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酒馆来喝酒之人大都是这西城有实力也有灵石的人物,普通修仙者哪里来的多余的灵石来换酒喝,兑换灵药、法器从来不够。
众修士都想喝那最烈最美的酒,但雪沙酒只有那“老酒头”能酿,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供应这全称人都爱喝的酒也实在不足,而酒馆的众修士每日排队能喝到的又只有一盏,尝了那酒滋味之后,只想喝的更多,况且还有自持身份者不愿在早上排队,因此一听闻苏寒有这酒全想讨要过来。
苏寒扫过这一干人等,竟全都是庶人境巅峰修为,他暗道不妙,没成想一壶酒也能引得来这般大动静,自己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抵不过这许多人啊。
其中一个最显眼的身穿将军装束的男子此时目光炯炯地直盯着苏寒手里的那壶酒,苏寒的神识扫过他,却没看出他的修为深浅,结合他的穿着,暗暗猜测此人应是类似于魏奔一类的守城将军,但凭此人的地位又怎么买不到一壶酒呢,苏寒不禁大为疑惑。
只见他身旁的一个身穿红色法袍的弟子,虽然相貌端正,但神情却谄媚之极,他对那将军说道:“文伯阁下,属下这就将他的酒取来。”
苏寒听到已经有人率先开口找自己讨要了,他心中暗喜,只要将这酒分一些给这人,便可祸水东引,将霉头转到此人身上。
那身穿红袍的弟子早已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他狰狞地道:“小兄弟看起来有些面生啊,是今年新加入的弟子吧,乖乖交出你的酒壶吧,虽然城里不许动手,但那针对的是法术,不巧的是,鄙人会些俗家武功,让你受些皮肉之苦还是有绰绰有余的。”
那将军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红袍弟子的身后,其余虎视眈眈的弟子见到那将军模样的人出面此时也全都坐了下来,显然他们认出了此人。
“这位师兄,你说我千辛万苦得来的一壶酒,就这样交出去了不会太说不过去了吧,虽然我不是你身后前辈的对手,但你……”苏寒话里的讥讽之意明显之极,祸水东引之计也不管了,若是这人好声好气地说,他还说不定真会拱手相让,但这样咄咄逼人,苏寒也是不能接受的。
“怎么,小兄弟想与我较量一番不成?”红袍男子哑然失笑,他神识扫过苏寒,发现苏寒才庶人境四层,加入这信陵城一年有这种修为那倒还算不错,但是就凭一个掌握不了几门法术的新手想与自己匹敌,那简直是侮辱自己。
苏寒撇嘴道:“不如我们来一场生死斗如何。”
红袍男子听到此言顿时目瞪口呆,这小兄弟竟如此凶悍,而且他必然是知道生死斗的,不管有没有真的参加过生死斗,至少看还是看过的,难道说他是想吓唬自己,红袍男子又看了看苏寒这憨厚黝黑的脸,实在不像是会特意吓唬人的样子。
但是红袍男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酒馆的众人重新埋头喝起酒来,但神识敏锐的众人,肯定也在听他们的讲话,如果自己不答应下来,酒馆人多口杂,自己在这西城就混不下去了,一向滑溜的红袍男子此时也被逼迫的进退不得。因为小心谨慎的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生死斗,他一向对这种不爱惜生命的行为嗤之以鼻。
就在红袍男子要出口答应时,背后的将军也发话了:“你是苏寒吧,郑惊人,你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小兄弟,你给我这壶酒,我可以让你在军中随意挑选一职务。”将军面目狭长,年岁与宫主相近,大约是有半百了。
这是好事啊,苏寒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刚想着怎么混入这西城军内,没成想竟自动送上门来,于是也不顾和那红袍弟子再做计较,便欲将这一酒壶送给这看起来顺眼的将军。
但坐在一旁无言的舞星蛾此时却突然出手了,他摘下他的手镯,扔向酒壶,手镯瞬间箍住酒壶,他抬手一招,酒壶便飞快到了他的嘴边,“咕咚”,“咕咚”两声,整壶酒竟被他喝的精光,苏寒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如此突然,根本来不及阻拦,等他反应过来,酒壶已空荡荡的只流下了几滴在石桌上。
整个酒馆顿时变得静悄悄的,显然,周围人一直在静静观察着苏寒这桌的动静,其中几个年纪稍微轻点的弟子窃笑了几声。
那将军不由面色变得铁青,他是有机会拦下的,甚至早已注意到了舞星蛾若有若无的举动,但他自持身份,亲自过来讨要已经拉下了很大面子,他实在没有脸面出手抢夺低阶弟子的东西。
那狭长的脸几乎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不过他还是忍而未发,转身离开了酒馆。
一旁的红袍男子也紧跟着离开了酒馆,跟在将军身后的他,自然脸色也是极差,他千辛万苦贿赂了一个长老谋得一个传令官的职位,如今让将军逢此羞辱,自己的位置恐怕很难保住,另一方面他发现近在咫尺的他并不能阻止那抢酒之人的出手,这说明此人的速度远在他之上,而那此人身边的人想必也不能以表面的修为度之,将军所说自己不如他应是事实,自己幸好没有答应生死斗。
“咚”的一声。
苏寒看着喝完酒已趴下的舞星蛾,他没想到这兄弟竟如此不胜酒力,若是那将军突然出手怕是要自己一个人应对了,但更糟糕的是舞星蛾把自己加入军中的计划打乱了,竟然还这么快就醉的不省人事,无奈,他只得单肩拖着舞星蛾,开了两间房间,苏寒暗道在南城只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他将舞星蛾背到客房的石床上,本欲转身离开,没想到,舞星蛾束起的头发却突然披散开来。
苏寒没觉得有什么异常,苏兰此时却小声提醒道:“她是一个女子。”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任务在身自己恢复神识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