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褐色的令牌，模样太怪，就像一个缩小的手掌，但又不完全像。”
“像手掌？”
“令牌的一面是一个令字，而另一面……我当时没怎么看清，但事后反复回想……感觉应该是一个字。”
“什么字？”
“虚。”
“虚？”
古毅眉头微凝。
“是的，我知道就这么多，但肯定对你有用。而且我已经被你废了修炼的气门，以后连个平常人都不如，你就放过我吧……你放心，刚才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说，我只会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何时龙苍白着面孔，眸子里尽是惶恐。
“放过你？那古家死去的人谁来放过呢？”
古毅的脸上露起个怪异的神情，然后抬手一挥。
外面响起好几声尖叫。若不是深夜，只怕早已有人冲到房里来查看。
此地已不能再留。
古毅翻出窗户，手里扯着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上不少的线，轻松落到地上。
这根线来自炼狱魔蛛的吐丝。细过发丝，强度却比钢丝还强。
正是用着这根蛛丝，他先攀上酒店的顶楼，再垂至对方的窗口，上下自如。
在翻出窗户前，他用手中的鱼骨剑割断了那个大武师中境者的咽喉。
那是他罪有应得，他的双手曾沾染过古家人的鲜血。
这样的人怎能让他再活？
只不过他死前说的那方古怪令牌，倒是让古毅精神一震。
算得上收获一个重要的线索。
再望了眼依稀有尖叫的酒店大楼，古毅收好蛛丝，将身形隐在阴暗处，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
……
陆芸芸看着平放在酒店总统房内的三具尸体，头皮一阵发麻。
又发生了！
其他警员在意的或许是这三人的死因。只有她在意的是这三人的身份。
不是世俗的身份，而是另一层特殊的身份。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
这三人都是大武师！
放在任何一方，都是身份尊贵的武道强者。死的时候，却似乎与常人也没有任何区别。且短短几天，一连死了六个！
难道大武师都变弱了吗？
还是他们的对手太强？
这个杀他们的人是谁？
为什么要杀他们？
……
陆芸芸怔怔地看着，脑海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随后她甩了甩脑袋，将这些纷杂的问题甩出脑海，眼眸里凝起坚定的光芒。
无论如何我也要将这个问题探清楚，我要探清楚这个杀人凶手……他是谁！
至于万一被发现，要杀就杀吧，死就死！
我是名人民警察，追查凶手是我的天职，怎能因为怕死而畏惧退缩！
没错，就这样，我要追查到底！
……
陆有帅来了，他没有去看那几具尸体，而是面色冷峻地盯着眼前这个帅过大多数男子的女警员。
“你怎么又在这里？”
“这是我负责的区域。”
陆芸芸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坚定地迎着陆有帅的冷峻目光。
“上次那里是你的负责区域，这里也是？你负责的区域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我升职了，你看！现在直属市警局。”
陆芸芸拍了拍自己的肩章，不无有着些许得意。
“升职了，了不起呢。”
陆有帅对着肩章瞧了眼，嘴角微微苦涩。
刚才他还真没注意看。估计又是家里的那几个老头子中的某一个动用了点小手段。
这样宠着她，也不知是爱她还是害她。
“一样为人民服务！”
“就算你是市直属中队长了，这也不是你能查的案子，赶紧给我收队，一边去。”
陆有帅心中泛起点浮躁。他看着陆芸芸的眼神，总感觉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我刚刚已经向上级请示过了。上级已批示并允许我带队参与查处此案。”
“你？哪个白痴上级下的批示？电话给我，我跟他说。草蛋的玩意儿……”
“呐，就是这个白痴，你说的哦。”
陆芸芸拿出手机，划出一个人的电话号码页面。
不知为何，她说这话时，面色感觉着有些怪异，似在压抑着什么。
甚至感觉着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陆有帅凝了电话号码一眼，喉咙动了动。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芸芸后，拿过手机，边打电话边往楼梯间走。
“穹叔啊，你让芸芸介入查这样的案子，是玩哪一出啊？”
“咦，怎么不是芸芸，哦，是小帅啊……”
……
古毅蹲在一个阴暗处，与黑暗融在一起。
此处不高，却可以将莱帝大酒店的前庭尽收眼底。
他静默地望着莱帝大酒店的前庭，眼眸里凝着专注。
他想确定下黄家以及剩余那些人的反应。顺便看清楚那些人的面孔。
看还有没有机会在今晚让自己的仇人，那些沾染过古家鲜血的人再死去一两个。
没等多久。刺目的远光自路口处透来。
一辆紧跟着另一辆。
来了整整五辆豪车。
古毅连忙将自己的气息压下，一丝修炼者的气息都不再透出。甚至将呼吸都屏住。
唯独眼眸中的专注没有减弱，反而更显凝实。
车队里隐隐存在着一道令人压抑难受的气息。就像随时要将人的心脏挤碎那般。
哪怕是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古毅都隐隐感觉得到这股气息的强横和霸道。
黄老爷子黄忠义竟然亲自出马！
且带着盛怒。
黄忠义地出马虽令古毅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名义上死的都是来为他贺寿的客人。且身份都不一般。
现在，出黄家还没多久，就被人杀了。这等于打的就是他黄家，尤其是他黄忠义的脸，且打得不轻。
他怎能不怒？
看来今晚再干掉一两个的想法是奢望了。
古毅心中有些失望。
有黄忠义在，再想杀那些人已是不可能。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
古毅当即甩开心中的失望念头。眼睛一动也不动地凝着那些车辆。
他要将那些人的面孔的每一张都牢牢记住，刻在脑海里。
至少在将他们杀死前，绝不忘记！
车停，门开，人走下。
一道道敛而不散的强大气息扩散开来。
一张张压抑着怒火，但显然杀气腾腾的脸映入古毅的双眸。
七个大武师，七张不同模样的脸。
他们似乎也猜到凶手可能正在远处观望。所以他们将他们强大的气息，没多少保留地直白般地展露出来。
也许是在示威，也许是在震慑，也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掩饰内心深处的那么些怯意……
也许，他们也已意识到，死神的触角可能就隐伏在他们周围的某个阴暗处，不经意的某一刻，或许就会缠上他们的咽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