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视中容裳慢步进去,神色微变。只见有四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那,中间还有一个醒目的毛团,四周一片狼藉。
毫不怜惜的提起阿紫耳朵,它猛然从沉睡中惊醒来,耳朵处传来的痛感提醒它不是在做梦。
立马炸毛,“谁啊!谁这么大胆,竟敢抓本小爷的耳朵!”
小短腿蹬啊蹬,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子扶与临风在一旁静静观看,没半点发声缓解的意思,唯有华天在一旁偷偷憋笑,俨然一副看戏十足的姿态。
容裳直接将它转个圈提到眼前。
“谁啊,大胆!快放了本小爷!”两只圆溜溜的眼珠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嚣张的气焰一下怂没了,缩着身子。
容裳面无表情,眼神微冷,“是我,你当如何?”
阿紫表情霎时一变,讨好笑着:“嘿嘿,提······提的好!刚好耳朵需要拉伸了。”
那模样简直狗腿至极,求生欲满满。
垂眸扫过地上不省人事的四人,“怎么回事?”
“也没怎么,就······相见如故,喝醉了。”
阿紫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还是一字不落清晰的落在在场所有人耳朵里。但容裳信它的鬼话才怪。
“临风,去把他们弄醒。”
一旁看戏许久的子扶终于出了声。临风领命将那四人轻轻拍醒,到底也是神兽不好太过粗暴。四人总算悠悠转醒,迷糊的从地上站起来。
很突然的,阿紫被不留情的呈一道抛物线丢出去,几人还未完全清醒又手忙脚乱的接住不明紫色物体。
华天再也憋不住笑道:“瞧你们这幅模样,怕是醉了许多天啊。”
四人认出眼前几人,面露尴尬的挠挠头,“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一时陷入沉默的容裳也想起些什么,梦白的事他们应当不记得了。
“作为惩罚,清扫干净。你”,容裳丢给阿紫一记警告的眼神,“也一样。”
刚冒出的头又怯怯缩了回去,它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吧。
出了神兽阁的门,那股经久不散的气味才算消失。
偏过头,“你怎么会去神兽阁?”
子扶:“寻一些东西,没曾想推开门是这幅景象。”
“难怪我找了这么多圈也不见。”容裳低语道。
华天扇着扇子,“早说了,天界它混的可比你熟。子扶上神,您说是吗?”
对着子扶语气一转,谄媚的很。子扶定了两秒缓缓点头,他那一张脸上则笑的更欢了。
临风这时道:“华天星君,方才玉簟仙子让小仙告诉您,说是别忘了与她的约定。”
经他这一提,华天记忆复苏,脸上笑容顿时僵掉变得惊慌失措,扇子一合。
“临风,你怎么不早同我说。”
慌慌张张的离开,看飞起的衣袂便知道他有多着急了。
容裳和子扶不由得同时扭头看向临风,临风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他也是刚刚才想起啊。
冥王宫书房中,一身玄衣带着面具之人坐在椅子上,他的对面还有一袭身着红衣之人。
“答应帝上的事本王已经办妥了,还望帝上能信守承诺。”
“将面具取下来吧。”
玄衣男子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拿开,那张脸竟是布满了沟壑,吓人的很,然而这样的一张脸上却拥有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
花拾目光平静连起伏都没有,白皙修长的手指覆在他的脸前,柔和的荧光冒出光芒消失后,那张吓人的脸光滑如新,他的五官立体精致轮廓分明,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紧绷的脸上浮现笑意,放松了下来。
“多谢帝上。”
“你我之间,不过各取所需,无需向本帝道谢。”
留下这句话,花拾消失在了这里。男子缓缓勾起一抹笑,充满恨意。
曾经他所受的痛苦定会分毫不差的还给他们。
花拾站在帝宫寝殿内,从窗外竟正好能眺望到远方的那棵银杏,嘴角泛起笑意,心情似乎很愉悦。
墨言从屋外跨步进来,“天界恐怕又是鸡飞狗跳,一定恨死您了。”
“这样才好,不是吗?”
“我还真怕您会心软。”
“心软?”花拾转过身,似是听见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那种东西不会出现在本帝身上。”
墨言笑笑,情绪不明,“也是,您怎么可能呢。”
天界不太平,杏林殿却格外安宁,容裳自回来后便没踏出殿门半步。
世界喧哗,唯愿守我一方净土,闲看庭院风起叶落。
可宁静总是会被打破的。
容裳倚在软榻上远远的便看到来了人,眨眼玉簟已经来到殿内,跟着来的后面居然还有司命。
容裳:“我这杏林殿竟能得到司命的青睐,真是荣幸。”
才跨进门的司命听到这句话万分惶恐,稍弯下腰悻悻道:“小仙不敢当,应当是小仙荣幸之至。”
内心苦逼无比,他何时得罪了这位上仙。容裳上仙的恐怖一点也不比子扶上神差,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心生一层冷汗。
玉簟在一边无声的观察着,发现气氛不对忙开口缓和道:“那个,司命!你来是有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