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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是一名刺客,刺客是会杀人的

如果说当时在秦都刺杀秦王的那一扔,只伤不杀是举重若轻,那么刚刚扔没有箭头的飞箭时,就是举轻若重了。

秦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因为这个刺客除了杀了一群狼外,什么人也没杀过,仿佛他除了不杀人,什么都会一样。

这个男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呢,秦墨想知道,可是秦墨也知道,阿珂不会说的,对于阿珂来说,剑就是他的故事。

秦景王看着船离靠岸还有一段距离,就对秦墨说道:

“说说把,怎么惹到人家了”。

秦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说他爹脸色有点黑,估计是生病了,劝他带他爹去看看郎中”。

说完秦墨还往嘴里放了一颗糖:“后来看他脸色不对,就让他也看看病,可是这韩王子也是的,不就走的时候没打招呼么,这么小气,还专门派人来射箭”。

秦景王心想,真的是你这样口气给人家说的才怪,还脸色不好,韩王脸黑是天生的,他儿子估计是被你气的。

秦王说:“你也不是这么意气用事的人,怎么会主动招惹别人呢”。

秦墨说出了心里话:“其实我就是刺激刺激他,你给我说,上次刺杀你,你没有出兵他们就对秦国没有顾虑了,此时我就是要给秦国一个借口”。

“如果他们刚刚在秦国领地拦住我们,我们就有理由打韩国了,就像一个男人可以忍一次别人的欺负,可是若是有第二次,就不能忍了,因为在不反抗就会一直被欺负的”。

秦景王满意的看着秦墨说道:“那他们怎么只是派人给你送糖来了”。

秦墨咬了下嘴里的糖说道:“因为他没我想的那么傻,派人来送糖,箭上也去了箭头,裹上了棉絮,既涨了他们的威风,又用一支没有箭头的箭射出了他心中堵着的那口气”。

秦墨赞赏的说着:“这个韩青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秦景王问道:“结果呢”。

秦墨指了指阿珂说道:“别说他们了,就是我都不知道阿珂这么凶,直接把人射倒了”,

“这回他们是既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威风也没了,受到的气更多了”。

说话间船就到了秦国落花镇的土地上了。

到达落花镇的河边,秦墨看到了一个熟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河边来了一个买糖葫芦的老汉,拓跋凉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在那里站着。

秦墨走过去拍着司徒凉的肩膀说到:“我刚刚都快被人射成刺猬了,你到时舒服在这里买糖葫芦”。

不过秦墨看了看这本应该插满糖葫芦的棒子上面一个糖葫芦都没了。

便说到:“老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那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摇了摇手。

秦墨笑着说道:“先生是嗓子不好吧”。

拓跋凉说道:“你怎么回事,人家老人不就没糖葫芦给你吃了么,你这么大火气干嘛”。

秦墨皱着眉头说道:“哑巴也会有声音,而且问他是不是本地人他也不说话”。

“这河边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么,他是本地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卖,而且还卖完了”。

秦墨有些好笑的说道:“那你们说是谁买的呀”。

这时候抱着一个糖葫芦的小孩子说道:“我爷爷天生不会说话,这也是错么”。

说完就委屈的哭了。

秦墨听这小孩说话是这里的口音,顿时有些尴尬了,可能经历刚刚船上的事情心里有些过于紧张了。

秦墨问小孩子说:“我怎么在这里没见过你们,而且你们在河边来干嘛”。

小孩子瞬间被气到的样子吼道:“这里这么多人都要让你见过才行吗,你以为你是谁呀,秦王的儿子么”。

说着小孩哭的更凶了:“脚在我们身上,这里又不是王宫,我们想到那里去就到那里去,你管的着么”。

那老人用手安抚着小孩子。

小孩哭着结巴的说着:“今天来这里卖糖葫芦本来就不容易,刚刚被一个人买完了糖葫芦”。

“准备今天早早跟爷爷回家,可是又遇见你们”。

“不就是要吃糖葫芦么,给”。

说着小孩哭着把自己的糖葫芦递了过去。

秦墨知道自己冤枉人了,就准备道歉。

可是被拓跋凉那不要脸的举动惊住了,只见拓跋凉把小孩的糖葫芦抢了过去。

这个动作把大家都给惊呆了,卖糖葫芦的老人和小孩却僵硬住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小孩吓的都不哭了。

拓跋凉看众人都在看自己,也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说:“怎么的,你们也想吃呀”。

秦墨只是说道:“还回去”。

拓跋凉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递了回去,就在要交给小男孩的时候,众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无耻。

