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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秦

宫城外,古道旁。

古道旁一条小溪迅疾地流着,似乎小溪也全懂人世间的纷繁变化,往日悠慢的她今日变得也如此急躁起来。

一名男子伫立在古道旁等候,说道:“月姬,你说我弟会从城里回来吗。”

“会的,秦哥,你相信我,小妹说的话什么时候不准啦!”

说着,她调皮地朝苏秦吐了吐舌头,雪足轻轻摇动着摆弄溪水,不时的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笑声。

这名少女年纪和苏寒差不多,一支长长的如雪一般透亮晶莹的发钗插在她的头顶上,她的身上全无其他装饰,只这一只银钗给她增添了许多高贵的气质。她的衣着朴实,穿着田地里农妇劳作的粗麻布半短上衣,半短裤,她的姿容美丽无双,身材小巧玲珑。她此时坐在溪岸的一块光滑的大卵石上,她的美丽长发没有盘起,完全垂落在了水中,此时的少女宛如一个水中的精灵。

苏秦摇了摇头,虽然他也紧张,但也笑了,每次与弟弟妹妹外出去田间摘梅,去林间摘果时,这个妹妹总能神奇地说出野果的准确位置在哪,每次他们都能收货满满一筐各种各样的果子。拿回村时总能引来村里伙伴一阵羡慕。

“好,哥哥相信你,只是哥哥有点担忧,小寒失踪已经有三日了,又消失的莫名其妙。真不知他会出什么事。”

“哎呀,秦哥,他一准马上到。”

苏秦听了便不言语了,默默地在路旁等候。

此时离正午已近,九月的阳光直射在苏秦的脸上,苏秦嘴唇紧抿,虽然此刻异常焦虑,但是仍然能看出他的嘴唇带着邪意的漂亮,配上他的俊朗的外表,亲和的气质,如果他是王公贵族,恐怕日日在花丛中不能脱身了。不过苏秦此刻所着衣饰比起他的小妹还破旧的多,离王公贵族所去远矣。

“来了,苏寒他来了。”月姬兴奋地大叫道,从水中轻轻站起到了河边,这一幅美景似出水芙蓉图一般,她的秀发几乎垂到脚跟,犹如美丽的芙蓉半斜着她的荷叶。

苏秦听到,定睛一看,虽未见着人,但知弟弟已到了。

果不其然,苏寒出现在了他视线里。

只见苏寒一脸茫然地走在路上,不时东顾西看,当看到苏秦这里时,一脸疑惑之色。

“老弟,你傻啦”苏秦邪笑着说道。

“你是谁,你是我哥吗。”苏寒一脸茫然地问道。

“是啊。”苏秦说着硬敲了一下苏寒,想把他敲醒。

此时的月姬正静静站在那里。

她见情形不对,轻轻的温柔地说道:“苏寒,我是月姬,你还认得我吗。”

苏寒正要脱口而出,你好漂亮啊。

但是经她这一问,他哥一敲,他的脑袋猛然混沌起来,又痛又晕,几乎就要大声地吼出来,他忍耐不住大吼一声“啊”跳进了小溪中。

大脑里的痛感顿时减轻直至完全消失。

他的脑袋里多了很多东西。

苏寒知道自己名叫苏寒,眼前的二人男的是他的兄长,苏秦,那个流传了2000年故事在历史课本上的男人,另外一人是月姬,好像是他的妹妹,他整理了一下记忆,是邻村一个寡妇的女儿,名叫月姬,是他要好的玩伴,他们成为很好的玩伴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他们一起捉鱼摸虾,牵牛放羊,在田里打谷,在山里逗猴。苏寒回忆着身体里关于月姬的记忆不禁倍感温馨和快乐。

他又看了看月姬,发觉月姬实在是太美了,她那美丽的长发比晚上的夜空还要美丽,她的气质宁静亦是夜空无法比拟的,苏寒只觉得书上所说的历史四大美女也万万比她不得。

苏寒不禁沉醉在她的美丽中。

回了回神,他想到应该看看自己的长相,如果连自己的长相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他往水面一看,哦,这不就是14、5岁时候的自己吗,容貌普普通通,身材一般,身着一袭蓝衫。

他又看了看苏秦和月姬,不免对自己的长相有点自惭形秽。

他们像是天上的星星与月亮,而自己却只已普通人。

此时,苏秦看着弟弟对自己看了又看,不禁大笑道:“弟弟,你是怎么了?看起来像个水里的傻猴子似的。”

苏寒想了想,自己占据了这具身体,便要尽力做到身体原主人本应尽的责任。

于是回道:“诶,哥,我没事,这几天我不见了,让你们大家担心了。”

苏秦道:“没事就好,走吧,我们回家了。”

“小月,你下来,我们回家了。”

月姬看到苏寒恢复完全,此时十分开心。回道,“好嘞。”从河边跳了下来。

欢欣跳跃地跑到苏寒身边,挽起苏寒的手臂,对着苏寒也是看了又看,伸出白皙的手摸摸苏寒的头,轻声对他说:“苏寒,你没事吧。”

苏寒也轻声微笑着回道。“我没事。”

