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级内进行小规模的座位调换,我从中间那组调到了右边那组,倒数第一排调到了倒数第二排。
这个地方跟之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再没有人督促我学习了。自己那颗犷野的小宇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老师讲的课不爱听,作业也不愿意做。
起初,虽然做作业很烦人,但我还是会一点点的去做的,但发现周围的人压根不做作业。
我前桌这位女生先把我们班第一名的作业借过来抄,完事后又把抄下的作业给我们抄。
一开始,我还不怎么敢光明正大的抄,她却满不在乎的说,“没事,这就是我们这边的规矩,有我一口饭,绝不会让你们饿着。”
渐渐的,我也加入了他们抄作业的行列,这样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去玩了。
这人一旦品尝到了享受的滋味,就很难再回头了,像我这种天生不爱学习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很快的就融入了他们。由于不做作业,课余时间特别充裕,慢慢的就变得游手好闲起来,看漫画,看武侠书,每天为之乐此不疲。
后果就是学习开始渐渐的落后,本来就是中游水平,现在就直接成了下游了,老板也渐渐不待见我们。
我们无所谓啦,不待见我们,我们还不待见她呢,呵。
当时特别流行的一种卡牌游戏“游戏王”,真是火遍整个初中,我们这些课余时间充裕的人肯定也是疯狂迷恋于此。
最初还只是下课玩,后来慢慢演变为上课也偷偷的玩,跟各任科老师打起了游击。
我用书将自己的书桌累的特别高,这样老师们就看不到我在座位上究竟干什么了。
我现在的同桌,林峰家里是开超市的,经常拿许多游戏卡片来跟我们比赛,经常赢我们许多。
谁让人家家里是开超市的呢,可以一次性买几十包,而我们一个周的零花钱估计才够买三五包。虽然他赢了我们那么多卡片,但他并不多要,留下他没见过或自认为很厉害的,剩下的都就还给我们了,末了还不忘告诉我们:“你们的牌太烂了,赶紧找些好点的来跟我一决胜负吧。”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挨到了期末考试,不用说,考得特别差,级部掉了几十个名次。
可此时的我越发觉得无所谓了,心想,本来我就学习不好,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既然是白费,那我还去努力干啥子,还不如趁现在这大好时光尽情玩耍,什么考试,什么名次,都通通见鬼去吧。
奖状这东西是从来不敢想的,小学五年从来没得过,离奖状最近的一次,中间还隔着三个人。
现在在我的思想中就已经种下了这种错误的价值观,而且不仅是我一个人,像我这种名次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认为学习是无用的。不管考得多不好,总是会心安理得,也不知道这种傲娇是哪里来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某一天,孙巧过来找我:“陈晨,我们能找个时间聊一聊么。”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会跟我说话,“当然可以,随时有空。”
“那就周六中午吧,到贺庄小学吧,离我们都近。”
“好”
“就这么定了”说完就默默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似乎感觉她瘦了许多,本来就很瘦了,现在更单薄了,看着那孤独的背影,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周六中午,我们如约而至,小学不上课,我们找到一间没锁门的教室,相视而坐。
“我…”孙巧欲言又止。
“啥事呀,大兄…”我本想喊她一声大兄嘚,但想到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如之前了,硬生生给憋回去了。
她的脸唰的红了,“我家人跟我商量转学的事了,可能再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城里读书了,我们就可能见不到了。”
我茫然了,“你都不搭理我了,为什么还在乎能不能互相见到,不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么。”
“不是的,不是的,其实,我之前就知道我可能要去城里读书了,只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我刚要插嘴,她打断了我,“你不要说话,听我说,”做了个深呼吸又接着说,“如果你喜欢我,那我肯定不会选择去城里读书的,但你对我好像没有半点感觉,我好难过,就同意了爸妈的决定,我不理你,只是让自己更快的忘记你,可是,真的很难很难,我每天晚上都会默默流泪,干什么也没有兴趣,茶饭不思。”
我又打算插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继续说道“看着你每天不学习,我很难过,可我又无法去面对你,不敢给你建议…”
孙巧开始小声的啜泣,我想安慰她,又不知怎么开口,“别哭,别哭,我本来就是一个学习特别不好的人,不要难过,转学好啊,我们学校根本就没有学习的氛围,等你学好了,将来我还可以去投奔你呢。”
许久,她才平静下来,“我去的是市第一实验中学,那边出学率特别高,好好学的话能考上第一高级中学呢,有时间我还会来学校找你玩的。”
“那敢情好啊。”
“那你会不会转学呀。”
“也说不定呢,可能以后我们还会是同学呢。”
我们在贺庄小学一直待到晚上,互留了电话才各自回家。看得出来,孙巧很不舍,眼睛又红了。
我的内心也特别复杂。
果然,没多久,孙巧就转学走了。
没有跟我告别。
自从孙巧离开了教室,离开了学校,消失在人群,就再没得到他的消息。
而我也再没有什么顾虑了。
玩,真的是各种玩,以至于后来开始转战于网吧,从此,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堕落,越来越难管教。
后记:几年后,我跟孙巧见面了,果然我们还是同学,感情依旧在。只是心里的那份深情,一直没搓破,因为彼此都想当学霸,这种儿女情长早已是被抛至脑后,也算是圆满。