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般模样,九羽无奈抿唇,继续上前半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这莫名多出来的手指而已,你这般紧张是做甚么?我总不至于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与你打架了不是?”
那个绿衣少女站在漫天飞舞着的红莲花瓣之间,友好地对自己伸出一只手——她的一双如晴空般通透的碧蓝眼眸微微透露出笑意,她的唇角也带着一般柔和的笑意……看起来也不是要打架的模样。
闻雪松了口气,敛去浑身凌厉的仙力,站定。
“碰碰看。”九羽探手示意。
闻雪微微皱眉,犹豫不决了片刻后,方才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九羽那只骨节分明的白皙的左手小指。
仿佛穿过水幕一般,她的手指直直穿过了九羽的那根手指,没有一点点阻碍,好似穿过空气般轻轻松松。
闻雪怀疑是自己眼花了,赶忙又来来回回再试了几次——可结果还是如第一次一样,那根手指,就是个幻象!
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闻雪灵君的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再一点点变红或绿,五彩斑斓各来一回,甚是喜庆好看。九羽收回手,颔首行了一礼,转身走向一直静静含笑双手合十站在自己背后的苦崖尊者。
“九羽上仙……”闻雪灵君颤抖着声音出声唤道。
九羽止步,微笑回眸:“何事?”
“方才对您出手,是闻雪的失礼,还望上仙海涵!”闻雪灵君深深施礼,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九羽垂眼,慢慢敛去笑容,偏回头,沉声道:
“海涵不海涵我倒还要考虑片刻再告诉你。如今,我只想知道,三七情况到底何如?到底发生了何事,才让你误会是我害了三七。”
听闻九羽所言,闻雪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她稍稍抬袖掩面,低声道:
“实不相瞒,自从上仙离开司药府后,三七便开始在政事之上常常受人排挤,弹劾他的奏章一封接一封地上呈于天君,使得天君前不久还动了是否要革了他之司药星君的仙职。若非槿卿公子同天君求情,只怕三七早就被革职待办了。”
九羽负手回身:“三七平日里与人和善,怎么可能会有仙卿弹劾他?”
闻雪灵君放下袖子,抬眼望向九羽,那含着水光的目光中微微带了点怨愤之气与疑惑不解之色。
“小仙某次偷偷翻看过那些弹劾奏章,看到仙卿们所罗列的,都是与上仙您相关之事务。”
九羽微讶:“可我在三七那处,并不曾有多少人知晓。”
闻雪垂眼,避免自己会因为看见九羽的目光而会相信她并不是伤害三七之人。的确,手指确实不在她这里;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不是险些杀死三七的凶手啊!
她在三七的司药府休养生息一事,除了司药府的乖巧的小仙童们、长庸天君、凰珏天后之外,再没有多少人知道。
就连自己这个三七的恋人,都不曾知道此事。
那么……其他仙卿又是如何知道的呢?思来想去,或许除了九羽,还真是没有人会在九羽离开司药府后如此做吧?
见闻雪灵君眼光闪烁的模样,九羽便已经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了。
敢情那些说她下手杀害三七的矛头全都指向了自己呢……
“那么,三七是如何受的伤?”九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