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云药想明白,就忽然来了人想要同她说明白她的疑虑。
来人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
“濮云殿下,皇后有请。”这侍女到底是皇后身边的人,见过许多世面,所以行的礼数也是分毫不差,不卑不亢。
皇后?云药抬眼望向高台,果然不见皇后身影,只能敛去紧张,淡然一笑,起身行礼:“劳烦姑姑领路。”
“药儿……”木月柔觉着不太对劲,悄悄拉住云药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云药一切小心。
云药敛眉垂目:“娘不必担心,我一会儿便回来。”话毕,便随着侍女离开。
侍女领着她来到了雪言宫的后殿。此处安静人少,且离宴会地点不远,是专门给皇家人休息的地方。
进了殿,不见其它宫女太监,只有皇后一人端坐高位。云药知道皇后该是有什么秘密事要同自己说,不免有几分戒备。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她跪下,双手叠在额前,俯首行礼。
“呵……果然是名不虚传,云御将军的养长女,当真是个懂礼数的丫头。”皇后掩唇轻笑,“起来吧,又没有别人,不必多礼。”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再行拜礼,云药方才起身。
皇后细细端详台下这个身姿非常的丫头,不由啧啧称赞:“方才在外面还未看明白——原来濮云竟生得如此好看,难怪欧阳丞相追妻至此……就连皇上也会如此在意你。”
云药明显闻到了皇后字里行间的火药味。
犹记前世,她助夏侯云登上南王的位置时,夏侯云的生母,方氏也是得到了皇帝的重视。那时皇后善妒,看不过眼,便暗地里使了点伎俩,除去了方氏,就在她的眼前亲手将方氏推入冰冷的湖里。
皇后如此嚣张,全都仰仗着她那个丞相爹爹。
云药心里甚是清楚,这位皇后娘娘,是如何讨厌任何妄图引起皇帝注意的女子,以至于最后动了杀意。
但是,自己毕竟是东銮丞相的将要明媒正娶的夫人、天胤唯一一个有封地的濮云公主,想必皇后也不敢正面对她何如,只会在背后动手。
所以,要顺着她,以保护家里人的安全。
“皇后娘娘谬赞。”云药垂首,态度不卑不亢,“东銮丞相看重臣女,是乎缘分;至于皇上……那便是看重臣女的身份以及能力了。”
皇后没想到她会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由脑子短片半刻:“你……此话何解?”
云药抬眼,眼中笑意浅浅,却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矜贵之气:“东銮丞相欧阳朔,深受东銮璃帝倚重,且富甲天下,在越灵大陆所有国家都有商埠归属与他……若是能拉拢他,便相当于拿下了整个越灵大陆——那么,区区一个东銮,又何足为惧?
“可巧这东銮丞相对臣女青睐有加,若是皇上能够让臣女作为他在东銮的密探——或是拉拢东銮丞相的说客,那么,可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不知皇后娘娘觉得,臣女说的,可是真的?”
明明她身处低位,可眼眸中的贵气确是一点不差地直逼居于高位的自己……皇后心底惶恐,对这个才及笄的小丫头生出几分忌惮。
“濮云聪慧,确实如此。”皇后抓紧了椅子扶手,眼中用作掩护的笑意尽数散去,“只是,不知濮云可知晓——明明有五个和亲小姐,为何偏偏只赐给你一人封地,且冠你公主名号,而不给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