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稀终归是没能吃上鹿腿!
因为苟提前举事了,二藤说漏嘴了。
没有等到天黑,苟身边就集结了佰人,其中奴隶、青壮、妇女居多,私自逃跑的不知道有多少,苟并不关心,人心是靠不住的。
其内还有二藤她娘,她得出去种地,给二藤备点粮食,好以后娶婆娘儿。
苟,又想了一个对策,疯狂而大胆的想法。
二藤他娘的到来,苟给出了信号,然后他们的出逃,苟他们行动很快了,但还是惊动了各个部落。苟立即决定,没有带他们往外突围,反而返回在大荒地里,藏了下来。
天还没黑,出去跑不了多远,他们就会被追上,更别说他们还拖带着谷子兽皮。
外边的小部落,已经老少齐上,根据自己的巡防围了一个大圈,把他们包围起来,就像他们往常猎兽一样,轻松且随意,只不过如今里边的不是兽是他们。
这就是部落间互相依附所存在的意义。
苟他们生活在神农和外围部落夹缝中的弊端出现了,什么好心收留,不也是把他们当兽一样豢养。
苟决定和神农互相僵持,在他们的荒地上僵持,等待彻底天黑!
苟觉得这是宿命之战,当初因为这片荒地留了下来,如今他要从这片算得上是谷地的荒地离开。
“小畜生,等逃出去再收拾你!”
苟一脚把二藤踹在地上滚了两个步浪,小畜生坏我大事。要不是二藤她娘还在,他早晚结果了这个小畜生。
苟忍了下来!
“管好你家孩子,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他能活着出去!”
苟拿着青石矛,阴狠的警告二藤他娘,二藤他娘忙慌的扑上去拉起二藤,抱住二藤。
“娘!”二藤他娘怀里,二藤抿着嘴,小脸上努力憋着泪叫到,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神鞭’,不松手,没有搂自己的娘。
二藤他娘眼圈有点红,左手握着的棒槌不曾松懈,反而更紧了,恶狠狠抬头的盯着苟,苟不屑的无视了。
二藤他娘并没有说什么,悄悄拉着二藤往后边退了退,退到一边隐藏起来。
二藤他不明白,他娘回来后,他告诉他娘,他和毛叔商量好了,咱不用走了,毛叔会娶她的,他娘却一反常态的拉着他直奔苟家里。
给他说内部看不上流部的娘们儿,最多娶个外部的。以后出去了,立了部,他最好也娶一个外部的,还问他,是不是把大家一起要走的事儿也告诉了毛稀?不要骗娘,二藤一反常态的耳疼,特别乖巧点了点头。毛叔给他说谁也不能说,自己没说,可是自己娘问了,自己没说。
枯黄的草丛里,人们不安的聚集在苟身边,更多的是蹲在苟后边恐慌的等着,等苟带他们离开,就像他说的那样,距离苟近的多是那些个猎奴。
“咋办?苟!”猎奴中有人怕了,低声问句,蹲在草丛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也拖了很多谷子。
“今儿夜黑,怕是要死在这儿!”有人担忧道,大荒里啊,都是一群不吐骨头的。
“你们怕了,怕什么,等黑漆摸黑儿,咱们再走,瞧他们敢追不敢。”苟宽慰道。
“到了晚上,部落里狩猎队也更比他们清楚附近地形。”有人不傻,好心提醒道。
“那我们就把谷地引着,顺着荒地跑,你说他们到时候是救火还是抓咱们?”苟看着质疑自己的人,裂着白牙冷笑道。
“你们看,他们怕不怕火星烧到他们地里!”苟指了指没有全黑的天空,无云。
无云,下不了雨!
“这个方法不赖!”有人转瞬支持。
“可是,这样不就完全得罪了神农,即使我们都跑出去!”有人担忧道,把神农得罪了,不太好吧。
他们早就收完了谷子,能背的带的,都在身边,反而神农部家大业大,良田无数,谷子现在没收完呢!
“那你也得先跑出去,才能得罪啊,不然乖乖回去做你的兔狲吧!哈哈!”
“怕什么,你身上那些谷种,都够你去神农之外,找个小部落潇洒的。”
“万一不是兔狲,是兔羔儿勒。”
“哈哈哈哈!”大家苍狂的笑道,发泄出来。
被人骂兔狲,他不愿意了:“日恁娘嘞,笑话我,一会儿看谁是没卵子的。”
“tui!”扳回一成。
“你有!你有你咋流那么多汗?”
“我那是热的!”
“闷热!你趴在闷热的谷子地里,不透风,你试试。”
“我现在不就是嘛!”
“我看你那是害怕的流汗!哈哈哈哈”
大家借此互怼来消除内心的恐惧,谁不想活着?
先跑出神农部,再跑出他们地界,外边之大,那里不能潇洒。
“你说,他们还得多大会儿能找到这里来?”
“他们早就知道咱们躲在这了,不过是布署一下,好让咱们插翅难逃。”有人把玩笑开在自己身上。
“要是有个翅卟啷就好了。”
“那你就成鸟人了。”
“鸟人就鸟人,那也是老天爷的小宠儿。”(小宠儿:麻雀!)
