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错事了?”
这一下说话的却不是霓裳的声音,而是一道暗哑的男声,还是从门口飘进来的。
云药直起身子,默然转头,只见门口屏风处站着风尘仆仆的夏侯枫,没一会儿,就见柔柔从门口风风火火跟着跑进来:“啊呀呀,靖王爷,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见我家小姐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吧……”
柔柔看着云药与夏侯枫两两相视的氛围,顿觉不对劲之处,当即闭口。
芊芊自后面跟上来,看了看屋内的场景,叹了口气,唤屋内闲杂人等都出来,只留下了云药与夏侯枫两人在屋内。
云药站着,垂着眼,两只手放在袖间绞来绞去。
“怎么?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夏侯枫解开身上的披风,走进去,顺手就挂在桌边的木施上。
感觉到他走近,云药后退了一步。
“我……”她忽然停住脚步,心一横,抬头正视向夏侯枫,“对,是我!是我让孟择津杀的安诗媚儿!是我害死了孟择津!也是我逼死了苏浅月!对!你猜的没错,我最终的目地,就是你的弟弟,夏侯云!”
夏侯枫僵在了那处。
“所以……包括你接近我,也是为了今日能够杀了阿云吗?”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
“不是。”这一次,云药回答地很干脆。
“那你……”夏侯枫垂眼,在屋内昏暗的光线之下,他的神色显得很忧伤,“在做这一切之前,有没有想过,他是我的弟弟?”
云药敛眸。
“对不起。”她说。
夏侯枫苦笑:没有……想过啊……
“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办呢。”夏侯枫逼上前,将她小小的身子圈在墙角,让她无法动弹。
“我有苦衷。”她的声音很低很低。
“我知道。”夏侯枫道,“云三都与我坦白了。他说,在你及笄礼上,你喝醉了酒,同他说了一大堆醉话……那些话,是不是,就是你这样做的理由?”
云药深呼吸了一口气,不说话。
夏侯枫垂眼看着自己怀里垂着眼睫毛的女子,沉声道:“这个世上……当真有重生为人一说?”
云药:“嗯,有的。”
“呼……或许,如此说来,老七上辈子对你,是真的不好,不然也不会让你如此对他……”
“对了,你故事中的那个负心汉,就是阿云对吧?还有你那个怀了阿云孩子的朋友,就是安诗媚儿对不对?还有你之所以对你父亲冷淡,也是因为有前世这些旧账在那里对不对?唔,还有……你说你是石女……我倒是忽然想起,当初我母妃要指给我一个东銮武怡侯的贴身侍女为妃,那侍女的推辞也是说她是石女……再加之她也会无端知道静秋此人……
“所以,你还有一个身份,是那个东銮侍女,初碎玉,对不对?”
云药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夏侯枫忍不住苦笑:“原来……你从这么早就已经开始你的计划了。不得不说,你这个计划还真是庞大……居然差一点就能把整个天胤都给谋算进去——果然啊,到底是曾经帮助过阿云夺下整个天胤江山的皇后娘娘,非常人一般气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