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药眸色沉淀了下来:
若是如林歌此言,便是说李父乃是天胤皇帝养着的暗卫,受皇帝委派了前来探查夏侯瑾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的任何可能的。
可是既然是为了夏侯瑾而来,那么,他又为何要杀她的母亲呢?她的母亲,与李父要调查的夏侯瑾有什么关系?李父为何要杀她的母亲?
一系列的问题仍旧是扑朔迷离,云药想得头疼,忍不住轻轻啧叹一声。
不急;真相……早晚都会浮出水面的……
果然,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连着在丛林内生活了几日,还真让云药发现了点有用的东西。
这一日,云药去了一趟母亲云落的坟后,随便也在外面挖了点野菜回来,结果正好看到林歌窝在篱笆里的菜圃内松土——这暗卫大人闲不住,可云药又嫌他笨手笨脚地帮不上自己多少忙,干脆叫他前去收拾一下那荒废了好几个年头的菜圃。
松土可不是简单的活,何况林歌还没个铁锄头或是铁锹之类的东西来帮忙,只能可怜巴巴地折了一段竹子的主干来铲土。
看着林歌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委屈模样,云药心中又是觉得好笑,又是不忍心,只能先将他从菜圃里叫出来后,叫他洗洗手,再随自己去地窖里拿铁锹出来帮帮忙。
李家老棚的地底下有一个地窖,是李父当年挖出来说是存放什么东西的;不过以前李父都不许云药下去玩,看看都不许——他说是因为地底下湿气重,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许多年前,云药对他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可如今忽然想起,却觉得其中奇怪可疑。
不过是一个地窖而已,似乎,从没听说过有什么男女之别的规矩……
于是乎,这次进地窖,云药特意多看了两眼——不过,里面确乎是没有什么东西,除了放着些她以前看李父从里面拿出来过的锄头铁锹外,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唔……好像,还有一大坛酒放在那个角落……
这地窖并不大,故而存放的东西也不多,云药只是瞟了几眼便已将里面景色尽收眼底,亦不曾发现任何不对劲之处。正当她扛起锄头,准备拿着火折子出去时,却忽然听到站在大酒坛子旁边,扛着铁锹,拿着火折子的林歌低低道了句:“奇怪……”
云药脚步一顿,回头看去,却见林歌的面目在光芒微弱的火折子的映照之下,显得诡异万分。“如何奇怪了?”云药走过去问道。
林歌的目光凝在贴于酒坛子坛身上的一张颜色不分明的纸上,见云药走近,遂将自己手里的火折子往那张纸靠近了些:“夫人请看,这张纸……似乎是一张符纸。”
符纸?云药顺着火折子的光芒看过去——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奇怪怪的符文。
“这是什么符?”云药蹲下来,仔细用目光研究这张符纸的符文。
林歌低声道:“似乎……是震慑鬼邪之物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