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替云姐打的。”林晓被沈君觉拉了过去,她嘴里还在骂,“欧阳辰你不是个东西,孕期出轨,你好意思!”
林浅和沈君觉一左一右拉着林晓,林浅的态度比较平和,但是也能够看得出来,她理智的平静下,也是强忍着怒火。
“我们等你回来,也是想要听你亲自跟我们解释,你确定和林沛晴在一起了是吗?”
“是。”
干干脆脆的一个字,让整个别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里。
林沛晴的嘴角上扬,林浅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眸,而林晓气得跳脚,沈君觉更是眉头拧成了麻花。
为什么?
大家都不懂。
欧阳辰的目光转向了三楼,他看向了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云曼语。
云曼语抱着孩子,不紧不慢的走下了楼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抱着孩子的手在轻微的战栗。
“欧阳辰,你已经决定了是吗?”云曼语唇角微动,平静的眸子,犹如一片死水,无波无澜。
比起刚刚看到照片时的震惊,云曼语现在的心,就像已经停止了跳动,不发热,也不跳动,宛如一个尸体一般,冰冷的,硬邦邦。
“决定了,我和沛晴下个星期举行婚礼。”
听到了婚礼两个字,云曼语感觉腿一软,而亲昵的沛晴两个字,更是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刺中了她的心脏。
现在才觉得开始疼起来,那种延时之后长久的刺痛。
“我会给你补偿,这套别墅留给你,还有五千万,明天会汇入你的账户,至少让你这辈子和孩子衣食无忧。”
云曼语没有动,听着他毫无感情的说着财产数字,短短的十几个字,就概括了她和欧阳辰这一年的感情。
五千万和一套别墅。
在外人看来,一个女人得到的补偿,已经算是够慷慨了。
可对云曼语而言,这就像是刽子手,斩断了她和欧阳辰连接交错的情丝。
“恭喜你。”云曼语平静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孩子开始啼哭起来,云曼语听着孩子的哭声,心情愈加的烦躁,转身就把孩子递给了宋管家,一个人往后花园的方向走。
欧阳辰眉目清明,薄唇紧抿,被林沛晴挽着的胳膊很僵硬。
“那我们就走了,晚上我们还要开一个庆祝派对呢。”林沛晴朝三个人招了一下手,挽着欧阳辰走了。
林晓甩开了沈君觉和林浅,瞪着他们,“你们干嘛拉着我,这种渣男贱女不该打吗?”
林浅没说话,沈君觉更是默然。
林晓一脚踹向了茶几,眼圈通红,“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的平静?做错了事情的人,难道就不应该惩罚么?云姐难道差别墅差钱吗?用心的感情,就用房子和钱给打发了。”
林浅拉着林晓的说,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的望着她,“男人说不爱的时候,聪明点的就拿钱走人吧,我也像你一样,像个泼妇一样骂着,发疯,可结果是不会改变的,你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林晓愣愣的看着她。
“曼语是最了解欧阳的人。”林浅叹了一口气,“欧阳辰是什么样的人,他既然亲口承认,也就是代表他下定决心要走了,你能拉得回来吗?”
都是成年人了,学会吞食苦果吧,像个小孩子一样闹,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林浅离婚后学会的第一个技能,闭嘴,安静,然后带着孩子离开。
可能林晓不离婚,她永远都不会明白,男人的绝情,可以可怕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会是这样?”林晓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为什么……大家好好的,会变成这样?”
沈君觉沉默,只是在她旁边坐下来,想抱住她,却被林晓推开。
“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云姐她太可怜了。”
林浅担心的看了后花园一眼,“先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做好云曼语的后盾,也谨防……意外。”
后花园的向日葵已经开了,快六月,顶着朝阳,向日葵开的肆意奔放。
灿烂的金色,看起来能量满满。
云曼语坐在湖心亭,岸边都是金色的向日葵,湖中央的波澜溅起,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她盯着湖中的波澜,心中的波澜也跟着湖面的波澜,安静了下来。
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哀大莫过于心死。
也知道了有一种痛楚,不是撕心裂肺,而是寸寸凌迟。
她始终都不明白,这段爱情里,她究竟在哪里做错了……或者说,是哪一个环节,做错了什么?
身后传来了叫不上,云曼语抬起眸,林浅走了过来,平静的在她旁边坐下,一个字都没有说。
林浅知道,云曼语需要陪伴,不用说话的陪伴。
“林浅……”云曼语喃喃出声,目光盯着湖面上的野鸭子,“我做错了吗?”
林浅望向了她。
爱情里,哪有做错了呢?
要是真想,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曼语,我刚离婚的时候,我也在想,每天带孩子,给男人洗衣做饭,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别的女人比我优秀,还是说,我的美貌抵不过小三。”
林浅淡淡的说,“可我后来去看了一眼小三,小三并没有我长得好看,顶多也就是清秀,我也不知道她哪里胜过了我,后来我才想通了,爱情是有保质期的,等到了不保鲜的那一天,男人是会想换的。”
云曼语伸出手,盖在了林浅微凉的手背上,“也就是说,腻了是么?”
每天都和一个女人睡觉,厌倦了睁眼总是看到那一张脸。
可怎么就会那么快呢?
上一秒还是心肝宝贝,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
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欧阳辰这个男人一般。
“刚刚在别墅里,你看到欧阳辰的表情了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祝福他么,他脸上的表情好认真啊,认真的就像跟我表白的时候,说出情话时,也那么认真,与我分手时,竟然也会是这么认真。”
云曼语轻轻一叹,“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属于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