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低着头，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有些丧气。路过的同事看到了他，都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刚刚才得知，自己居住的区域遭到了大规模的电子干扰入侵，而当时的自己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察觉。
当时，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危险情况？小江当时在熟睡中，但是刚刚他从支队队长那里接收到的信息了解到，昨晚，全市有至少7个地方遭受了电子入侵，发生了至少3起交火事件，交火方至少有一方身份不明。
也就是说，自己居住的区域昨晚也很有可能发生了暴力事件？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小江忧心忡忡地走下楼梯，他的搭档罗斯见到他，问：“耷拉着个脸有什么用？出了什么事儿啦跟哥说说？”
小江看着罗斯的脸，有些迷茫。
昼之都，中心区域，监察机关总部。
一场会议正在会议大厅召开。在场的均是昼之都的权力机构高层，在发言台上，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年人正在作报告发言。
“我想大家也都有所耳闻，我们监察机关执行机构最近的行动出了一些问题。”老年人一边说着，一边瞟了瞟发言稿：“首先是前几天，特勤队在跟踪一个目标时与其追尾并且发生了枪战，死了5名队员——”
会场响起了一阵哗然的声音。
“还没完，接着，我又收到了消息，国际恐怖组织的某个二号人物，潜入进了昼之都，进行某项活动，随后，在他抵达的当天，我们所布置的三处网络信息站点机房被突袭，若干个办公人员丧生；第二天凌晨，也就是今天上午1点钟左右，全市爆发了7起明里暗里的交火事件，在居民当中造成了及其恶劣的影响——”他把发言稿一甩，盯着坐在主席台前方的某个秃顶的老爷子——那家伙正在悠然地喝着茶，问道：“你们执行部门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会场雅雀无声。没人敢说什么，情报机构可以说是整个监察机关最任劳任怨、被泼脏水最多、背黑锅最多的部门……今天敢对情报机构提出的意见说三道四，明天他们“稍微疏忽”一下，你脖子上的东西可能就不属于你了……
“彼得罗夫先生，你冷静一下。”那名老者缓缓地站起身，对着发言台上的人说：“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是有原因的。我在会后可以跟你解释。”
情报部门的头头，彼得罗夫盯了老者一会儿。会场开始窃窃私语，声音有些乱。
“安静。”会议主席敲了敲桌子。会场又恢复了平静和沉默。
“可以。”彼得罗夫对老者说，“但是你别想骗我。”
彼得罗夫咣啷一脚踹开一间会客室的门，里面的两个人顿时警觉地把手往腰上摸——
“别这么大火气嘛……”老者跟在后头进来，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说：“我这就给你说说为什么执行机构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彼得罗夫长出了一口气，掐着腰，环顾了会客室的周围。他指了指两个老者手下的人中间用白布盖着的那坨东西：“那是什么？”
“朱雀，你们两个先出去。”老者说。那两个手下还想说些什么，老者一皱眉，他们只好灰溜溜地三步一回头地出了门。
“代老，”彼得罗夫皱着眉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有什么情况就别卖关子了。”
老者指了指他面前的白布：“你掀开吧。”
彼得罗夫有些疑惑地扯开布……眼前是一坨被烧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但是似乎有着几条钢筋穿插在其中。
“这是义体。”老者对着彼得罗夫解释道，“全义体。”
彼得罗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谁干的？”他问。
“世界上有能力制作全义体的机构就那么两个，肯定是比较缺德的那家做的呗。”老者耸了耸肩。
“永生仪式？”彼得罗夫问。老者点点头：“我们执行部门前一段时间成立了情报组——”
你故意拿这事恶心我的吧！
彼得罗夫有些气闷，但是又不好当场发作，只能阴阳怪气地说：“我知道，人员都是从我这儿薅走的。”
代局长——就是这位已经70多岁的老者，笑嘻嘻地说：“他们在我们那边可是帮了不少大忙啊……”
“忙着让自己的成员被杀？”彼得罗夫继续阴阳怪气。
“并不是。”代局长此时严肃地说，“他们帮我们追查到了萨义德的联络人。”
他能和谁联络？彼得罗夫想了想，说：“生命科技的约翰·保罗？”
“猜对了。但是现场后来还拍到有另外的人……猜猜是谁？”代局长少见地嘚瑟起来。彼得罗夫则看着面前的老头一脸惊奇。
“不能是‘黄金城’的人吧？”他问。
“你猜得也太离谱了。”代局长得意地笑了出来。
“黄金城”是欧陆和美洲财阀共同成立的大型商业垄断组织，在西亚战线上和“永生仪式”的上级机构——OPEC打得热火朝天的就是他们。
最早的时候，欧陆方面看着美洲的同行和那群沙漠里的土鳖打生打死，出工不出力，谁知道自己的后方能源中心接连遭到了东部地区的偷袭，最终连累整个“黄金城”被OPEC死死地钉在了西亚战线上。
“不是，你别卖关子了啊，”彼得罗夫有些生气，就在他要接着发牢骚的时候，代局长的话脱口而出：“我们拍到了中田京一。”
“那个神神道道的鬼子？”彼得罗夫有些惊讶。
“对，‘夜之城’的首席神经科学家。”代局长虽然在这里开了个双关的小玩笑，但是他的面孔也变得阴狠起来，“而且这老小子现在还呆在昼之都没走。”
“他来干嘛……”彼得罗夫想了想，他联想到了自己前些天得到的情报……
西亚战线OPEC吃紧……昼之都的车祸……生命科技公司和“黄金城”暧昧不清……昼之都的信息站点被物理入侵……
他们在找什么……
“我们表面上在和‘黄金城’那帮人谈全球化、谈合作，但是我们可不能去真的给盟友一刀子……”代局长说，“这也是上头的意思，只不过萨义德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了，我们得让他出点血，至少在场面上别弄得那么难看。”
“所以你才按兵不动？”彼得罗夫说。
“现在要动动了。”代局长回答，“‘夜之城’一直在我们和‘黄金城’中间摇摆不定，最近又有点儿倒向那边的意思……我们得想办法给他们来点狠的。”
彼得罗夫站起身来。
“我来吧，这事儿我门儿清。”他说，“不过，全义体的事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我们的情报人员截获的信息只知道‘有什么被启动了’，”代局长说，“等这次行动结束后，抓到谁就问谁得了。”
“萨义德还是中田？”
“无所谓。萨义德那边就交给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