拓跋凉从小孩糖葫芦上去取下了一个糖山楂,还对小男孩说了句:“不客气”。

说完就把糖葫芦往自己嘴里送,小孩子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芦上剩下一个山楂了,顿时生气的撞了过去。

两人都撞倒了,而拓跋凉手里的糖葫芦也掉到了地上。

众人只关心两人有没有事情的时候,只有阿珂想到了这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把拓跋凉给撞倒呢,也许秦墨和秦景王也想到了,只是以为拓跋凉没有注意小男孩,而小男孩是用力的撞过去的,这样的结果很正常。

没人注意到老人在自己孙子倒地的时候,关心的是拓跋凉掉到地上的山楂,而不是关心他的孙子。

阿珂过去制止了两人的打斗,小男孩赶紧吃下了剩下的那个糖葫芦山楂,而拓跋凉掉到地上那个山楂却不见了。

虽然大家都发现不见了,但是谁也没说,秦景王和秦墨认为是拓跋凉拿走了,拓跋凉认为是小孩子拿走了。

老人认为小男孩拿走了,小男孩认为老人拿走了。

就这样秦墨他们准备回驿馆了,而小男孩也握紧了那个没有山楂的竹签。

就在两波人都在为自己的目的行动的时候,意外来了。

阿珂当时把那人没有射死,但是射晕了,剩下的那群人看了看晕倒那人的伤口,心中都有一口气,他们韩国本就是七国中箭手最出彩的,而他们又是韩国中秘密训练的七色云翼护卫中的一队。

他们感觉对面是在挑衅他们,因为没看清楚箭是怎么来的,他们并不知道阿珂是用手射过去的箭,他们以为对面也是一个用弓箭的高手。

在他们眼里是敬佩高手的,可是他们伤了自己的人就走了,连个道歉也没有,商量了一番后强行征用了一些渔船准备过来要个说法。

在他们眼里只能自己示威完看着他们灰溜溜的离去,他们没有想到对面会射伤他们的人,就像我打你你可以忍着,但是你不能打我,这种奇怪的心理在他们这些人心里一直存在着,直到现在被人挑衅了,他们受不了了,想着王子让他们来教训教训就行了的话,他们心里有了违抗命令的想法,我们就是过去讨个说法,说法不满意我们就教训教训他们,毕竟是韩王子让他们来教训人的。

韩王子还不知道自己的手下违抗自己的命令,知道时也都迟了。

河水这边的秦景王没有说话,他在等着秦墨说话。

秦墨也很自然的对阿珂说:“辛苦你了,记住教训教训就好了,不要伤人”。

秦墨没见过阿珂杀人,他也知道阿珂不会杀他们的,但是阿珂伤人呀。

韩国的射手以为自己要去欺负绵羊,谁知道朝着他们来的是一头老虎,只是这只老虎被不准伤人束缚着,但是虎就是虎,不是他们一群人可以对付的。

阿珂对秦墨说了句:“小心点,那两人不对劲”。

秦墨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阿珂可以去收拾对面来的韩国射手了。

就在阿珂刚乘上小船的时候,那小孩瞬间爆起,小孩手中的空竹签刺向了尽在咫尺的秦墨,他的目标就是秦墨,秦墨脑子想的是,我就凶了点也不至于死吧。

秦墨是躲不开的,这小孩不是刺客,但是他也是从小被秘密培养长大的,小孩在自己没有把握的时候是不会动手的,动手的时候绝对会见血的。

就在那竹签要刺入秦墨喉咙的时候,一个人挤了过来,那人不是秦景王,因为秦景王还在往自己这里跑着,那个人是说过:“你认我做大哥,大哥以后保护你”的人。

那人此刻右胸中露出了一截子竹签,嘴里和胸口流着血。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阿珂来了,他来的一瞬间老头和小孩就被飞镖刺死了。

秦墨满脸的灰,手也被擦伤了,可是秦墨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握住了拓跋凉的手。

拓跋凉脸色有点发白,阿珂赶紧过拿出了火折子,把那放着糖葫芦的棒子点着生起了火。

秦墨轻轻的问道:“你没事吧”。

秦墨没有问他为什么要替自己接下这一根竹签,只是继续问道、

“怎么样呀,痛不痛呀”。

拓跋凉此刻好像血流的有点多,说话都没有力气,嘴皮已经干了。

“没事的,我”,

说着他痛的皱了下眉,

“我感觉还好,就是有点疼,不过我向来不怕疼的”。

秦墨好像想到了什么说到:“你别说话的,阿珂马上就来了”。

可是拓跋凉感觉自己要死了,害怕极了,怕自己的话没人知道,怕自己的故事就此终结。

拓跋凉自嘲的说道:“原来我不是表现的怕死,而是真的怕死呀”。

“我还没有看遍这天下的风景”,

说完后他问向秦墨说道:“你说我走后会见到我哥哥么”。

秦墨握着拓跋凉的手,说着不会的,可是秦墨也有些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因为拓跋凉的手已经有点冰凉了。