“唉!鹿腿儿,飞了!”毛稀还没从丘上下来完,就听到苟举事了消息,欲哭无泪。
大丘有自己的传讯手段,一传十,十传百。
“不对,二藤!”
毛稀撒开腿,飞奔。
大丘很大,容纳几千上万人。
毛稀粗喘着、迈着酸疼的腿,跑到之前的潭边,石头旁只放着一捆儿干草,二藤不在了!
这个时候,找他娘了吧?
毛稀想不到苟会这么快,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没有怀疑二藤会露出来啥,那孩儿连他娘说了话都不听,犟了很。
毛稀不知道,犟脾气的二藤,唯一听了一次话,成这样了!
“找他娘,淦他娘嘞,对,找炎!”
“不能伤害了二藤和他娘!”
毛稀又冲着大丘中心跑去,酸疼的腿瞬间又有了动力。
消息传到炎帝这里,人人各司其职,具手持石矛、石戈。
战士上百,民聚集数百,还是打猎的、秋收的没回来,只等炎帝出来发话。
“还真让你说中了!”戎听到消息后,似乎很开心的对炎开玩笑说,不过脸上却并没有露出一丝笑容。
炎脸上却挂不住了,自己这个大王很不称职吗。
让毛稀去办个事儿,就办成这样?不至于说漏嘴啊?毛稀那张嘴,单那张嘴,论战力,比得上戎啊!炎不担心毛稀那张嘴拿不下来苟的。
还是那个叫苟的太警惕?
惊了鸟儿了。
“早知道就不说了!”炎后悔说那句话,堂堂炎帝,老天爷也关注着呢,说啥应啥,现在麻烦咯!
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早知道就应该让我去,把苟那家伙一擒,啥事没有!”戎不怕麻烦,更喜欢把麻烦掐在源头。
“走吧,喊上你麾下的战士,通知那些外部落大王,收拢一下圈子,围着先。”炎分配道。
说这个,谁知道真有人要反呐,还以为是毛稀夸大其词呢,总夸大其词,再说了,你能逃了就不错了,还反。
自信!
“今天,要靠你们了!”炎踮起脚尖,拍了拍戎的肩膀,不止对戎说,也对眼前一众神农部人说。
“他们藏在那里知道吗?”
“分给他们的那片大荒地里。”
大荒地不小,趴个百号人还真得找一会儿。
“搜出来,送他们上天!”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是自己太慈善了?炎反思道,以前来的流民,可都是成了下面部落的奴隶!
戎撇撇嘴,上天,听完就知道,炎要立旗!
上天,山人捕猛兽后,把皮扒下来挂在高杆上,可不就上天了,这也叫立旗,一方面挂起来风吹干的快,另一方面是一种警告、象征。
当后续听到苟他们待在大荒地里没外逃!
炎就知道不简单啊,事出反常,必有倚仗。
大荒地。
神农地很多,并不是多到种不完,而是打理不过来。不然也不会开这个先河,让流民来种,本打算他们走了,地也打理好了,变良田了。他们不走,每年都得纳粮,与其荒着,是吧,还不如部落里得些粮,如此解决甚好。
为什么要拾掇奴隶呢?
不懂,流民可脱离部落,奴隶不行。
“你们觉得,他们有什么倚仗?”炎问旁边众人道,身旁众人都是部里的草木官,以草木为名,各负有责任。例如戎,一种飞絮,一点就着,脾气火爆,战力高,所以负责战和士。
就像炎,每遇到事情,好像一点也不急,作为一部大王,稳如老狗,泥土与火的特性交融,在炎身上展示的淋漓尽致,既有厚重,又有激情。
“等天黑,到时候再逃出去!”外围圈子并不是紧密的,而是每人隔个十几臂远,就这样一点点收拢到臂远,只是天没有彻底黑下来,逃跑的动静大了,容易被发现,即使有半人高的荒草打掩饰也不行。
草木官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困兽犹斗,垂死挣扎!”
“胆小如兔,风吹草动就立刻回老窝呗!”
“你们说,他们会不会反抗呢?”炎听完决得冒火,觉得大家都说的并不是太准确!
“会啊,野兽被逮还要挣扎一番,更何况人啊。”
“所以,他们会以怎样的方式反抗?”
“那还能咋样,厮杀,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或者讲条件,谈判!让我们放了他们。”
“以什么讲条件?倚仗呢?”
“谷子啊!种子啊!之前有出逃的奴隶,都是这样,拿种子做倚仗!”
“还有呢!有没有其他!”
“放火,把你家烧了再跑!”
“对,放火!”炎脸色一凝,一拍手,就是它。
“来人,趁着天色,把挨着荒地那片地里的谷子连根带杆的拔一条界河出来,他们可能要烧谷子,别连了部落里的谷地!”
部落里的谷地有的挨得近,有的远,就怕那片荒地烧起来,窜完了就完了!
“什么?”闻言,大家心里谷子陈到底了。
“真是一群丧良心的家伙!”草木官们反应过来,一片唾骂声。
“不愧是冰雹下过来的,这水火二势用得真是好!”
“想让我们跟他们一样称为流民吗?”
“快去!”
“让老人孩子都去!”
“战士们跟我来,其他的都去隔荒地去。”
“走吧,咱们去会会他们!”炎吩咐完,带领剩下的人,调整好战略,去见一见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