三个人于是趟过河,来到了河岸另一侧的丛林里,苏寒被月姬挽着手臂穿过了丛林。

丛林似乎有些神秘,苏寒一阵头晕目眩的过了丛林,来到了村里。

只见茅草屋与农田交错在一起,几十间茅草屋,几十块方形的农田,一眼望过去,尽收眼底,正值七月,虫鸣声大躁着,鸟鸣声也此起彼伏,骄阳已来到三人头顶正上方,虽是从凉爽的丛林里出来遇上这炙烤的天气。苏寒也觉得此时此刻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苏寒想到自己前世的兄弟们,也许自己比他们过得好吧。

月姬察觉到身边的苏寒不动,转头看了看苏寒,把脸紧紧地贴着苏寒,长长的睫毛几乎碰在了苏寒的睫毛,苏寒也随她这么贴着,两人四目相对着,苏寒的眼睛晶莹深邃,月姬的眼睛明亮闪烁。两人心中的情愫也不断升华着。

苏秦站在草垛上也兀自想着,此番回到家就向父母告别,要去村外的世界看看。他已经从几日前去觐见周王失败的打击中,走了出来,他想起周王那嘲弄的嘴脸,挖苦的语气便愤郁难平。他暗暗想道:“我,苏秦,绝不会让人轻易看不起。天子又如何!”

他又想到,此番要带弟弟一起出去,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窝在田里与庄稼过一辈子!

想到此,他转头一看,不禁笑了,暗想,弟弟和这个月姬真是般配啊!

他不忍心打断,但还是出声,道:“小寒,该回家了,父母可找了你三天啊。小月,你也该回家了。”

月姬不回头,轻声地对苏寒说道:“我回家了。”

苏秦带着苏寒回到了家,苏寒看了看他的家,两间茅草屋,稍大的一间是他父母住的,另一间则是他和哥哥所住。

他推开了房门,只见房间堆满了竹册,角落里摆满了一些刀剑之类的兵器,还有一只森冷的锥子。他想起历史上所载苏秦悬梁刺股发愤苦读的故事,于是忍不住看了看苏秦的大腿。

苏秦看着苏寒怪异的眼神,笑着说道:“哥为了找你可是耽误了三天的读书功夫啊。”

苏寒回道:“哥,对不起。”

苏秦走进苏寒,拉着苏寒的手坐到了床沿:“哥有话要对你说。”

“嗯。”

“哥日日苦读为的是有更远大的将来,普通农民的生活不是哥所想要的。”

“丰收时,田里丰硕的稻穗就像闪耀的金银一般在我面前直晃;农民挥动着锄头就像侠客们举剑起舞;漫天遍野的田亩就像竹册一样在我铺开。”

“平淡朴实的生活不属于我。”

“哥这一生要出将拜相,封公封侯;若做不到也要持剑纵横江湖,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最次也要像孔丘一样广收弟子,游遍天下,成为一代名师。”

“这么多年来弟弟你一直支持着我读书。哥非常感谢你。”

“哥一定会成功的。”苏寒回道,想起历史上的苏秦纵横七国,持六国相印。

确实,眼前的人成功了。

苏秦眼神又坚定了一些,说道:“今天哥要带你离开村里,咱们哥俩一起闯荡江湖。”

“哥,我和你一起走!”苏寒又想起前世的兄弟,不禁有些感动。

“走吧,我们去见父母,他们找你这么多天,也等的很是焦急。正是丰收农忙时节,我向他们保证能把你带回来,他们便急着去收割了。”

二人便一起去田间了,苏寒走在田间的小路上,闻着清香的空气,走过菜圃,抬眼望去,遍天都是金黄黄的,难以想象这里田有多大,天空与田野连成一片,几乎快要分不清天与田之间的界限了。

苏寒甚至感觉到了田野间金黄的善良的温柔地气息。

一个农夫从田间探出头来,说道:“小寒,你回来啦,去帮父母啊?”

“嗯。”

农夫又看向苏秦,眼里带着不屑,说道:“整天不做活,像什么话。”

苏秦没有理会,拉着苏寒径直离去。

走了不久,苏寒见到了在田里忙活的父母,苏秦叫道,“爹,娘,我把小寒带回来了。”

寒父抬起头,看了看苏寒,说道:“回来了就好,没什么事吧。”

苏寒见到了父亲,觉得父亲看起来有点年轻了,开心的说道:“爹,我没事。”

寒父道:“你们先回家吧。”用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苏秦说道:“爹娘,我来吧。”

寒父惊讶地看了看苏秦,说道,“也好。”

苏秦对苏寒说道:“小寒,你也来。”

苏寒应了一声跑过去与苏秦一起割起稻子来。

割了一会,他觉得他自己的身子格外健壮,割起稻子来速度如飞,他又看了看苏秦,想不到苏秦割起稻子来更是飞快,顷刻间便收割了一大片稻子。

寒父、寒母坐在田边的田梗上,欣慰的看着二人。

寒父说道:“小寒也长大了,‘割稻决’练得已经有一定火候了。”

寒母说道:“小秦这么多年来一直不肯做活,今天怎么开窍了。”

“我猜他要走了。”

“这孩子想必学有所成了。”

“恐怕他也要把寒儿带走。”

“我也实在舍不得他们走,但是看起来他们不属于这里。”

“昨天我与刘寡妇说好了,让月儿和寒儿成婚。我再把祖传神器交予秦儿。我为他们所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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