拓跋凉说道:“没关系的我看见我哥哥了”。

有些虚弱的说道:“我要告诉他”

“我看了山,看了水”

秦墨看着司徒凉的声音越来越弱,这一瞬间他崩溃了,他朝着阿珂吼道:“你好了没呀,人都快死了,你还在那里烧火干嘛呀”。

秦墨感觉自己眼睛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往外面涌着,自己好像又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秦墨心底的戾气快压不住了,秦墨此时胸口都是闷的。

拓跋凉继续艰难的说道:“看了世间万千”,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

“这人间值得”。

说完他也闭上了眼睛,秦墨也哭了出来,他嘶喊着,他自己跟自己说着话。

“我知道你睡着了,你现在不想醒”,

“你喜欢赖床”,

“可是现在不能睡呀,”

“你别睡呀”。

秦墨抽泣的说着,仿佛知道他身边的这个人只是太困了,听不见自己在叫他。

这时候阿珂和秦景王过来了,秦景王两只手里拿着两个烧到发红的匕首。

阿珂瞬间撕开了伤口处衣服,紧接着拔出了拓跋凉身上竹签,血流的更厉害了,秦景王瞬间递过来一把匕首,阿珂瞬间把匕首放到前胸伤口处,然后拿过秦景王递过来的第二把匕首,放到拓跋凉后面的伤口。

伤口瞬间就被烫的结痂了,阿珂摆了摆手说道:“没事了”。

此刻听到阿珂说没事的时候,秦墨愤怒的问道:“为什么”

秦墨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继续说道。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那两人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走,为什么不提前杀了他们”。

阿珂看着秦墨愤怒的看着自己说道:“我替你把话说完把”。

阿珂说道:“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两人是刺客。为什么明知道你可能有危险还要离开你”。

秦墨好像想到了阿珂提醒过自己,那两人有问题,瞬间情绪从满腔愤怒变成了后悔,害怕。

可是阿珂不看他继续说道:“你很聪明,一下船就看出来了这两人不对劲”。

“可是你都怀疑了,为什么还要相信他们”,

“你也许会说是因为怀疑错了后悔,那你为什么要放下对他们的戒心”,

“就因为他们是老人,是小孩,可是刺客除了妇女最多伪装的就是这两类人”,

“为什么我都告诉你他们有问题了,你还是不放在心上,不相信我的话呢”,

“我走也是你让我去教训人的,我是执行你的命令”,

“你好好想想,你以后当了秦王,敌国入侵,你解决了内患,可是有些人被你解除了嫌疑”,

“那时候你让我出去应敌,我告诉你,你身边有奸臣,你还会像今天这么处理么”。

说道这里阿珂声音大了起了,问道:“你说呀”,

“要怪罪帮你应敌的我么”。

秦墨此刻发现阿珂并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人,此时他明白了阿珂的话,也懂了好多。

“今天有人替你挡住了,明天后天呢”。

“我告诉你秦墨,还有人替你挡”。

“我会替你挡,景王会替你挡”。

“但是你要让我们放心呀,你身上压的可是秦国十代人的心血与谋划呀”。

“为何你这么聪明还是看不明白,当真只是当局着迷么”。

“我阿珂不是嫌你跟我发脾气,我是嫌你忘了你说的话”。

秦墨在想自己说过什么话的时候,阿珂说了出来。

“你说你是解决这乱世的枭雄,可是你让我看到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你若是把我当朋友就别依赖我,你要想想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你若是把我当臣子,你也不要依赖我,你有自己的路,我只是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这些话你好好想想吧”。

“那群韩国人来了,怎么处理”。

秦墨淡淡的说道:“全杀了”。

阿珂问道:“然后呢,下令就说清楚,不要让底下人误会”。

秦墨大声说道:“杀光,包括你射倒的那个,都杀了”。

“然后把尸体放到秦国境内,让韩王自己来领人”。

秦墨思考着阿珂刚说的话,他发现今天的阿珂跟以前的不一样,今天的阿珂像个父亲那么严厉,而且阿珂今天杀人了。

后来秦墨问阿珂,你真的会杀人呀。

阿珂回答说道:“我是一名刺客,刺客天生就是要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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