了的话,可能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可能不用对方动手,自己随便在这种地方发生点什么意外就悄悄的死了。
所以,弋小梅坚定了结伴同行的理念,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阿文。
弋小梅缓缓的站起来,查看丛林中可能存在的阿文的痕迹,忽然,在摇曳的树影她仿佛看见一个身材瘦长的人伫立在树下,若隐若现。
她立刻蹲下身子,掠来枝桠偷偷去看。
那的确是个人影,冷汗瞬间就顺着头皮冒了出来,那影子隐藏在一颗树下感觉好像是靠在上面休息,月色照应出倾斜的长长的身影,看上去非常畸形。
会不会是受伤的阿文呢?他失血过多行动停止了?
弋小梅壮着胆子靠近了些,但还是保持全身大部分隐藏在灌木里,然后小声的喊了几声。
阿文…
阿文……
对方没有回应,仍旧保持着那种姿势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
弋小梅继续靠近,不过改变了方向,她想摸到一个能看清脸部或者可以辨认的方位。
不过灌木实在太密集,行动起来异常艰难。
就这么十几米的距离弋小梅花了足足半个小时,身上多出被带刺的藤蔓划伤,此时也顾不上了。
此时在看去,弋小梅能清楚的看到那的确是一个人靠在树下,脑袋低落着,似乎已经昏迷,地上还有很大一片区域的被踩踏出来的空档。
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弋小梅立即就想到了阿文,她顾不得危险,从荆棘从迅速爬了过去。
爬出丛林来到这片空地弋小梅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等跑近了一看不由得吓的一脸煞白。
原来,靠在树下的并不是阿文,而是一具被钉在树干上的惨白骸骨。
尸体早就腐烂干净了,难怪看起来非常瘦小,两把刀从尸体肋骨穿过插进后面的树干里。
弋小梅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被人杀害的吧?
她条件反射望向四周,后退了好几步,同时就看见尸体边上的树干上刻着一个东西,那是阿文使用的路线标记,看来阿文也经过了这里,并且也发现了尸体。
忍着恐惧,弋小梅绕过尸体去看标记,确定无疑后她也不敢停留太久,顺着树后倾斜的灌木痕迹跟了过去。
还没走几步忽然脚下一软,整块泥地轰然下陷,弋小梅立刻想缩回来,但一只脚已经陷下去,几秒钟的时间大腿就看不见了,这竟然是个泥坑。
说是泥坑其实不太准确,这其实是低洼地积水腐烂树叶形成的沼泽坑,平时很难分辨,看上去就是覆盖厚厚一层树叶的区域,其实下面早就烂成狐状了。
挣扎中弋小梅抓到一根矮小的树枝,保持着身体不再继续下陷,但这种姿势其实和等死没有区别,厚重的腐烂物使得下半身无法动弹,细小的枝桠根本无法支撑她爬出去,如果用力过猛枝桠断了就只能被活活呛死。
弋小梅深呼吸尽可能的保持着不动,同时四处寻找可以抓住的东西,也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时间如同静止,入耳只听到峡谷里传来鬼哭狼嚎的风声。
就在弋小梅想尝试着往外爬一点点时,她忽然感觉到脚下的烂泥坑中有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从她的脚踝贴着过去。
难道这么臭的地方也有蛇不成?
还没反应过来,又动了一下,这一次有个什么东西盘在了她的小腿上,滑腻腻的好像是某种触须一样的东西。
弋小梅彻底慌了,她立即拼命用脚把那东西踹开,然后疯了了一样的往上爬。
那东西被踹开后立刻又盘住她的脚,同时就在弋小梅的小腿上蠕动。
恐怖的触手伸进了弋小梅的裤脚,弋小梅不停挣扎奈何这里面实在太难活动,根本就无法挣脱。
现在弋小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唯一在这根细小的枝桠上,挣扎中,一根手指粗细的藤蔓引起弋小梅的注意。
同时,盘着她的东西忽然松脱了,一张满是泥垢的脸从树叶中探了出来。
弋小梅吓的半死,还没等她继续拼命爬,阿文的声音忽然响起:“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