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周虞不会这么轻易将蓉蓉交出来。陆少安推测这家伙应是汲取少女精血来提升所谓的修为,既然他这般将隐蔽的将蓉蓉藏在这里,想必蓉蓉应是可以可以带来其他女子给不了的裨益。如此一说他更是不可能轻易将她交出。
见到陆少安站在哪里没有言语,周虞笑道:
“看来陆少侠是不愿答应啊,既然是这样周某也不做强求,少侠请回吧。”
陆少安深吸一口气。蓉蓉陪着他走了一路子,二人虽说只是顺路,但陆少安不得不念及这情分儿,也许是从小过惯了穷苦日子,逢年过节的谁要是施舍他一块糖吃他就恨不得给人家做牛做马以示报答。若二人不是从镇子里一起走出的话,陆少安也许会选择视而不见。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也许,既然是这样那他陆少安就不能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死在这里,死在他眼前。
“在下答应周公子的话。”
周虞眼中有些惊愕,他还没有说什么条件陆少安便这般爽快的答应,原本还想给他一个讨价还价的余地,既然陆少安这般爽快,他还扭捏什么呢?周虞放声笑道:
“少侠果然性情众人,既然少侠这般爽快,那本公子就直接说了。”
周虞也像陆少安一般双手扒住铁栏杆,深处脑袋凑近陆少安耳畔轻声说道:
“本公子要你五十年寿命来换。”
人活不过百年,这是凡人不可逾越的规矩亦是天道。五十年意味着什么?一个的半生!况且陆少安如今才十七岁,若是真的给了周虞五十年,便是将这一辈子最为鼎盛的气运也悉数送给了他。
也许陆少安可以活到一百岁,这样他能在活三十多年。也许他这一辈子也就能活个六七十年,这样一样跟要他即可去死有什么区别,说白了就是拿一命换一命。
周虞继续笑着恭维说道:
“像陆少侠这样的老好人,定然可以长命百岁。”
一直沉默不语的陆少安突然开口说道:
“也不是不可以,既然周公子开口便是要在下五十年,那在下给周公子也提一个条件不过分吧。”
周虞不是没想到陆少安会答应,既然他能找到这里来足以证明他的诚意。说他是大宗派的弟子周虞有些不信,毕竟周家虽然是村子里生意的领头羊,这些年也走南闯北的去过不少地方,可他周家嫡长子却是哪儿没去过啊,也不知晓雄铁镇哪里究竟有没有宗派,只是知晓哪里是朝廷的铁矿,不过既然是朝廷重视的地方,应是有一些修行之人吧。若是直接回绝了他的话,说不准他一气之下真的可能屠尽村子里的人口,到时候县里若是来人调查那可就麻烦了,就算县里奈何不了他芦洲群里也会派人来收拾他,那时候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了。既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扔下一下无用的又何妨?
“少侠都这般爽快,本公子岂有不应之理?”
“我要你府邸中藏的那些女子都放出来。”
周虞没想到他能提出这样的条件,那些女子可是他这些年费尽心思从村子外面搜罗进来的。体内那个真正的周虞一直抗拒他这种行为,故而搜罗那些女子真是费了一番气力,这两年才将体内那家伙完全吞噬掉,本觉得可以安享这些来之不易的女子。
周虞盯着陆少安腰间的短刀,他看的出这柄刀的不凡之处。该是有真样的运气才能的得到呢?这小子运气绝佳,想必那五十年里藏着的气运也应是极为丰厚的吧,若真的是这样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他周虞稳赚不赔。
“好,本公子答应你,将那些女子放回去。”
反正也是得损失五十年寿命,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吧。陆少安的确是一个老好人,但是还没有好到拿自己性命去救毫不相干的人,割肉喂鹰这样的圣人事迹他可是做不出来,不过既然可以救她们就当是顺手的事儿吧。
周虞从怀里摸出一个上面篆刻着繁琐符文的小圆墩儿,说道:
“陆少侠只需在这上面滴上一滴血便好。”
后者毫不犹豫的拔出除夕在手掌上割出一个两寸来长的伤口,握住拳头鲜血便顺着手掌纹理滴在小圆墩儿上,没什么可好奇的这应是周虞的本命法器。
看着小圆墩儿发出幽蓝的火苗,周虞脸上展开笑颜,说道:
“即是这样,本公子也不含糊,三日后你来周家大院儿便可以将荣姑娘带走。”
陆少安以为周虞达成目的后便会马上放了蓉蓉,没想到要他三日后再来,陆少安自然心中自然有些不快,说道:
“在下已经按照周公子的意愿做了,公子为何不马上放了荣姑娘?”
周虞笑道:
“本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绝不会食言,只是荣姑娘身上的禁制本公子需要些时日才能解开。”
陆少安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若周虞不想将蓉蓉交出来大可以直接说出,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就为了他这五十年的寿命?对于妖怪来说五十年应是弹指即过吧。
陆少安走出了周家大院儿,早知这样就应在三日后再将寿命交给他,只不过如今说这些有些晚了。不怕他周虞食言,若是敢骗他陆少安,他真不介意将这个村子屠杀殆尽以引来高人降他。当然,这种活儿不是他干,而是体内的另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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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布匹生意不怎么好做,平日里杨清河的当铺里三天不见一个客人,今日却是一天来了三天的客人,无一例外都是本村子的里人。虽是生意不好做但也不至于要靠典当东西过日子。村子中央的斗兽场上打的还是热火朝天,当铺里的人都是从那边过来的,这些人总喜欢押宝,那就得需要银钱啊,村子里又都是做生意得,玩得数目都不小,可你见谁叫老爷出门兜里揣着一堆碎银子?它们只是暂时在这里换一些银钱,十有八九两三日后就将东西赎回去了。
当铺外面走进来一个脸上长着痦子的不起眼儿老人,在外面晃悠了两圈儿有些犹豫,不过终究还是走进来了,老人家看样子应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才是,只是穿的有些破旧。
在当铺后面忙的不可开交的杨清河余光瞥见了老人家一眼,就是这一眼便让他如遭雷击,下意识轻声吐出二字: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